小曳早就在等候他了,苏嬷嬷早就会意地退了出去。
幕夏看着满眼期待的小曳,将药箱缓缓地放在桌上,离曳急忙问道:“成了么?”
幕夏打算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他向着离曳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双生蛊的秘方被别人偷走了。”
离曳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随即又亮了起来,愉悦地说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我又是一个善于发现谎言的人,不过我一开始还真被你吓住了!”
幕夏震惊地看着她,实在想不透她如何能够看穿自己的谎言,离曳微笑着说:“不要忘记我们离族是神的遗民,我们相信信念的力量,你的思绪有稍许的波动,都能被我捕捉到,所以我第一次见你,便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幕夏无奈地将那个白绸布包拿了出来,放在离曳的面前缓缓地打开。离曳听说过双生蛊,但是从未见过,看到那些个五颜六色的叶子果子安静地躺在白色的丝绸之上,开心地笑了起来,对着这些会将她推向深渊的邪恶植物说道:“你们真是太漂亮了。”
幕夏只觉得哭笑不得,或许离曳真的是神也不一定,平凡的女人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心灵,他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急忙把双生蛊的使用方法都跟离曳说了,到最后也不忘加上一句:“双生蛊这种东西极其邪恶,一旦使用,便不可以中途放弃,正常人根本无法承受七魄被吞噬的痛苦,所以虽然你心意已决,但是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离曳向他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嗯,我知道了。”幕夏恍惚间发现离曳的周身都闪现出一层白茫茫的微光,只有一瞬,幕夏眨了眨眼睛,那层微光便不见了。
到了入夜时分,离曳窸窸窣窣地爬了起来,她的寝宫里没有值夜的人,这是她的规矩,值夜的人都守在外边。离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怕惊扰了别人,她挺着承重的肚子,摸着黑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摸出那个白色的丝绸包,借着月色,挑出红色的叶子跟果子来,遵照幕夏的吩咐,将那个小小的红色的果子塞在脐眼了,又用那片红色的叶子覆盖住,叶子仿佛有知觉一般,立即紧紧地与离曳的肌肤粘连在一起。
离曳只是觉得一丝丝清凉从肚脐传来,似乎并没有幕夏说的那么痛苦,便又挺着大肚子爬到床上,安稳地睡去,可是才睡了一会儿,肚脐部位便变得跟冰窖一样巨寒,她伸出双手捂住肚子,希望能够缓解这种非人能承受的寒冷,可是手摸到的部位却体温如常,那种冷知识一种感知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寒冷,根本无法用外在的力量缓解,只能靠着一颗决心苦苦的支撑着。
第二日,伺候的丫鬟们来叫离曳起床,离曳呻吟着卧在床上,起不了身来,宣了太医,也都没能查出什么毛病来,只能由着离曳痛苦地干躺着。
足足忍受了七个时辰,腹部终于恢复平常了,离曳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口气没有松完,便又紧了起来,离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出去,全部向着肚脐方向流去,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嗜魄”,等到离曳的第一魄被吸收殆尽之后,离曳迫不及待地掀开裙子,果然发现就如幕夏所说的一样,那片红色的叶子以及那颗红色的果子消失不见了。
有了梨祖棂赐予他们四人的保护神,他们在泰野之森算是横行无忌,一路上的精精怪怪们,只要看到他们便都退避三舍。偶尔遇见一两只不长眼的小妖精,桑咏只要把那棵梨祖赐的保护神释放出体外就行了,在这个泰野之森里,梨祖就是老大,所有的生物或者非生物都是依附于梨祖以及梨祖的子子孙孙们生存,所以与其说是对梨祖畏惧,倒不如说是尊敬来的贴切一点。
泰野之森真的是太大了,期间他们又迷路几次,所以等他们走出泰野之森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以后了。
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陌生的人声,那熟悉的鸡鸣狗吠,让这一群与世隔绝了近五个月的人激动地欢呼起来。
流沙一直行商在外,所以各地的语言都懂一点,而且六指囯曾经出过一个学士,做了一件壮举,就是将各地的常用语言做了统一,形成了一种独立的语言,这种语言被各地的商人接受,并被称之为“商业通用语”,基本在各地行走的商人都精通此语言,所以只要流沙在,他们不愁无法与别的小国的人进行交流,基本他们只用负责吃喝就行,其余的一切均交予流沙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