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蹲在路边哭了一会儿,还是把眼泪都擦干了,回到了幕夏的小药店,替他打打下手,这么久相处下来,小夏知道幕先生是一个好人,只是实在想不通先生为什么要让布袋中球的颜色来确定要不要医治这个病人,但是不管怎么样,想必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吧。
其实幕夏确实是有苦衷,但是倒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只是他不愿意对小夏说而已,他毕竟要比小夏年长近十岁,小夏对他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对这世界早就厌倦,已是将死之人,所以处处对小夏冷淡,就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虽然觉得离曳疯掉了,但是幕夏在十五日之后,依旧进了皇宫。
恰好今天又是苏嬷嬷当值,幕夏知道这是离曳刻意这样安排的。想必苏嬷嬷也受了离曳什么好处,离曳向她使了使眼色,苏嬷嬷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幕夏未等离曳开口,便率先说道:“我是来为你安胎的,其余什么都不会帮您做,请国后您自己珍重!”
离曳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知道你无法拒绝我的请求。”
幕夏说道:“小曳,你多为自己想想好不好,管他什么狗屁梨国,你看看他们怎么对你的,你做再多的事,他们还是把你送到这里来和亲了,他们有一丝一毫地为你着想过么?”
离曳说道:“他们送我来和亲,这是我自己的命,我天生就是用来做牺牲的,不管是什么样的路放在我的面前,我都会坚持走下去。”
幕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女人怎么就长了一个榆木脑袋呢,他继续劝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心做你的国后有什么不好,梨国跟你已经无关了,你这么美貌,这么高贵,你现在享受的这一切都是你应该拥有的!”
离曳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说话,幕夏看到她这样,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想了想说道:“我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听完,你再做出决定。”
苏嬷嬷在门外叩了两声,表示时间差不多了,幕夏背起药箱,对着离曳说道:“下回来的时候我再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吧。”
水精灵自从有了实体以来,便一直缠着大家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永远不会口干,也永远不知疲倦,到最后都没人肯搭理她了,她依旧说个不停,甚至有时候还神神秘秘地对着离草叽里咕噜的讲着悄悄话,等晚上大家睡觉的时候,她就在周围飘来飘去的守夜,虽然说她是个精灵,能够不知疲倦,但是老是这样,也多少有点精神不佳了,于是她晚上接着守夜,到了白天就潜进离草里面休息,众人的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
说来也奇怪,除了遇到那只影魅之外,他们便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其它的危险,心里不免有点发虚,话说越是平静就越是有古怪,桑咏这几天心里总觉得慌得很,但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流沙说道:“那是因为你的飞盾跟白瑶的钝剑都是夷族制造的,富有异能,煞气又比较重,有了那个影魅做榜样,其他的精怪都不敢靠近了,顺带着我也占了不少便宜啊。”
陶渭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为什么那只影魅偏要挑我下手,原来如此啊,我身上没一件霸气的武器,这回找到了夷族,我就算是偷也得搞到两件好的宝贝防身。”
桑咏想到的是另外一层,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要不就遇不到危险,要遇到就是个大危险喽?”
流沙沉重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而且我们现在是在往泰野之森的深处走去,谁也说不准会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情。”
四人一草一精灵继续向着泰野之森的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白梨木就生得越发高大,有不少树都是空心的,从外表面都可以看见里面的树洞,白梨木的特性就在此,树心可媲美上好的白玉,但是不到百年的白梨木,树心都太细,没有什么实际的使用价值,过了百年的白梨木如果不及时将树心挖出,大多数的树心都会从内部开始往外腐蚀,最后只留下一个个的树洞,要做一个像离曳那样的白琴,上万棵白梨木里都难挑到一块合适的树心。
又走了没多久,开始有了人为的痕迹,不少过了百年而未腐的白梨木都被砍倒再地,树心也被剖了出来,但是奇怪的是这些树心却没有被人带走,而是胡乱地散落在地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道理千辛万苦地找到这里,剖出了树心却不带走啊,要知道这些白梨木的木心价格可是要比白玉要高啊!桑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按照他的个性,现成的便宜放在面前,不占白不占。他拿出了先前从陶渭那里强行借来的储物袋,将那些切成一丈长短的白梨木心捡入囊中,捡了没多久,发现那个储物袋的容量真是太小了,根本放不了几根,于是又将较细的树心挑了扔将出来,只挑最粗最漂亮的拿了,转身瞥见流沙也在那捡木心,捡了以后都扔到背上的竹篓子里面,捡了一会儿也不捡了,照他的速度,桑咏猜测那个竹篓的容量也就跟他的储物袋差不多。
白瑶好奇地问道:“流沙大哥,你这个竹篓子又有什么名堂啊?还有上回那个奇怪的眼罩,上回你一给我戴上,我就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