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咏这是第一次通过遁地术行走,只觉得眼前黑漆漆地一片,憋屈得很,却又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由着跛叔拖着他迅速地移动。
等到他的眼睛能够再次视物之时,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小树林里了,跛叔将扛着的桑咏横放在地上,将他嘴里塞着的破布拔了出来,说道:“你要是心里不爽就骂我两句好了,这事儿是我对你们不起。”
桑咏嘴里被塞半天了,这跛叔一把破布拿掉,就感觉到自己下巴块脱臼了一般,他把嘴巴活动了好一会儿,总算能够正常的说话了,赶忙说道:“跛叔,我们平日里待你不薄啊,就差把你当成亲爹供起来啦,你……你……你千万不能做人不讲良心啊。”
“我曾经也有良心过,但是不小心被狗给啃了,我记得你们的好就是,出了海我们办成了事儿,我也会尽量给瑶儿他们说情,留下他们的性命,但是你是万万不能留了,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说完将破布重新塞回桑咏的嘴巴里,桑咏叽里咕噜地又挣扎了一通,事实证明都是白费力气。
跛叔口中默念咒语,不一会儿地上出现一个窄小的深坑来,深度比桑咏个子略低,跛叔将桑咏扛了起来,直直地放了进去,就跟种树一般,留了他一截身子在外面,既让他动弹不得,又不影响他胸腔活动,保证他呼吸正常,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也死不了。
跛叔回到秀娘处的时候,秀娘已经将脸画成桑咏的模样了,跛叔将一包衣服放在了桌子上,对着秀娘说:“你把桑咏的衣服换上吧。”
秀娘嫌恶地道:“你不是从那个臭男人扒下来的吧?我才不要呢。”跛叔一脸无奈地说道:“当然不是了,我刚刚回了一趟客栈特地给你拿过来的,他们都出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你把衣服换上我们就回去吧,你少说话就成。”
秀娘最后还是听跛叔的话把衣服给换上了,跟着跛叔回了客栈,到了客栈时白瑶他们一个接一个得都回来了,没少骂桑咏,“桑咏”捂着嘴巴尖声尖气地说道:“我有点着凉,没什么事儿就先去睡了。”
白瑶听着桑咏的声音确实有点像是着凉了,便也没多纠缠,各回各房间,都去睡下了,再过两天就得出海了,到时候就没得好觉睡了,得现在抓紧抓紧。
桑咏一个人苦逼地还被困在那个小树林里,嘴巴里塞着破布,想求救都喊不出来,不过这里这么偏僻,就算他能喊得出来想必也不会有人听见,难道自己一世英明,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了?说实话,他现在真是又渴又饿,还憋着尿,悔不该啊,不该在茶楼里一口气点上那么多的茶水。
秀娘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有火光闪动,蓦地睁开双眼,短暂的视力模糊之后,只觉得一个火球从面前飞了出去,心里有点诧异,却也不肯三更半夜地起来寻个究竟,只当自己看花了眼,转身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床他将夜里的奇事悄悄地跟跛叔说了,跛叔知道是火精灵在作怪,火精灵毕竟不同于人类,要比那几个大条的年轻人感知能力强得多,怕现在已经发觉桑咏被替换掉了,怕再这么下去传到白瑶耳里可就糟糕了,把除掉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机会下手。
大清早的白瑶前来跟跛叔打招呼,神色与平常无异,跛叔猜想那火精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吃过了早饭便鼓动白瑶他们一群人多出去走动走动,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这船明天可就出去了,能不能再回到悬城还是未知之数了,你们趁着今天还在陆地上到处走走看看,以后在海上的日子够你们受的了。”说完向着“桑咏”使了一个眼色。
假的桑咏当然能够会意过来了,他剧烈地咳嗽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着凉了,现在浑身不舒服,你们出去玩吧,不要管我,我在客栈休息就行了。”陶渭一听桑咏要在客栈休息,立即就来了精神,说什么也要鼓唆白瑶跟他一起出去玩,白瑶颇觉得尴尬,硬是把流沙也拽出去了。
秀娘摸着自己伪装出来的马尾辨,说道:“你这又打什么注意,可怜了我的长发,现在硬是被假扮成了马尾,心里憋屈着呢,要是事情办不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跛叔连连应“是”,嘱咐着秀娘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剩下的火精灵的事情留给他处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