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这叫做秀娘的男人文弱得很,可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跛叔相信自己如果不把这事儿办好了,他的确会饶不了自己,他有那个狠心也有那个能力。
跛叔唯唯诺诺地说道:“其实这方法也寻常得很,就是劳烦您假扮一下这小子,先把白瑶那丫头骗上船要紧,上了船出了海再寻个理由诈死,您再变回来现在的样子不就结了。”
秀娘说道:“又要我去假扮,我扮成他了,谁变成向海啊?难不成你去办啊?”
跛叔赶紧答道:“这哪成啊,我想办不是也办不起来么,是世上除了您能将这颜壤使得炉火纯青以外,其余的人谁有这本事啊,再说我这皮上都是疙瘩跟褶子,用了颜壤那也是白搭啊。”
秀娘满意地摸了摸自己那光滑的脸蛋儿,说道:“奴家天生丽质自不必你说的,但我总使不了那分身术啊,我这扮向海也是扮,扮桑咏也是扮,你总得把另一个给我解决了才好啊。”
跛叔答道:“这还不容易,他们那几个年轻人,就知道吃喝玩乐,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他们又不晓得向海长成什么样儿,到时候花点钱找个容貌有五六分相似的冒充一下即可,料想他们也认不出来。”
“你这随便找的人能靠得住么?万一嘴风不稳,泄漏出去,我们这不是白搭么?”
跛叔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说道:“等假向海上了船,就将他杀了,你装扮的桑咏再诈死过去,然后再重新易容,假扮成向海的样子,不就万无一失了,反正他们跟向海不熟,换了人他们也瞧不出来,正好你扮的桑咏又死了,不用整日里在他们面前晃荡着给看出破绽来,这样可好?”
秀娘想了想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这个小子现在就得处理掉,老在我面前晃荡,我心里烦得很呢。”说完拿出一把纯银的匕首来,扔给跛叔,说道:“你动手吧,我最见不得血腥了。”
凭良心说,要不是这把匕首即将割破自己的喉咙的话,桑咏真的觉得这是一把及其漂亮的匕首,匕首的柄与刃是一个整体,做得弯弯的,跟女孩儿的柳叶眉一般,上面还刻了梅花一般的图案,这样的匕首送给白瑶她一定喜欢。
跛叔拿着匕首向着桑咏走来,走得近了,手不禁有点发抖,桑咏虽然被捂住了嘴,又被捆住了手脚,看着那把匕首还是下意识地在挣扎。跛叔准备将匕首准备插入桑咏喉咙的一刹那停了下来,桑咏长舒一口气,料想自己寻常也没亏待了跛叔,他现在良心发现了也说不定。
秀娘起初怕见血腥是背对着他们的,此刻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白刃割肉声,又忍不住转了过来,正看见愣在那边的跛叔,不满地说道:“你还当真心慈手软了不成?”跛叔答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这小子在断头台上的时候,刽子手的刀多砍他不死,貌似他有什么法术护身来着,我怕我这么将匕首刺了进去,又激发出他体内的保护神来,那就糟糕了。”
秀娘想了想,说道:“那事儿我也听说过,一直以为道听途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有这事儿,那照这样说,这小子我们还杀不得了?”
跛叔说道:“那倒不是,我们五行术里也有保护神,只是只有那些能将五行术用得出神入化的高人才能使得出来,我活这么大,反正没有见过能使得出保护神的人,但是这保护神之术有一个弱点,能够避得过突发的袭击,但是对于生老病死就没有多大效用了,否则五行术岂不是逆了天了。”
秀娘说道:“你说这么多,我都没怎么听得明白,你就直接说怎么样才能把这小子处理掉吧。”
五行术是从五行元素中获得的力量,五行元素又遵循自然规律,所以五行师的法力不可以跟自然规律相抗衡,是以水行师可以招来水却改不了河道,土行师可以建起土墙却改变不了地形,这就是限制。木元素可以帮人疗伤,但是改不了人的生老病死,最多也就只能延年益寿而已,像桑咏这样的保护神可以帮他挡得住刀枪,却不能让他免于饥饿与寒冷。
跛叔笑道:“只要我们不管他,就由着他这么没吃没喝的,要不了多久他自然就死了,保护神也救他不得。”秀娘笑道:“这样也有趣得很呢,有用不着见血,不过我可不要他饿死在我的屋里头,你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跛叔听了二话不说便抱住桑咏的腿用遁地术遁了出去,桑咏这是第一次通过遁地术行走,只觉得眼前黑漆漆地一片,憋屈得很,却又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由着跛叔拖着他迅速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