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夏单手抱着小末,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准备站立起来,却觉得手心处有一阵异样的感觉传来,他忍不住扒开密密麻麻的植被,发现在绿色的杂草之下,竟然生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黑色的小花。
幕夏看到这小花,心中就了然了,怪不得风蛇突然就出现了中毒一般的症状,原来这杂草下面密生了一层显形草,这显形草已经过了采摘的季节,大叶子已经全部萎缩掉了,成为花泥来给本株提供营养,好让显形草开花结出种子,而这显形草的花除了压碎的时候会喷出粘腻的浓浆让人恶心以外,对人体是没有任何伤害的,只不过对风蛇就不一样了,这些黑色的花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做“摇蛇花”,所有的蛇碰到它只能摇摆着晕倒。
幕夏看着就跟死了没啥区别的风蛇一眼,不禁哑然失笑,轻轻地打了一下它的脑袋,说道:“叫你嚣张,没想到也有今天吧?”
幕夏对风蛇打归打,但是总不能把它扔在这里吧,无奈之下还是要扛着这条大蟒蛇出去的,他艰难地迈着步伐向出口处走去,脚上穿来钻心的疼,本来整个脚都废掉了,反而没有这么疼,已经麻木了,最疼就是这种好了一大半却又留下几道致命伤的,幕夏只能走一步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挪到了出口处,看着这杂草丛生的废弃楼梯,心里总算生出一丝希望来,吃这么多苦,还是值得的,总算能够再见天日了。
幕夏的伤口处裂开了,不停地涌出血来,他不敢停下去查看伤口,害怕一不小心就滚轮下去,暂且不论会不会被摔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再爬第二遍,他都是数着台阶爬上去的,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对自己说,你已经爬了十分之一了,已经爬了五分之一了,已经一半了……
眼前的光芒已经越来越清晰,只要他在坚持几步,就能上去了,脚下突然一滑,幕夏突然惊出一声冷汗来,还好被某样东西拽住了,定睛一看,却是风蛇已经醒了过来,用尾巴卷住了幕夏的腰,正在奋力地往上游去,就算风蛇力气再大,毕竟身体太过光滑,借不到力,所以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幕夏给拖了上去。
幕下见到眼前的草地的时候激动得眼泪喷涌而出,这死后重生的感觉唯有用眼泪才能发泄出来。
此时正值秋季,草原上的天空碧蓝的,幕夏抬头向天空看去,突然眼睛一晃眩晕过去,在倒地前看到一个毛绒绒的白色爪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想强睁着眼睛看清眼前的东西,奈何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在不情不愿中晕将过去。
经过跛叔这十几日的马不停蹄,终于到达了想过的最北面--邶郡。
几个年轻人看到这样繁华的城市又闹腾开了,跛叔“吧嗒吧嗒”抽着烟,笑看着这群打打闹闹的年轻人,轻轻说了声:“年轻真好,我是回不去喽。”
闹够了的年轻人又回到了跛叔的马车上,白瑶问道:“跛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够到达悬城啊?”
跛叔说道:“悬城只是邶郡里的一个城池,但是今天我们还去不了。”
“怎么就去不了?”桑用急忙问道。
跛叔不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指了指天,说道:“不要问我,问它!”
桑咏跟白瑶都把头抬起来看了看天空,最后一致说道:“可天上什么都没有啊。”
这时候流沙说道:“跛叔的意思是,今天天色已晚,已经没有船只再发往悬城了,估摸着我们只能等到明天了。”
桑咏跟白瑶这才会过意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跛叔拿着烟斗在他们的脑袋上各敲了一下,说道:“别傻愣愣地站在这里了,我们赶紧去临海的地段占个地方住吧!”
陶渭一听要住宿,急忙说道:“我事先声明了,我绝对不要跟桑咏一个房间!”桑咏急道:“跟我住一起很丢脸么?我好歹也是一个骁勇大将军啊,你还嫌弃我,我还不要跟你睡一间房呢!”说吧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流沙,流沙说道:“我也喜欢睡单间。”桑咏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有本事不要用我的钱!”他这话声音说得极大,但是被大家华丽丽地无视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天未亮,跛叔便来敲桑咏的房门,跛叔在外喊道:“贼小子,赶紧起床看日出啦!”桑用心中暗道一声“有病”,便继续捂着头呼呼大睡,紧接着白瑶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流沙的身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最后连陶渭的声音都传了进来,桑咏瞬间醒了,被子一掀便忙着穿衣服,别人也就算了,居然陶渭也去看日出了,别跟好瑶儿发展出什么奸情出来,自己的媳妇跟人跑了,自己不绿成一块大翡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