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叔牙:“如今我们四个人,加在一起,总不会怕他一个了。”
满三依然还是委屈的说:“你们来之前,这里也不止我和公子两个年纪略小的,不知为什么,他却偏挑我和公子的饭来抢,不光这件事,平时只要周围没有兵士,也总有人会欺负我们。”
凌书心想:这妫林和满三看着就文弱,哪里像是会打架的,那帮人要是想欺负人的话,总是会挑他俩的。
凌书:“满三,你和公子想不被欺负吗?”
满三使劲点点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凌书:“你俩跟着我学就行了。”
只见凌书坐在地上双腿叉开,左腿立起,左手托饭放到这条腿上,右手也不抓饭,而是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在手里颠来颠去,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表情却显得很随意,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危险了,快速的把头埋下去吃几口饭,然后迅速抬头边嚼边观察四周,当然这一切都是以非常夸张的方式表现出来的。
演完了这些,虽然没有地方可以看自己的回放,但是凌书觉得自己的演技一定一流,因为把另外三个小伙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凌书得意的朝着妫林说:“你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来一遍。”
妫林听话的学着凌书的样子做了一遍,凌书感觉很无语,怎么这么痞痞的吃饭架势都能被妫林表现的优雅。哪怕是直接把头埋进饭里吃东西,妫林都能一粒饭都不沾到脸上,妫林的礼仪老师一定比自己在现代时的礼仪老师强多了。
凌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你这样不对啊,背不要那么挺,肩膀不要打开,要收回去一些,腰,还有腰也踏进去,脖子,脖子别那么直,往前伸一点。”反正是怎么丑怎么猥琐就怎么来。
妫林听这凌书的指挥,一步步照做了,果然,效果看起来好多了,虽然不像地痞小流氓,但是也有点像个山野少年了。
凌书满意的点点头,道:“还不错,我再教你怎么站。”
妫林把饭放下,听话的站了起来。
凌书也跟着站起来,“腰背肩还有脖子的姿势还是和刚才一样啊,不要站那么笔直,一条腿弯一些。”
妫林照做了,凌书却觉得有妫林的动作太僵硬,不够自然,缺点什么呢?有了,凌书想到了一个一招破了气质的绝招:“妫林,你腿别一动不动的站着,抖起来。”
妫林不明白,凌书为他示范了下,妫林立马懂了,跟着凌书一起抖起腿来。
凌书一看:没错,这下感觉就对了,又走到妫林面前帮他把领子弄得歪了一些,把袖子胡乱不对称的卷起,还有裤腿也这样挽起一些,感觉妫林的造型这下“完美“极了。心想,要是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把别人教坏的样子,一定会打自己一顿,哈哈。
就连脑海中一向沉默的宏此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凌书听到了,更加觉得自己的教学效果不错,心中得意,“满三,你也照做啊,你俩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容易被人盯上,把自己装的痞一点,像个小混混一点,这样,别人要是想找人欺负,肯定不会想到要先欺负你俩。”
满三刚才一直呈目瞪口呆状的看着凌书和自家公子,这样的公子可是自己从没见过的,但此时想了想觉得凌书说的确实有理,于是也学了起来。
这时,有个兵士走过来通知大家休息时间结束,要继续上工了。
凌书四个人饭还没开始吃,急忙坐下来三口两口把饭吃完。
下午接着干,一直到天擦黑了,老者才通知大家可以休息了。吃了晚饭,四个人回账中一躺,便都倒头就睡,这一天实在是太累。
后面几天依然如此,基本就是义务帮宋国搞基建,还有种庄稼。
宋国抓壮丁干活的原因凌书也打听明白了,原来前一任国主宋殇公在位十年间竟然打了十一次仗,这十年间死伤不少,搞的青壮年劳动力不足,基建荒废了好几年,公田私田也都荒了不少,前两年新的宋公继位了,目前还没有打过仗,为了快点搞基建和种庄稼,所以就大量的抓壮丁,当然最好是别国的壮丁,别国不会为几个平头百姓来跟宋国要人。
开始别国老百姓还不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消息传开了,都没什么零星的老百姓敢来宋国了,这也就是凌书和鲍叔牙落了单,才被抓过来,当然了,还有刚游历到宋国的妫林,他不巧也不知道宋国现在的情形。
一晃眼,四个月过去了,凌书最开始的一个月每天还想着逃跑,无奈胖子兵太过警觉,百天不错目的盯着他,到了晚上,胖瘦二兵的营帐和凌书四人的营帐挨着,凌书无论半夜几点无论脚步多轻的去解手,瘦子兵都会在凌书刚出帐篷时就等在帐门口,也不说话,就跟着凌书一起去解手,几个来回下来,凌书连帐篷方圆一里的地形都没摸清,于是暂歇了要逃跑的心思。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暂歇了逃跑的心思,凌书的心情也就暂时放松下来。
几个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劳作后,逐渐有些适应了这样的辛苦。吃过晚饭不再倒头就睡了,这天,几个人躺在帐篷外的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
鲍叔牙:“这几天吃的苦我一辈子都没吃过。”
满三:“我和公子又怎么不是。”
凌书:“想开点,我就当锻炼身体了,好在伙食管够。”说完抬起胳膊瞅瞅上面已然成型的肱二头肌,再一转胳膊看看长势不错的肱三头肌,“我这一个多月身体都强壮了不少,感觉力气也越来越大。”
妫林也学着凌书的样子举起胳膊,看了看,说:“我的胳膊也粗壮了不少。从前,父亲总让我习武我却不喜,只爱读书,二哥喜好习武,看不惯我的文弱模样,我和二哥年纪又差不多,所以二哥从小就老找茬和我打架,我一次没赢过,等哪天回去了,定和他再好好打一场,说不定这次回去就能赢他了。”
宏:“凌书,你这人倒是乐观豁达。”
凌书在脑中回他:“这叫苦中作乐。”
凌书觉得躺着无聊,便说:“我给你们几个讲个笑话吧。“
满三:“什么是笑话?“
凌书:“就是故事,但是讲了能让听的人哈哈一笑。是这样的,你们说,咱们住在这军营,却不交房租,军头会不会把咱们赶出去?”
满三:“为什么会赶出去?他们好不容易才把我们抓进来?”
鲍叔牙:“你不是要讲笑话吗?怎么突然说什么交房租?”
凌书黑线。
妫林此时却哈哈笑了起来,“所以,你是说我们只要不交房租就能被赶出这军营了?”
突然有人能听懂自己的笑话了,凌书觉得很开心。
妫林:“我老讲我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的故事,你们也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鲍叔牙:“我也有两个哥哥,不过他们都夭折了,我没见过他们,父亲听说把孩子放在乡下粗养着,没那么容易夭折,于是打我出生起就把我放在乡下老家养着,我父亲和管仲的父亲是同乡且是故交,于是我从小就认识凌书了,我俩同一年生的,他就比我大几个月,而且总是让着我,我俩特别玩的来。”
凌书虽然在现代没有兄弟姐妹,但却有几个挚交,像兄弟姐妹们一样亲,此时不自觉的想到了他们,心想:要是我哪天能穿回去,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可够我好好跟他们炫耀一番了,不过我可不能跟他们说自己被抓了做苦力,得炫耀点别的。又想了想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去,每天看着天上的云也没有一块要砸自己身上的样子,这可如何穿回去。
不过他生性乐观,想了一会儿就不想了。岔开话题道:“虽然日子苦,但我学了不少东西,修路、盖房子、建城墙,以后哪天混不下去了,还能拿最近学的东西当一门手艺混日子,省的之前一直跟着叔牙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