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跃道:“他们敢,到时候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批我杀一批。”
凌书:“我听妫佗的司官说我们走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派了两批杀手去刺杀妫佗?”
妫林点头,“没错,只是可惜我们手上现下没有什么好的杀手,如今顶级杀手都在黯行会中,他们一听说我们要刺杀的对象是妫佗,都拒绝了。而且,妫佗当初就是在宫中杀的我父君和太子哥哥,他自己也担心重蹈覆辙,如今陈宫守卫极其森严,我们派去的杀手还没到妫佗近处,就已经被他的侍卫们抓住或杀掉了。”
凌书:“看来,去陈宫中刺杀妫佗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了,只能另想他法了。”
妫林点头,“可惜我们至今还没有想出新的应对之法。不如你们还是先在此地住下,共同商讨应对之法?”
凌书沉吟,“南井的师父还被囚,我需得尽快将他的女儿思玄救出,如此他才能脱身。我怀疑思玄现下被囚陈国,所以,我决定同南井一起到陈国一探。”
鲍叔牙赞同:“顺便还能探听一些妫佗的消息,看看有没有其他突破口可以杀掉妫佗。”
凌书点头,他想更多的了解陈国的时局,问妫林道:“如今,陈国的军队是何人掌握?”
妫林:“此人名叫夏闵,是妫佗的心腹,多年来,由妫佗一路提拔至今,极其忠心,我父君和太子哥哥被杀后军队虽有不服之心,然而却并未哗变,便是因为此人。有了夏闵,妫佗便等于控制了军权。”
凌书:“如此说来,光杀了妫佗还不行,还需得将夏闵一起除掉。”
妫林叹气,“谈何容易,此人武艺冠绝陈国,为人也很狡猾谨慎,起居出行身边也都是军中高手环伺,要杀他的难度堪比去陈宫刺杀妫佗。”
南井一听有武艺冠绝陈国的人登时来了兴趣,扯扯凌书的衣角,问:“我可以会会这个夏闵吗?”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凌书怕她逞强,听说对方是陈国武功第一人,也不想让小媳妇儿主动请缨去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于是道:“你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即使功夫再厉害,毕竟人家是对敌经验丰富的将军,武功比试不光说技艺的,还要说临场经验的,你忘了上次山薇射你的那箭了?你险些就死了。”
南井嘟囔道:“我当时一手握着藤条,一手抱着你,我若当时把你放开,那一箭根本伤不了我分毫。我可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当时说了要送你回去就得完完整整的把你送回去。”
凌书之前未曾听她这样说过,原来当时她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才生生受了那一箭,而彼时自己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要不就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姑娘,要不就心地着实是善良。
不过想到她说抱着自己后,凌书有些尴尬,于是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夺回陈国了是吗?”
妫跃三兄弟眉头紧锁,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凌书问:“你们在军中可有心腹?”
妫林点头,“有,此人叫伯爰诸,是我太子哥哥的心腹,太子哥哥被杀时他在外征战,所以未得及时归来,待得回来为时已晚,幸而他还未对妫佗表现出不臣之心。我们与他私下联系过,他如今在军中也是仅次于夏闵的人物,他说若是我们能除掉夏闵,他可以趁势帅全军归附于我们。”
凌书:“也不知此人是否可信?怕不是利用我们除掉夏闵来取而代之?”
妫林:“此人可信,妫跃和妫杵臼能成功出逃也是此人暗中帮忙的。”
凌书点头,“如此说来,我们目前最好的路就是杀掉妫佗和夏闵,如此既能报仇也能重夺陈国。”
众人齐点头赞同。
不过难就难在怎么杀掉这二人,众人一时商讨不出什么好办法,妫跃和妫杵臼先离开了。
鲍叔牙凑过来,“夷吾,你快说说你们此行还有什么有趣的见闻,我在这里都快憋死了。这段时间妫林倒是教我读了些书,妫跃教了我几招剑法。”
凌书:“那你也不算无聊啊。”
鲍叔牙:“我还是喜欢多在外面走走增长见识。”
凌书:“书上的知识都是很多先贤总结下来的,行万里路重要,读万卷书也很重要。”
两人闲扯间,南井突然想起来什么,她从怀里摸出来两块玉佩,正是陈国太子和妫林的两块,她把玉佩递给凌书,凌书又把玉佩递还给妫林。
妫林拿到玉佩,往事总总不由得立时浮现心头,他眼圈微红,将玉佩紧紧攥了攥。把自己的那块递给凌书,“这块已经送你了,还是你拿着吧。”
凌书点点头,此时收下玉佩更觉其贵重,于是依旧把玉佩挂在了脖上。
妫林看到后笑了笑,他随之也学凌书将太子哥哥的那块玉佩挂在了脖上。
凌书和南井二人着急去救思玄,于是打算尽早出发。鲍叔牙和妫林也想跟着,但是凌书说南井带他一个人或许能在陈宫中自由穿行,其他人去的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尤其是妫林,陈国很多人都认识他,他的外貌也太招摇。鲍叔牙和妫林只得作罢。只是妫林给了凌书一张陈宫的详细地形图,其中有哪些密室也都标了出来,还跟他说了之前摸清的宫内换防情况。
凌书和南井第二日便启程去了陈国。
二人来到陈国,想着应该没什么人认识他们,所以两人并没有乔装。
陈国的都城十分热闹繁华,两人因为准备夜探陈宫,于是白日里便在街头逛逛。
两人第一次一起逛街,南井从未逛过街,开心的不得了,看到新奇的东西一会儿就跑的没了踪影,凌书正左看右看找不到她时,没一会儿,南井又忽然出现在凌书身旁,手上拿着刚买好的东西,脸上喜气洋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在凌书看来,南井本来也就只是个小孩儿。
南井一会儿又跑的没影儿了,凌书笑着摇摇头,正望着南井跑去的方向,突然被一人撞了一下。
那人撞完凌书后拔腿就跑,凌书立时反应过来,一摸怀里果然钱袋不见了。凌书想要去追那个偷钱的小偷,然而自己若是此刻跑开了,那么南井一会儿可能就找不到自己了,于是凌书没有动,站在原地继续等南井。
南井不消半刻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玩意儿,兴奋的朝凌书晃晃。
凌书微笑,把方才的事情和南井说了一遍。
南井惊讶的瞪大了眼,“那钱袋就寻不回来了吗?我再也不跑开了。”
凌书摸摸她的脑袋,“下次看到什么新奇有趣的拉我一起去就行了。”
南井:“还好我们的钱袋是分开放的,这样也不至于钱都丢了。”
凌书叹气,“可惜,你师父之前给的那只布蜻蜓也放在钱袋里,被一起偷走了。”
南井:“那怎么办?那没有东西和思玄相认了。”
凌书:“我们一会儿买几块布,一会儿回去试着折折看能不能复原一只。”
南井点头。
两人回到客栈,就开始研究怎么叠布蜻蜓,然而叠了好多回都无法叠出和原来蜻蜓的三分相像。
快到晚上了,两人只得暂停了折蜻蜓。
两人休整了一番,待到晚上,穿了夜行衣出了门。
来到陈宫,果然里面守卫森严,好在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宫内的换防情况,查看密室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两人花了足足七个晚上才将陈宫的密室排查了一遍,然而却一无所获,密室中要么是空的,要么存放宝物,别说女子了,连男子也没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