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与南井决定再去找小麂。
南井来到小麂的房间,小麂和其他几个人睡大通铺,不过两人一眼就看到了睡在其中的小麂,小麂此刻正在床上翻来覆去呢,一副睡不着的模样。
南井在窗外轻轻咳了一声,小麂立马就朝这边看过来,借着月光看到是南井,马上坐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小麂出了门,三人又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小麂问:“师姑,怎么样?师爷是师父杀的吗?你们把师父杀了吗?”
凌书方才就嘱咐过南井,一会儿由他来和小麂说话,若是说的不对,南井不要纠正他。
于是,凌书此刻答道:“你的师父方才一直在和陈国来的司官喝酒聊天,我们在窗外听了一会儿,他和妫佗串通一气,他为了得到会长之位,先杀了你师爷,然后亲手杀了前任陈国国君和太子,将罪责加到南井头上,来借此除掉他要当会长的最大阻碍。”
小麂听完了惊讶的张大嘴,“原来如此,那你们杀了我师父了吗?”
南井又是一拍他头,“什么师父,他杀了我师父,你还叫山薇做师父做什么?而且,他有教过你什么吗?你这一身功夫不都是我师父教你的?”
小麂:“师父确实从没教过我一招半式,但是我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师爷的徒弟,如今做不了师爷的徒弟,做徒孙也行啊。所以,为了这个梦想,我只能继续叫山薇做师父了。要不,师姑,你做我师父吧?这样我就不用叫山薇师父了,现在叫他师父我也觉得别扭,无奈我太想做师爷的徒孙,真让人左右为难啊。”
南井:“想的美,你比我还大上几个月,怎么能做我的徒弟?”
小麂小声嘀咕道:“我都没嫌弃你比我小。”
南井挥手又欲打他,凌书把她拦住。
凌书对小麂道:“你今日见过我和南井的事不可以和任何人提起,可以吗?”
小麂冲南井道:“你先答应收我为徒,我就守口如瓶。”
南井刚被凌书按下去的手又忍不住举了起来。
凌书正欲劝说南井不如收了小麂做徒弟,如此也好让小麂在这行会中给他们做个眼线。
小麂吓得赶紧往凌书后面躲,一边躲一边抓住凌书的衣服,“师爹,快救救我,师父又要打我。”
这声师爹南井听的很开心,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把手收回道:“好吧,那收就了。”
凌书和小麂都没想到南井答应的这么快。
小麂脸上的表情由惊讶了一会儿变为了惊喜,怕南井后悔似的,一下子就扑通跪倒在南井面前,“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南井得意的抱臂看了一会儿才让小麂起来。
小麂还是一脸喜气洋洋的。
凌书问:“你咋高兴成这样,做谁的徒弟不都是你师爷的徒孙吗?”
小麂:“那不一样,虽然师父和山薇都是师爷的徒弟,但是师爷一向只疼师父,而山薇嘛,我亲眼见着师爷这几年对他越来越不喜,有几次我看到师爷看他的表情都是一副后悔收他做徒弟的表情,所以,我认他当师父其实心里一直有些别扭,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他还杀了师爷,我怎么可能还认他当师父。”
南井回过神来,指着他道:“哎,你刚才明明说在做不做山薇徒弟这件事上左右为难,如今怎么又说不可能再认山薇做你师父?”
小麂提前抱好了头:“师父,你别生气,我不那样说的话,你怎么会考虑让我当你徒弟呢?不过我那样费劲心思的说了一顿都没有叫这位侠士一声师爹管用。”
凌书问道:“你怎么知道南井和我的关系的?”
小麂:“你没看到师父看你的眼神吗?全是迷恋,我都没眼看了,而且,我方才看见你们牵手了。”
凌书觉得这小麂甚是机灵有趣,他趁此机会道:“小麂,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你可以帮忙吗?”
小麂点头,“你们尽管说。”
凌书:“有一位女子被山薇关押,他对我们非常重要,你最近有没有留意到有这样的人?”
小麂摇头,“从未。我们这院里就师父一个女的,连女性客人也不曾踏足过。”
凌书:“有囚室吗?或者有什么密室可以关押人的地方。”
小麂又是摇头,“不可能有这样的地方,我小时候甚至顽皮,一来这里就把犄角旮旯的所有地方都玩过了,没有你说的这样的地方。”
南井也道:“没错,我们这院里都是一帮从小长大的孩子们,院子里有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如果要秘密关人的话不可能关在这里,因为不消片刻就会被大家发现了。”
看来思玄没有藏在院里,而山薇因为要逼师父教他药方和地方,还要保证师父每日能有饭食,妫佗哪怕许以高官厚禄他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离开此地,跟着他也得不到什么思玄的有效信息。
对了,凌书想到,妫佗,陈国。有没有可能思玄被关在陈国。毕竟,陈国现在是山薇的盟友。不管怎么样,看来要去陈国一趟了。
二人临走前嘱咐他一切如常,若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先不要轻举妄动,他们后面还会回来。
但他二人回来真正的用意是确认南井师父的安全。
二人辞别小麂,回了蔡国。
回到妫林他们的藏身处,二人刚进大院,就被带刀的一群侍卫齐齐围住,妫跃随之现身。
妫跃怒道:“你们还敢回来。”
南井道:“有什么不敢,别说我没杀你们的父亲和哥哥了,就是杀了,此刻你们和这满院的侍卫我要全杀了也不在话下。”
妫跃更怒道:“你这个小丫头,莫要口出狂言。”
凌书见到现下的景象,暗自皱眉,妫跃火气这么大,鲍叔牙在这里这么久别受了委屈才好。
正想着鲍叔牙呢,鲍叔牙就和妫林、妫杵臼也一起出来了。
还不待妫林上前,鲍叔牙就已经疾步跑上前,把各位侍卫的刀按下,“各位兄弟,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又走到妫跃跟前,“妫二哥,你念叨了这么多天,人都回来了,你气也该消消了,先听他们怎么解释吧。”
妫跃很听鲍叔牙的劝,气呼呼命侍卫们把刀收了,转身去了客厅。
凌书佩服的看着鲍叔牙,原本以为他在这里会受委屈,没想到和性情暴躁的妫跃好似还处得不错。暗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鲍叔牙看到凌书偷偷比的大拇指不由得奇怪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凌书看到鲍叔牙脸上奇怪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是否这个年代还没这个手势。
凌书、鲍叔牙、妫林三人见面都十分开心,几人也随之去了客厅。
鲍叔牙悄悄问凌书,“你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凌书:“就是说你很厉害,夸你的意思。”
鲍叔牙又问:“这是哪里来的手势?”
凌书扯谎道:“这是我一路上跟别国的人学的。”
鲍叔牙一脸遗憾道:“太可惜了,我这趟不能跟你出门。少了好多见识。”
几人齐齐落座。
妫跃看着南井咬牙切齿,问凌书道:“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凌书把这一行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包括南井的师父被囚一事,还有妫杵臼被跟踪险些暴露藏身之地的事。
他说的事无巨细且绘声绘色,大家跟听说书的似的,因为都是叙述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所以一通说下来,虽然没有实据,但妫跃三兄弟已然信了七八分。
妫杵臼后怕道:“还好我们这里有前面的小院做掩护,没被他们发现我们就住在这里,不然南井一被送来,妫佗的刺杀估计也就随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