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乱想间南井的师父已经发问了:“文怎样?”
凌书道:“只能识字。”果然看到南井的师傅微不可查的皱眉。
凌书心下觉得不妙。
南井的师父道:“武学就不用问了,我行遍天下也未见武学资质高过井儿的。你这体格,醉心箭术或能成一大家,其他方面就算了。”
凌书心下吃惊,自己只是往这儿一站,对方就能看出自己的武学特长了?不过之前南井就说自己箭术方面很有天赋,自己练起弓箭来也确实得心应手,看来这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
南井的师父继续道:“井儿方才说她的箭伤是你治好的,你还会医术?”
凌书点头,“略通皮毛”。关于中医,他确实没有学的太深入。
南井的师父:“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凌书略回忆了下,就开始背中医课本上的理论知识,他背了个梗概,说了下经脉,又谈了几个流传至今的很好的古方,一说到自己的专业,他滔滔不绝,毕竟医学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久没和人交流过了,他一时说的有点忘了时间。
等到凌书说完了,南井的师父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些你是跟谁学的?你师父一定不俗,难不成是位隐士?我竟从来不知晓有这样的人物。”
凌书可不敢编一个师父出来,这个谪仙的老头看起来阅历很丰富,虚构师父容易穿帮,于是他道:“我小时乡间去了一位游方的郎中,他看我还有几分资质,就教了我几天,他教了我一个大概,剩下的知识是我从小到大自己摸索的。”
南井的师父听到这里出乎意料的连说了三个好字,“我年逾三十所学才成体系,才自己琢磨出一套东西来,你以如今的年纪就这般通晓医学,将来的成就一定更甚于我。”
凌书汗颜,自己所学的不过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了,今后的成就除了刻苦还要靠天赋了。
南井的师父继续道:“不谈医理,我看你才智也尚佳,又重情义,如此,我便可放心了。”
凌书拱手谢过,“多谢成全。不过,此地不便久留,山薇随时可能回来,不如我们先出了这密室再说。”
南井的师父摆摆手,“你们走吧,我得留在此处。”
南井有点着急:“师父,跟我们一起走吧,山薇把你困在这里,我们出去后我把他拿住给你出气。”
南井的师父拍了拍南井的肩膀,“你们知道我因何被困在此处吗?”
南井摇头,“徒儿不知,还有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没有力气一般?”
南井的师父:“这事还要从去年腊月里说起,当时,我在外办事,山薇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有一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她叫思玄,是我的亲生女儿,当时山薇用刀架在她的颈间,以此为要挟,要我自己服下可以让人浑身无力的药,以此来控制我,他将我囚在此处,要我传授他各种毒药和灵丹妙药的制法,亏的为师还有这可被他利用之处,否则,山薇夺得会长后,早就将我除掉了。”
南井听到这里气的银牙直咬,腾的站起来,“师父,我立时便去结果了山薇。”
南井的师父把她拦住,“不可,山薇说如果他死了,立时就会有人去关思玄的地方将她杀死。山薇此人极难对付,彼此,他把我引到一空旷处,他挟持着思玄,我三人相距十几丈时他便不再让我往前,还派手下之人将我提前准备好的可以让人浑身无力的药服下,来检验药的效果和真假,随后,让我自己也服下这药,如此,我才被他控制至今。”
南井急的直跺脚,“那当如何?师父你将他从小抚养长大,他竟如此待你,还有,你的女儿怎么办?师父,我竟不知你还有个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思玄救出来,把她当亲生姐妹待。”
南井的师父一脸宠爱的看着南井,“好井儿,师父知道你的心意,不过这件事你一个人可做不成。”说完他看向凌书,“年轻人,你可愿去救思玄?若你将思玄救出,我不光同意你和南井的婚事,还会将思玄嫁与你,我的一身本领和这会长之位也一并传给你。”
凌书听到这里很心动,毕竟他的中医学的并不精,在这个年代如果能精通医理毒理,那还不成为各国争相相求的人才?自己也不用担心在这先秦没有好的医疗条件自己一身本领得不到施展就早早的挂了,毕竟自己所学的仅能治一些常见的小病、慢性病之类的。
不过,他想:娶你女儿就算了,你虽然气质超凡脱俗,但五官一般,女儿像爸爸,能好看到哪里去?气质这东西又不遗传,我是个看脸的人其次才看气质。不过娶了也无妨就是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南井是怎么想的。
凌书问南井:“南井,你愿意和别人一同嫁与我吗?若是你不愿,此事我便不能全部答应,你师父的女儿可以救,但是娶她的事情就不可勉强了。”
南井点点头,“这有什么不愿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喜欢,更别说是师父的女儿了。”
南井的师父也很满意,这年轻人如此一问想来是非常在意南井的感受了,对他的人品愈加放心。
凌书听到南井肯定的回答后才回南井师傅道:“承蒙你的厚爱,晚辈定当竭尽所能,将你的女儿思玄救出。”
南井的师傅点点头,他拿起桌上的笔,让凌书从凌书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费力的写了许久,然后将这张布交给凌书。“这是一些方子,你看下,关键时候或许用得到。”
凌书双手接过,待字干了后,小心翼翼的收好。
南井的师父看向南井,“井儿,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最好别被山薇发现了。救思玄的事不可以打草惊蛇,如今,山薇在暗,你们在明,如此,你们才能掌握这件事的先机。”
南井听到师父还要留在此地受苦,登时眼泪又流了下来,师父帮她把泪擦掉,“快走吧,师父对山薇来说还有用,师父慢慢给他写几个不痛不痒的方子,他暂时不会把我如何。”
“对了”南井的师父想起了什么,他又示意凌书撕一块布下来,这下凌书的衣服下摆一大块都没了。
只见南井的师父熟练但缓慢的用这块布折了一只漂亮的蜻蜓,把他递给凌书,“拿着这个,可与思玄相认,这是她儿时我为做的玩具。”
南井依依不舍的告别师父,和凌书二人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发现山薇还没有回来,看来和那个司官相谈甚欢。
凌书把石门缓缓关上,把原先小柜里的衣服收拾的和原先一般无二,还有屋内其他一切都收拾妥了,又抹掉屋内的脚印,将屋内一切恢复如常,二人转离开此地。
下了悬崖后,凌书不太放心,担心山薇中途或许回来过,于是和南井又来到庭院的会客厅外偷偷观察了一会儿,看到满桌的狼藉,还有喝的稍微有点多的两人,凌书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趁夜离开了此地。
走在路上,南井突然想起什么,道:“哎呀,忘记让师父画一张思玄的画像了。”
凌书也忘了,不过还是想着女儿像爸爸,到时候找到被囚的思玄,应该一下就能认出来的。不过具体该到哪里找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