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不禁失望,难道自己猜错了,思玄没有被关在陈宫里,而是被关在宫外?在夏闵的府中,在牢房中,还是在某一处民宅中?茫茫陈国该如何寻找一小小女子。
这头想不到好的办法,凌书就想要看一看这妫佗究竟是什么人,毕竟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救思玄,二是打探妫佗的消息。
第八晚,凌书和南井几乎已经成了这宫中的常客,故而不甚费力就找到了妫佗的寝宫。
二人一番查看下,发现妫佗的寝宫外有不少侍卫环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另有十人左右的暗卫着黯行会打扮在隐蔽处守着。
凌书估摸着这些暗卫应该就是之前山薇承诺要派去保护妫佗的人,这么快就已经到了。
二人欲想办法查看一下宫内的情况,但是不敢近前,南井说那些暗卫武功不俗,虽然加在一起她也打得过,但是要想他二人再靠近寝宫一些却不被发现却有些难,毕竟他俩目标也不小,而那些暗卫所站的位子,方圆一百米内没有任何死角。
两人正发愁没有办法靠近寝宫时,谁知侍卫们已有所动作,开始列队起来。
两人先担心是不是被发现了,随后这种担心就消除了,因为有两人从寝宫中走了出来,侍卫们显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重新列队。
为首的一人身穿便服,但十分华贵,似是刚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湿,容貌尚佳,气质也不俗,然而眼窝深陷、眼皮浮肿,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貌。
这人身后近侧随侍一人,正是那日与山薇见面的司官。
可见,为首这个人应是妫佗无他了。
凌书不由感慨,这陈国的王宫贵族都生的一副好相貌。
只见妫佗没有带一个侍卫,而是由四名武功最强的暗卫随他而行,其他侍卫仍站在门口严正以待,可能是想混淆敌人的视听吧。
凌书和南井尾随着妫佗一行人,因为妫佗只带了四个暗卫,所以二人与妫佗的距离比之前离得近了些。
妫佗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去了后宫的一处小院中。
这小院建的看着很是优雅别致。
四名暗卫分布在院外的四角站立把守。凌书南井没有机会进去,但是,此时若是想要观察妫佗的一举一动已是最佳时机,毕竟妫佗仅带四名侍卫的机会应该不好找。
凌书想要和南井进小院查看,凌书决定大胆一试,他让南井朝附近小林上正在休息的一只鸟儿掷了一颗石子,力道刚好将小鸟打落树枝但又不至于伤到小鸟性命。
果然,小鸟那边刚一落地,发出声响,一名暗卫迅速飞身离开至小林中查看。
南井瞅准时间背起凌书上了院墙,迅速的查看了一下院内无人后轻轻落在了院中。
两人在院墙边听了一会儿周围的动静,南井耳力好,她再次确认院内无人,而屋中有三人的动静。拉起凌书准备朝房屋方向过去。
突然听到院外有脚步声朝院墙走来,二人立时警觉,做好防御准备。
然而脚步声到了墙角就停下了,只听的有人问:“去看过了?有什么异常吗?”
脚步声的主人道:“没什么,一只笨鸟从树上掉下去了,我到的时候它正挣扎着从地上飞起来,因此弄出些响动来。”
“一只笨鸟也劳动你去查看,从前咱们做的是杀人的买卖,手起刀落,钱就到手了,如今却要日夜轮班给人看门,甚是不自在。”
“别想那么多,如今给的钱是以前的好几番,我还乐得不杀人呢,不过是图一份安稳的生计罢了。”
凌书和南井听到几人只是唠闲嗑,于是便不再理会,悄声离开墙角,朝屋旁过去。
两人伏在窗外偷听屋内动静。
只听得里面有一男声道:“你今日想的如何了?这屋内我已按你家里的样式重新布置过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大好青春年华,可莫要浪费了,我的承诺还不变,你若肯从我,后宫之主便是你的,总比你之前东躲西藏来得顺意。”
停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应答,妫佗又道,“罢了,我还等的起,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父亲等不等得起。”
此话一出便有了回应,一声器皿落地摔碎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接着是一个宛如天籁但带着生气的声音,“出去。”
妫佗不恼反而哈哈笑了起来,“好的,美人,我们明日再见。”
凌书和南井听的他要出来,赶忙躲到小院的隐蔽处。
妫佗说完便出了门,出了小院,凌书和南井依然能听得妫佗和那司官的讲话。
司官道:“你可是一国之主,何苦每天来受这气,想要她臣服,或用药或用强,还怕她不从吗?”
妫佗哈哈笑道:“你懂什么,这个美人性情刚烈,若是不能把她驯服就强行让她从了我,她第二天保准能死给我看,我可不想只与她一夜。”
司官奉承道:“国君,你可真是心软,说要惩戒她的父亲,却又不真的派人去。”
妫佗:“你懂什么,我又不是真的想为难她的父亲,只是她每次对我不言不语的,我只想逼她开口,听听她美妙的声音罢了。”
司官恭维,“国君可真是高明,臣下佩服。不知国君今晚要去往哪处休息?”
妫佗:“还是去蔡女那里吧,其他人现在都入不得我的眼了。”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凌书听得妫佗以屋中女子的父亲相要挟,于是便有些抱侥幸心理,想着或许这屋中的女子难不成是思玄?
此时屋中又出来一人,是侍女打扮,身形很利落,看着也是个会功夫的,侍女端了破碎的茶碗出来后就去后院了,凌书让南井去看看。
南井跟过去看了会儿,看到侍女已经在后院的小屋中睡下后,便回来告知凌书。
凌书和南井又回到主屋的窗外,窗户没关,此刻屋内仅一人且不会功夫,于是二人悄悄的将头超窗口探去,径直朝屋内看了去。
这一看之下两人都愣了神。
屋内端坐一美人,年约二十,单是坐着也能看出身材高挑。身着一袭白色水缎长裙,气质出尘,有如仙子;只见美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此刻正一手托腮,在凝眉思索,眉间有淡淡愁云。
凌书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回过神来,这就是传闻中可以祸国殃民的样貌吧,自己在现代不得见,在古代却能有此眼福,此回穿越也算是值了。再看南井,此刻还是张着嘴一脸的惊讶和沉浸中,凌书不由得失笑。
轻轻拍了拍南井的肩膀,南井回过神来,在凌书耳边悄声问道:“怎的仙子也有忧愁吗?”
凌书:“女子也会欣赏女子的美吗?”
南井:“那是自然。你说是她美,还是公子妫林美?”
凌书:“还是妫林略胜一筹,妫林的样貌与这位美人不相伯仲,但若与男子相比,世间男儿无有可及。”
南井点头,“夷吾哥哥,这位美人的气质我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凌书也觉得熟悉,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像你的师父?”
南井恍然,“对哦。”
此刻凌书更有几分把握此美人正是思玄,只是这美人除了气质与南井师父相像外,样貌无一处相像。
凌书从怀中拿出自己苦折多天的一只蜻蜓来,这只蜻蜓折的有点粗糙,除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神似原蜻蜓以外,其余部分丑的不堪入目,尤其是翅膀,还被凌书折成了圆形的,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并在此刻可能会遇到思玄,只能先拿出这只了。
凌书将蜻蜓朝美人的桌上丢过去,布蜻蜓正好丢在了美人的手旁。自从练箭以来,凌书扔东西的准头也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