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忙问宏:“你叔叔是谁?干嘛要杀你?”
宏回道:“没有叔叔,也绝无可能来杀你。”
凌书定下心来,问黑衣人:“不好意思,我必须得说明,我没有叔叔,所以也不可能有叔叔来杀我,在下斗胆问一句,您是不是抓错人了?”
黑衣人皱眉:“我怎知你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说我抓错了人?”
凌书:“我反正已经在您的手里了,您不妨说说你要杀的是谁?“
黑衣人:“陈国妫林。”
凌书当下恍然,刚才黑衣人看完他的玉佩就把他抓走时,他就猜这黑衣人不是抓自己就是来抓玉佩主人的,回道:“我乃楚国管仲。并不是什么陈国妫林。”
黑衣人不信:“陈国公子林,妙有姿容,腰佩亏凹黄月佩,亏凹黄月佩极其珍贵,据我所知世间仅此一块,你将玉佩解下,我再仔细查看一番。
凌书麻溜的把玉佩取下,黑衣人从胸口掏出一块玉佩,两块玉佩正反相对,严丝合缝,黑衣人:“这是你大哥妫免的娥眉黄月佩,二者正反对合严丝合缝,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凌书示意黑衣人把玉佩拿给自己看,黑衣人不解,但还是把两块玉佩递给凌书。
凌书把两块玉佩正反相对,果然严丝合缝,两块黄玉变成一轮满月,满月表面流云散落有致,但是分开看每块时又都呈独立之美,故原先并不能看出自己这玉佩竟然只是半块,凌书不由得感叹这玉佩的巧夺天工。
黑衣人倒也没有不耐烦,任由凌书端详了一会儿才道:“可以把两块玉佩给我了吗?“
凌书:“娥眉黄月玉可以给你,另一块是我的,不能给你。”
黑衣人冷笑:“你死后玉佩我自会拿去复命,便不再是你的了,此刻便多让你挂一会儿又何防?”说着便欲拔剑。
凌书慌忙制止:“你还没说是谁要杀妫林呢?”
黑衣人:“告诉你也无妨,正是你的叔叔陈佗。”
凌书赶忙解释:“壮士且慢,我确乃楚国管仲,这块玉是我在军中做壮丁时捡到的,如果我是你说的妫林的话肯定不会把腰珮挂在脖子上吧,至于你说的妙有姿容,在下实在不敢当。”
黑衣人又端详了下凌书:“姿容尚可,不过确实用妙有姿容形容有些过了。然而,如此珍贵玉佩,如何能被你捡到?”
凌书:“宋国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处在抓壮丁奴隶,说不定那个妫林早就被抓走了呢?这玉佩是被抓时不小心散落的?”
黑衣人思量了片刻,道:“我听说妫林出行时只带了一个小童,二人均不会武功,如此,被抓也确有可能。你说的这番话倒也在理,好吧,既然如此,我当放你离去。”
凌书大喜,刚要走,才想起这住处的大门外可是万丈深渊,于是,厚着脸皮嘿嘿道:“我没有那飞檐走壁的本事,如今没有您的帮助可能没法出去呢。”
黑衣人:“无妨,既是我带你下来的,如今证实你不是我所杀之人,自当把你送上去。”说完又欲把凌书夹在腋下,凌书慌忙后退几步,道:“这次咱能不能换个方式?比如,您背我?这样更省力一点?”
黑衣人想了一下觉得在理,于是让凌书上来他背上。凌书也不客气,一下就跳到了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还没凌书高,虽是矮瘦,但还是能感觉到身上的肌肉很有力量,但凌书还是怕一会儿摔下去,还把两腿盘在了黑衣人腰上,黑衣人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几个攀爬纵跃后就上了悬崖上面。
凌书没敢往下看,只觉得耳旁生风,失重了约莫二十几次后终于稳当了。
黑衣人:“你现在可以下来了吧?”
凌书睁开眼赶紧下来:“不好意思,多谢多谢,那这位壮士,我们就此别过了。”
说完拱拱手转身就走,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于是只能厚着脸皮又回头问黑衣人:“壮士,您能方便告诉我您刚才劫我的地方怎么走吗?”
黑衣人:“你走的话可能要走上一天一夜了。”
凌书:“啊?那您有布和笔吗?能帮我画下地图吗?我得和我的朋友们会和,他们一定担心死我了。“
黑衣人:“也罢,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此番抓错了人着实抱歉了。“
凌书听了大喜,虽说此番差点死一回,但好在有惊无险,刚才欲对他行凶的人竟然还准备送他回去,这古时的剑客们就是仗义、有原则。凌书连连拱手:“那我先在此多谢您了。“
黑衣人:“不过得你自己走,你不让我夹在腋下,你在我背上我又觉得别扭,我迁就点你,跟你一起走吧。”
凌书连忙道谢:“真是太谢谢您了。”
说完,两人便一起往回走去。
才刚走出两里地,凌书突觉眼前有亮光晃过,还有阵阵冷风,眨眼一看,原来有无数箭矢正朝凌书飞来,再眨眼间,凌书又被黑衣人带入怀里,黑衣人以剑挡箭,手上十分利索,脚下却分毫未动,凌书这时才看清原来有几十支箭刚才同时向他俩飞来,都被黑衣人挡去,吓得三魂出了七魄。
这时,箭矢停了,几十个黑衣人从附近的草丛中现身,为首的一人又矮又胖,光头,也是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眼睛极其有神,似有金光,走近几步道:“南井,我等你许久了。”
南井自然是和凌书一起的黑衣人了,他似有疑惑,问:“山薇师兄,你为何朝我放箭?”
凌书不禁吐槽:这个门派的师傅是不是喜欢收矮子徒弟,师兄矮,师弟也矮,倒是矮师兄身后的那帮喽啰看着身高挺正常。
被叫做山薇的黑衣人冷笑,“你杀了陈国太子,如今师傅派我来拿你。”
南井:“怎么可能?是师傅让我杀陈国太子的,为何又要拿我?”
山薇:“你说师傅让你杀陈国太子,有何凭证?”
南井:“你明知我们黯行会执行命令是不会留任何凭证的。”
南井哼了一声:“口空无凭,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去复命吧。”
凌书看出这人眼神中杀意涌动,知道只要南井束手就擒,那么山薇应该马上就会把他杀了,于是说道:“等一下,等一下,这位山薇大哥,我能不能先说一句,我只是个路过的,你们抓人前我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山薇:“不能,涉及行会机密,你也要被一起带走。”
凌书心想这是想把他一并杀了灭口啊,于是悄悄附在南井耳旁说:“这个山薇看来是想杀了咱俩,你可千万不能束手就擒啊。”
南井被凌书弄的耳朵有点痒,用手挠挠耳朵,有些犹豫的说:“虽说师兄素来不喜我,可是还不至于杀了我,而且师傅让他把我带回去,我总不能不听师傅的。”
凌书听了他这番脑残的话简直快要急死了。
其实打从凌书被南井抓到到山洞起就想吐槽了:看山洞里的起居陈设显然是南井日常住的地方,他既然带自己来了,即使自己不是陈国妫林,那也该杀人灭口才是,一个杀手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住的地方;还有,自己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杀人的目标问了出来,对方却还是对他没有杀心;再者,刚才自己一再提要求,南井都答应了,这可真是个单纯又好脾气的杀手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现在的。
凌书小声提醒南井道:“杀陈国太子当真是你师傅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