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走了影儿等人,风清水缓步走到寝殿门口,待要伸手推门时,却隐隐的听到了里面传来一丝隐隐的沉吟,不禁微微皱眉,亲王之间,探讨房中术,在妖王的后宫之中,是被允许的,可是,好像,也没有三个人一起探讨的吧?这,这是怎么个情况?以行千里对邪冥的不喜,没道理与他一起探讨的吧?难道说,血罂粟竟能把他给说服了?
这般想着,便伸手推门而入,随手关门转身之时,看到的香艳之景,却是让风清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咳,那个,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风清水不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向后倚在了门上,眼中,尽是玩味的神色,她倒是乐得继续看美景的。
行千里眼里的羞愧,邪冥眼里的吃惊,血罂粟眼里的耻辱,等等,血罂粟的眼里,竟然是耻辱?难道说,他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另外两人逼迫或者诱惑的?这个想法滑过脑海,连风清水自己都愣住了,血罂粟,会被强迫?他那般骄傲的连争宠都不愿的人,会被两个境界低于自己的人强迫做这种事情?不,不可能,应该是被诱惑了,或者,不能反抗。
风清水正这般想着,却见血罂粟猛的推开了行千里和邪冥,逃也似的便要往软榻的方向去拿自己的衣服,许是急火攻心,竟是还没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来。
“罂粟哥哥!”见血罂粟吐血了,风清水微微一愣,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了他,顺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裹住了他赤着的身子,“你没事吧?”
听风清水问询,血罂粟也不开口,就只是紧咬赤唇,别过头去,不肯看她,隐隐的,竟有要从她的怀里挣脱开的意思。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感觉到了血罂粟的难过,再想及刚刚从他眼中看到过的耻辱,风清水忍不住怒了,亲王之间交流房中之术,没有什么,可是,若是用强,就是有些过分了,想邪冥不懂也就罢了,难道连行千里也会不懂么!
“我……只是想让他跟我走……”行千里规矩的站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刚才一时情急做的过分了,却没想到会伤到了他的骄傲,“我只是……不想他被邪冥抢走……”
“我不想让罂粟哥哥走。”邪冥也规矩的起身,站在了距离行千里不足一臂的地方,不甘的咬紧了薄唇,“他……是我的……”
“他是人,不是货品!”听了两人的解释,风清水忍不住怒上加怒,手上用力,把血罂粟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分担了大半,扶着他便往软榻走去,“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
看着行千里和邪冥的身影消失在了寝殿门口,被风清水扶到软榻上的血罂粟轻轻的咬了咬薄唇,似是有些挣扎的伸手,抓起了邪冥的衣服,塞进了她的手里,“晚上风凉,冥只穿了里衣,会冻坏,你……给他送去吧……”
“他们刚刚还那么对你,罂粟哥哥,你……”风清水微微一愣,似是本能的接住了血罂粟塞给她的衣服,拧紧了眉头。
“教训都教训过了。”血罂粟缓缓的扭头,嘴上虽是说着不怪邪冥,眼中,却还是隐隐的带着耻辱的愤怒,“他,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没有分寸。”
给血罂粟盖了毯子,风清水便拎了邪冥的衣服出门,见两人并排跪在那里,却依然是一身的剑拔弩张,顿感无力的叹了口气,把邪冥的衣服丢给他,“穿上吧,罂粟哥哥怕风凉,冻坏了你!”
听了风清水的话,邪冥欣喜的抬头,接住她丢给他的衣服,开心的穿在了身上,系腰带时,还不忘转头看了一眼行千里,一脸的得意,示威般的故意按出了一声轻响。
邪冥的得意,却是让行千里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嘴唇微微的动了动,似是说了什么,看的风清水不禁一愣,她向来举止大气,行为得体的千里哥哥,竟然,在骂三字经?这,这是什么症状?
似是感觉到了行千里没做好事,邪冥转头看他,却恰好撞上了行千里也转头看他,两人带着挑衅的目光一触即分,各自别过头去,空气里,隐隐的充斥着火药的味道。
“都给我老实点!我让你们跪在这里,是思过的,不是比气势的!”风清水轻轻的捏了捏拳头,只感觉自己的头上青筋条条暴出,一向最让自己省心的行千里,今日怎得也这般不像话了呢?还有邪冥,就算你们要互相看着不顺眼,去演武场打一架就是了,干嘛扯上罂粟哥哥这个无辜的人呢?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承得住你们这样胡闹呢!
“唔。”行千里低低的应了一句,收了威压,低下头去,他也觉得心虚,可是,面对邪冥,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服软,这种感觉,从十年前在风清水的梦境里见到邪冥的时候就有了,他不喜欢他,极端,非常,特别的不喜欢他。
“哦。”见行千里低头了,邪冥也收了威压低下头,他就是不服他,凭什么他天赋就那么好,凭什么他总是跟自己抢人,抢神仙妹妹,抢罂粟哥哥,讨厌,讨厌死了!
“如果你们不好好的认识自己的错误,跟罂粟哥哥道歉的话,我以后就把这尊妖殿划为你们两个的禁地。”
见两人丝毫没有要思过的意思,风清水恨不能上去一人踹上几脚才好,但转念一想,看这两个家伙的样子,怕是踹几脚也不会有用的,倒不如来点儿能让他们不愿承受的威胁,既然,都这么想黏着血罂粟,那好吧,就用血罂粟来威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