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
“哗……”
寝殿的门被击碎,木屑直奔还在软榻上未起身的血罂粟和邪冥而去,血罂粟微微皱眉,一挥手,便有一道妖气阻住了木屑,木屑悬在半空之中,宛若时光静止。
“谁啊!大清早儿的,烦死了!”被这么一闹,邪冥彻底没了睡意,起身,揉了揉他那细长的眸子,满眼的不耐,“吵什么吵!想死啊!”
“呦,这不是圣嬷嬷么?这大早儿的,跑来尊妖殿来,扰本殿下的清梦,可是昨儿只欺负我的仪官觉得不曾过瘾?”血罂粟也跟着起身,一脸的慵懒神色,却是有着摄人心魄的妖娆之美,“恩?这么多人?可是要把我这尊妖殿也一并砸了?”
“血罂粟殿下可冤枉老奴了,若非得已,老奴也不愿来您这尊妖殿。”被称为圣嬷嬷的老妇人笑得奸诈,上次对血罂粟用刑,被风清水敲掉了两颗门牙,所以说话有些漏风,让人听起来说不出的别扭,“依着宫里的规矩,不可以留别的亲王在自己的寝殿就寝,呵呵,血罂粟殿下您违了规矩,老奴自然得请您去典录司走一趟。”
“昨儿大祭司殿下也在尚妖殿留宿了,圣嬷嬷怎不去尚妖殿惩罚行殿下呢?”血罂粟轻轻的揉了揉肩膀,起身,不紧不慢的从旁边拎过了自己的袍子,套在了身上,抿嘴而笑,“可是觉得我好欺负,恩?”
“血罂粟大人,啊,不,血罂粟殿下,怎么会好欺负?皇宫之中,谁人不知血罂粟殿下手段了得?”圣嬷嬷笑得奸诈,故意叫错了称呼,想借此恶心血罂粟不过是因为爬了妖王的床,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以前,他跟她一样,都是奴才,只不过是地位高一些的奴才罢了!
“哦?我手段了得么?我怎么不知道?”血罂粟妖魅的笑,转身,看向了还坐在软榻上不曾起身的邪冥,伸手拿了他的衣服,送到了他的面前,“冥,看什么,恩?几条乱叫的狗而已,值得看的连衣服都忘了穿么?”
“只是没见过这么猖狂的狗,一时好奇罢了。”邪影很是配合从血罂粟的手里接了衣服,细长的眸子一眯,笑得甚是开心,跳下床,把袍子套在了身上,系好了腰带,“罂粟哥哥,我饿了。”
“不起床,怎么也不喊饿?”血罂粟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邪冥的额头,满眼宠溺,竟是把圣嬷嬷和一众典录司的侍卫当成了透明。
“真的饿了!不信你摸摸!”邪冥翘了翘唇角,抓起血罂粟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满脸委屈。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血罂粟妖魅的笑着,给邪冥理了理袍子的折角,屈起食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便扯起他的衣袖像寝殿外边走去,“想吃什么,我煮给你,恩?”
“血罂粟殿下!您这是在漠视宫规!”被血罂粟和邪冥彻底无视了的圣嬷嬷彻底怒了,上一次,风清水掀了她的场子,砸了她的面子,她不敢跟妖王争辩,却是把帐全都记在了血罂粟的头上了!谁没个得宠的时候?你得宠的时候,老身治不了你,等你失宠了,哼,拔毛的凤凰不如鸡,老身还能治不了你么!
“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昨儿,大祭司殿下在尚妖殿留宿了,行殿下位份高,你要罚,也应该先罚他。”血罂粟妖魅的笑,看向圣嬷嬷的目光里尽是戏谑,“行殿下认罚,本殿下也认,行殿下若是不认嘛,呵呵,那本殿下凭什么要认?找不到去尚妖殿的路话,呵呵,本殿下倒是不介意给你派个人带路。”
“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跟行殿下比!”被血罂粟这么一激再激,圣嬷嬷终于怒了,向后一跳,对跟在她身后的一众侍卫一挥手,大吼道,“触犯宫规,拿下!”
“我算什么东西?呵呵,你不知道么?”血罂粟躲也不躲,就只是一挥手,便有数株妖族植物瞬间从地下冒了出来,挡在了那些侍卫和他之间,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贵亲王规制的袍子,笑着说道,“恩,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按照位份,我是主子,而你,是奴才。”
“我是奴才?你是主子?哼!副隐卫长怎么了?副隐卫长也是奴才!一个爬了陛下的床的奴才而已,便是穿了亲王的袍子,你也依然是个奴才!”圣嬷嬷依然被血罂粟气得没了章法,连带着骂血罂粟的话也更加难听了起来,“以前得宠的时候,有陛下护着你,现在失了宠,还敢这么猖狂!”
“哦?失宠?我怎么不知道?”拉住忍不住要上去揍圣嬷嬷一顿的邪冥,血罂粟依然笑得妖魅,似乎不管圣嬷嬷说什么,都无法惹得他生气一般。
“不知所谓的东西!连自己失了宠都不知道!”圣嬷嬷见带来的侍卫没法抓住血罂粟,不禁怒意更盛,“不过侍过三次寝,就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给我上!这个贱人触犯宫规,蔑视宫规,罪不可赦!”
“冥,看到了么,刚才还只是乱吠,现在却是要乱咬了。”血罂粟一边笑得,一边拍了拍邪冥的肩膀,“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么?”
“恩,记得。”邪冥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圣嬷嬷和一众典录司侍卫的目光,闪着危险的光芒,“在后宫之中,最要不得的,便是善良。”
“记性不错。”血罂粟满意的捏了捏邪冥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是善良,便会有数之不尽的狗来咬你,就像这样的,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烦,也够烦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