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深红血月。
在他的眸中,逐渐放大。
身周缭绕的黑气,被称作‘源’。
修行者称其为‘源气’。
传说中,为玉唐世界开天辟地之时,所留在万界的始源之气。
宁文牧一直想知道,十五年前,自己的父母为何会被那些怪物杀害;父母带他出城郊游,他短短离开了六分钟,就亲眼看到父母死在了那些身体周边能够伸出黑色触手的怪物手中。他们看到了宁文牧,但一番交谈之后,只是凝视着他,而没有杀他。
他们放过了自己,宁文牧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在家里,发现了这本残破不堪的古籍。
大吞月秘法——第一卷。
如果说,父亲因为它所遇害。
宁文牧就必须把它挖掘透。
“为什么,和那些寻常的修行者,完全不同。”
南留城内的修行者不在少数。
大多只迈入了锻身一层的境界。
修行者分三大门类;而锻身实际上只能称之为入门。
四肢锻身后,进入‘四极’境后三道修行者会开始分叉。
“锻身,异能。”
宁文牧默念着那位心肠好的先生对他念叨的几句话。
“锻身九层,达到第九层。才能真正称之为进入了修行的门槛。别看那些整天在街上吹叨来吹叨去的人似乎很牛掰,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是。小伙子,看你家境应该不是很好;如果你要走修行这条路,修行分六道,劝你可以走武道。武之道,对修行者来说,是花费最少的。其余五道,几乎每一条,都是要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不过‘武’道修行者的实力提升也是最慢的,到‘四极’境后,武道修行者的实力也只相当于军中的优秀兵卒,而不会有质的提升。”
那位老先生诚心给了他劝诫,宁文牧默默地记着。
“武之道,在于粹身。”
“呼。”
宁文牧长舒出一口气。
锻身一层。
他清晰地看到,他选择聚集源气的右臂小臂山,浮现出一道漆黑色的纹。
当进入锻身九层后,右小臂上同时会出现九纹;右臂就会完成九层锻身。
为什么会选择修行。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改变他命运的办法。
锻身,能为他带来更大的力量,赚到更多的钱。
宁文牧望向空中的那一轮血月,似乎依旧,在向四周散发着黑色丝状的气体。
他笑了笑,
靠在身后,刘姨为他制作的柔软枕头上,沉沉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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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屋内的时候
宁文牧睁开双眼,从床上迅速地起身。
父母去世的那一日后,宁文牧变得沉默寡言;同时,也更加的机敏谨慎。他睡觉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六个小时,只要恢复体力,就迅速起床。
“呼。”
宁文牧叠好被子,简单地在屋子里梳洗了一下,推门出院,向码头的方向走去。
按照前日通知的,装卸会进行四天。宁文牧今天应该还要工作一日,只要按照昨天的搬货量来,他可以再得到一枚玉唐币。
“算上以前省下来的。应该可以凑够要还的钱。”
宁文牧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说。
“咦?”
他走到街角转头时,愕然地看到码头上已经空无一物。
原先船身巨大的货船已经消失不见,此刻停留的,只有三艘体积相对较小的船只。
“怎么会这样?”
疑惑的宁文牧上前拍了拍一位搬货大叔的肩膀。
“你好,我想问一下。昨天的军船怎么不见了?”
“哦,你说那个啊。昨天夜里开走了。”
大叔放下手里的木箱,指了指新开进来的三艘船只。
“咱们铁陵,在南方战事吃紧。那艘战船连夜开走了,要为南方运军械,听说北边还有压力,哎,这日子,真是不好过咯。大不了就是换个王呗,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叔憨憨地笑了笑,继续开始搬货。
“哦,谢谢大叔。”
宁文牧无奈地表达了一下谢意后,转身离开。
得再找个地方打一份工才可以。
不然的话,没有办法凑齐要为刘姨还的钱。
“还差三十洛羽币才可以,嗯!?”
宁文牧突然想到了被自己所忘记的事。
身体一僵。
连忙小跑着向自己家的方向过去。
“我再说一遍,你,要,还钱。”
青衫青年立在屋子门口,他身后跟随着两名随从。
刘栾抱着害怕的苏清清,将手里的玉唐币递到青年手里。
“还不错,不过还差三十洛羽币。”
青年点了点头,冷声说:“我已经为你宽限了二日。你不会还希望,我再给你时间吧。如果筹不到钱,还是那句话,我会把你卖到红姑那去。”
刘栾紧紧抱着女儿,咬紧嘴唇:“我实在没有……希望你能……”
“不行!”
一声轻喝从西边传来。
青年皱眉转头。
宁文牧踏着快步走到小屋前,将两侧袖袍内的十五枚洛羽币交到青年手中。
“这是我手上所有的钱,请你再宽限一日,我一定会找到钱给你。”
“我说过,我已经为她宽限了二日。今天拿不出钱,这个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我就要卖到红姑那去了。”青年冷笑了一下,两名随从踏步上前。
苏清清站了出来,倔强地护在刘栾面前。
“我不许你们欺负我娘!”
“清清,回去!”
刘栾拉着苏清清的衣袖,但她倔强到刘栾根本拽不动,固执地立在刘栾面前。
“宽限一日,都不可以吗?”
宁文牧面色沉了下来。
他面前的三人,都是修行者。
“不行。”
青衫青年再次冷声道:“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管。带她走!”
“嘭!”
宁文牧稳住下半身,右臂出拳。
“你竟然敢和我动手!?”
青年反应极快,接下宁文牧的一拳。
他惊讶的看向双眸浮现血丝的宁文牧和他右臂隐隐现出的一道黑纹。
“锻身一层?为何会有如此霸道的力量。”
“师兄……”
身旁两名随从纷纷弓背,随时准备向宁文牧发动进攻。
不过,锻身六层而已。
宁文牧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他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但只要,再努力一些,他可以击败他。
青衫青年脚步被压退半个身位,身周源气缭绕,低吼一声与宁文牧相抗。
“文牧哥哥,加油!”
苏清清挥舞着小粉拳,为宁文牧呐喊助威;刘栾担忧地看向有不敌之势的宁文牧。
“咻!”
一道凌厉破空声响起。
宁文牧看到一片叶子激射而来,叶子与衣裳接触之时将青衫青年狠狠地砸了出去。
“师兄!师兄!~”
“师兄,你没事吧!?”
两名随从护住青衫青年,惊恐地望向四周。
“如此暗器。”
宁文牧望向那片险些让青衫青年吐血的薄叶,揉了一下自己发酸的右臂。
“我们,走……”
青衫青年立了起来,狠狠的看了一眼宁文牧和刘栾母女,在两名随从的搀扶下离开。
“文牧,你没事吧?”
刘栾上前扶住宁文牧。
“刘姨,放心,我没事。”宁文牧笑了笑。
望向青衫青年三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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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留城某条不知名的小巷
“啪!”
刚刚立定的青衫青年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