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两名随从愕然地看着被扇了一巴掌的青衫青年。
但他没有丝毫反驳之意,只是低下头说。
“郑教授。”
他们三人面前,一个灰衣老者负手而立。
白发胜雪,两道白眉。
冷笑着看着他:“陈昌青,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师不在,没人治得了你!?”
“还是说,我没这个资格管你!?”
“不,我绝无此意!郑教授身为学院特聘荣誉教授,绝对拥有管辖我的权力。”
陈昌青吞了口唾沫,恭恭敬敬地把头低了下去:“郑教授,请恕罪。”
“恕罪?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啊。”
灰衣老者笑了笑:“欺负孤儿寡母,也是冰河学院的学生该做的事?”
“郑教授。她们欠了我们的钱,本就应该还。”
“我让你说话了吗。”
凭空浮现凌厉劲道,将陈昌青身后的一名随从的脸颊扇肿过去。
“郑教授……是我处理失当,请你责罚。”
陈昌青多次被自己的老师,冰河学院现任副院长叮嘱过,郑道,是他除了院长之外最不能得罪的人。
院长亲自带回学院的特聘教授,实力隐晦莫测,背景不明。
“哼,若非我亲临,你恐怕就要被一个锻身一层的小子给打败了。”郑道冷哼拂袖:“刘老头的学生,打一个锻身一层的修行者都打不过。如果你的两个师弟不出手帮你,冰河学院从此再也无颜在洛羽大陆立足。”
“郑教授言重……我只是一时失手。”
陈昌青面色极为难看地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刚刚如果不是我出手强行中止。你会输给那个小子。”
郑道淡淡笑道:“你放心,回院之后。我会把一切详细通报全院!副院长的高徒,连一个锻身一层的小子都不是对手。”
“郑教授!”
陈昌青震惊的看着他,颤抖着跪了下来:“求你不要讲此事通报全院。那个少年,一定是修习了什么特殊的秘法,才会有那么霸道的力量。再说,如果僵持下去,我未必没有胜算的。”
“滚!”
郑道白发飞扬,强劲气旋将陈昌青三人推开,独自负手离去。
“师兄,怎么办。”
身旁两人围了上来。
“走,去,去找老师。”1
陈昌青紧紧咬着牙齿:“我相信,老师一定会为我做主。我就不信,郑道胆子敢大到连老师的面子都不给。”
“这个混球,我这次看姓刘的怎么保他。”
郑道慵懒地靠在一处房屋的屋顶上。
五层考核时,郑道作为院长亲自任命的主考官,已经对陈昌青颇为不满;平心而论,他的天赋不差,但是心思没有专注在修行上,而是一心一意地为陈家敛财,巩固在铁陵国的权势。
“唉,有这种人才。铁陵国在洛羽大陆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老太,若不是当初欠下你的那个人情,我又为何要来这狗屁冰河学院任教。多得是地方要请我,唉,你现在还要去干涉铁陵国的两线战事,真是无聊。”
郑道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望着南留城颇为喧嚣繁华的江岸:“不知道这种情形,还能够维持多久。”
“刚才那个小子,倒是颇有意思。”
郑道眯起双眼。
宁文牧与陈昌青对战时,缭绕在他身周的漆黑源气。
“他修炼的秘法,难道是妖界所用?”
郑道皱眉。
他对于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得试一试这小子。
“似乎,他非常在意那对母女。嗯……这倒好办。”
一道计策浮上心头,郑道嘿嘿一笑,跃身下到巷子内,向那两栋小屋的方向走去。
午后
刘栾安抚苏清清在自己的房间里平稳地睡下,走到院子里,望着紧皱眉头坐在椅子上的宁文牧,轻声说:“小牧,你没受伤吧?”
“没有……刘姨放心,我只是略微有点疲惫而已。”宁文牧笑了笑。
与陈昌青交战,费了他不少力气。
刚刚一段时间的休息下来,已经恢复大半。
“嗯,那就好。以后,答应刘姨,不要轻易和人动手。”刘栾面色凝重地说。
“刘姨,我以后不会了。”
宁文牧看得出刘栾延伸当中的担忧之情,心头一暖,点头道。
“小牧,你先前,为了替我还钱。花光了身上的积蓄,你……准备怎么办?”刘栾苦笑着说。
“没关系,明天再找一份工打就是。”
宁文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南留城,在铁陵国南下的咽喉位置。平日里货运生意极多,找一份搬货卸货的工作,应当不难。”
“搬货的话……刘姨怕你太辛苦了,这样吧,刘姨过两天看看酒楼招不招人。刘姨还会做几个菜,你就在家里,帮我带一下清清。”
刘栾心疼的说。
“不了,刘姨……我怕我管不好清清。嗯?”
宁文牧和刘栾交谈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不会是那些人又回来了吧。”宁文牧起身,神情戒备:“刘姨,你坐着,我去开门。”
“好。”
刘栾点头,宁文牧站起身子,将木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你是?”
立在门口的并非是先前所来的青衫青年,而是一个宁文牧并不认识的白发老者。
“在下,冰河学院特聘教授,郑道。”
郑道嘿嘿一笑:“今日登门,是为了和缓地解决你们和我们学院的债务纠纷。”
“那……请进吧,老先生。”
郑道的态度明显比先前几人好很多,刘栾站了起来,温和地说。
“多谢多谢。”
郑道放荡不羁的神态。
让宁文牧也放松了一些戒备的心绪。
“我呢,知道你们家肯定是有困难。因此,愿意给你们宽限两日时间,不过呢,按照规矩,宽限时日是要收利息的。”
郑道看着凝神听他说的宁文牧二人,微微一笑:“你们还差十五洛羽币,按照我们学院放贷的利息来说,就得再交三十洛羽币。”
“你这和抢劫没区别。”
宁文牧冷声说。
“小牧……”
刘栾轻声说:“钱是刘姨借的,当初有同意这个利率。不能赖账。”
宁文牧低下头,不再说话。
因为自己签的这个理由,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当然了,我知道你们有困难。所以特地前来。一呢,是为我们学院的那几位学生道歉;二呢,也是给你们指出一条赚快钱的路子。”
郑道沉声说:“这位小友可敢去庐州山脉一探?”
“你,说我!?”
宁文牧有些愕然地抬起头。
“能与我们副院长的学生扳手腕,你的资质,不错。我可以告诉你,一只青麦狼的头骨,值九十洛羽币。”
郑道笑着拍了拍宁文牧的肩膀。
“一只头骨,就值九十洛羽币。”
宁文牧陷入沉思。
军船离开后,难以为继的债务;一只青麦狼的头,就可以值90洛羽币。
无论如何,要拼。
“我去。”
他抬起头,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