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入了冬天,今天半夏领着几个人把门口的帘子都换成了棉布的。
柏舟看他们换的热闹,也盘腿坐在美人榻上瞧热闹。
傅维清掀开刚刚换好的门帘,看到柏舟的样子直接去拉她:“好歹是个大家闺秀,祖上的教养都哪里去了。”
“诶诶诶,你下手轻些,我起来就是了。”
“起来就是?你照着该有的样子好好坐着成不成。”傅维清继续拉她:“就你这副乡野流氓的样子还要进京中的贵女圈子,”
“嗯?轮到你看不上我了?”崔柏舟听了这话反而柔柔的往小几上一靠,双手托腮看着傅维清:“你瞧着我没她们的样子?”
“你少来和我装样子,此刻看着温顺乖巧,心里指不定在琢磨什么。”傅维清挥袖坐在案几的另一边。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的?”崔柏舟往前探了下身子:“要不找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教我一阵子?”
傅维清赶紧往后仰了一点“去去去,别靠这么近。当年你学的东西是专门用来恶心我的?”
“自然不是。”崔柏舟退了回去:“你这个时间来是干什么的?”
看她终于问正经事,傅维清松了口气:“有人动老头子。”
“嗯?”崔柏舟有点愣住,又转头看门口:“半夏,这帘子还要装多久。”
“这边寝室都好了,正收拾梯子呢。”
“收拾好了就带着下去吧,不需要来人了。”
半夏看到傅维清过来,以为只是坐坐,但崔柏舟这样的吩咐,估计是有事情,催促着收拾好了东西,又去将周围的布防看了看。
崔柏舟和傅维清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盏茶的功夫,等人都下去了才正经说话。
“谁的消息?”柏舟问到。
“东白,前日的一碗汤里有五步倒。”傅维清说。
东白是阁主的贴身护卫,已经跟了十多年,自小养起来的。
“消息想来靠谱。他如何?”柏舟问到
“无妨,清衣当时和他在一桌上,看到汤色不太对才发现的。”
“还有不要命的敢动他。”
“的确,这么多年了,倒是没见过这样的。”傅维清接话:“雁姐也在,带着训的圈把毒药找了出来,在南风的屋子里。”
崔柏舟觉得有点意思:“南风?哪个安排了这样一场大戏,东西放在了南风屋子里。”
傅维清也有点想笑,说谁背叛了都有可能,连他们两个坐在这里的都有可能,只是这南风,就有点意思了。
“那就往下查呗,肯定不是咱们上面几个人。”崔柏舟笑了笑:“尤其是下面什么都不知道的。”
“已经查出来了,是你五月买的一个年纪十五的小子。”傅维清看着崔柏舟。
“咦,你这是说我不靠谱。”崔柏舟反驳了一句,人都揪出来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嗯,你不靠谱了一次。”
“总要让我知道是哪个人,这些都是我仔细查过的,身世不会出问题。”
“说是叫张博光,岭南人,个子不高,但是人机灵活泼,一向受人喜欢。”傅维清跟她说到。
“催他进了梦魇后说是家人因阁里才死的,所以被收买了杀人。”一句话把里面的事情说得差不多。
“被阁里杀的?阁里杀了哪家哪户一向是仔细记着的,没这号人。”崔柏舟说到。
“正是,查了没有他的家人。但有那么一家是他父母亲的远房亲戚,太祖是亲兄弟。那雇主自己去斩草除根来着”
崔柏舟歪了下头:“这牵扯是真的远,还能动到这样远房的亲戚身上。”
“这些年难得有这样一个人出来让你不靠谱一次。”傅维清笑着看崔柏舟。
“合着你来不是为了老头的命,是为了嘲笑我一次?”崔柏舟问到。
“咳咳,不是不是,自然是这样大的事情该告知你。”傅维清有点尴尬。
崔柏舟上去打了下他的脑袋:“你就天天等着我的错处,看你这放心的样子,你也没注意到是谁收买了这个人?”
傅维清端起来茶水:“呃……没注意。”看到老头子没事情,他放下心来也就没关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