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莲急迫的向琴鹦证实自己的猜测:“开这方子的人是个小哑巴吗?他人现在在哪里?”
琴鹦知晓他们过去的种种恩怨:“是,这方子是钱原化开的,他失踪了,应该遭到了暗算。”说着琴鹦看向罪魁祸首言臣。
司马莲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其实他这些年来都在逃避钱原化,是因为他不想和过去有任何接触,他不想以海皇封弟子的身份活下去。
言之华对这些事不关心,他只知道他的母亲还有几个时辰就要香消玉殒了:“先生,恳请您尽快救我娘。”
司马莲用手弹了下方子:“言少爷放心,之前我有九成的把握治好言夫人,现在有了这方子便有了十成。”
司马莲写好新的方子询问道:“府中可有夜光杯,此药性寒,必须以夜光杯盛可保其药性。”
言之华答道:“府中藏金阁里金玉之器,应有尽有,夜光杯虽珍贵,但几个藏品还是有的。”
言臣闻言脸色稍变,急忙上前道:“何须开启藏金阁那样麻烦,我房中便有一只,差人取来便是。”
司马莲点头道:“如此甚好。”
言之华兴高采烈地去备药,司马莲称自己旅途幸苦要去休息了,并拉上琴鹦带路去房间。
路上琴鹦见他的方向错了出言纠正:“反了,反了。蜃楼在那边。”
马青荃跟在二人身后猜到他定是在打什么算盘。
司马莲道:“没反,谁说我要去蜃楼的,我要去藏金阁。”
琴鹦停下,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因为治好叔母,就计划到人家的藏金阁拿点值钱的东西做补偿?”
司马莲被逗笑了:“小鹦鹉,我是那种市侩的人吗?”说着向身后的马青荃确认。
只见马青荃点点头:“你是”
司马莲真是有口难言,急着将方子拿出来证明自己:“冤枉啊,你们自己看,这五张方子里是不是有一个相同的药材。”
琴鹦接过方子查看,果然五个方子里面都有一种名为勿忘我的草药,且药量不同:“这有何奇怪之处?”
“这勿忘我对治疗穿心芙蓉葵之毒并无疗效。他之所以放,是想告诉我们他在哪里。他定是在监视他的人注目下写下方子,不想被那人察觉,才会如此隐秘的行事。只是以他的本领居然会被囚,哼,活该。”司马莲忿忿解释道。
琴鹦将信将疑:“那么他在哪里呢?”
司马莲将方子摊开:“你看啊,草药种类相同,那这玄机就在这分量之中。毒王海皇封曾编著一本全草集在江湖广为流传,第一天的一钱一厘是顺位第十一种草药寻骨风;第二天二钱三厘对应的是密蒙花;以此规律,第三天二钱一厘为藏红花;第四天五钱二厘为金樱子;最后这张一钱六厘为地锦草。你把每种草药的首字连起来,便是他要告诉我们的话。”
琴鹦试着连起来:“寻密藏金地,就是寻觅藏金地。所以他在藏金阁。那我们快些去救他”琴鹦反客为主拉着司马莲朝着藏金阁走去。
司马莲不解:“你怎么突然那么在乎他的安危,比我还急?”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阿菡”此刻也不知她怎么样了。若是发生什么危险,那钱原化定是舍弃她自保。想到这种可能性,琴鹦哪里敢耽搁。
“那小哑巴也有了心上人?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司马莲不以为意。
“什么心上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狠毒,是怎么对阿菡的。”琴鹦气的甩开司马莲,双手并用声情并茂的讲了阿菡多年所受之毒,皮肤溃烂生疮,被囚暗无天日的石堡。一桩桩一件件,即使司马莲知道钱原化本不是心善之人,却还是被震惊到了。
突然一声巨响,身旁的假山被金鞭击中,碎石四散翻飞。二人震惊之余见马青荃利落收回金鞭一脸严肃:“司马莲,我可以把那个人渣杀了吗?”
司马莲吓的不轻拍拍胸口:“好妹妹,息怒。不要为此人动气。”
虽然司马莲和钱原化不睦,但对他总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钱原化是他不愿回首的过去的一部分,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联系的人。知道他恐有不测,第一反应是担心,这一点连司马莲自己也没有料到。
只是钱原化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实在不敢苟同。
三人来到藏金阁门口,眼前的石门是盘云石打造的,在石中坚硬程度仅次于老龙石,上面的雕刻着数术机关,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精通此道。
琴鹦无奈叹道:“即使知道他被囚在此,也无法进入。”
司马莲摇摇头:“不然”
“你能解开术数?”
“不能”司马莲干脆利落。
“让开!”只见马青荃将两人推至一边,运气于手持金鞭,三鞭将石门击碎。
琴鹦瞠目结舌:“三,三鞭就可把盘云石击碎,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
司马莲一脸骄傲相:“你看着是三鞭,其实是三十鞭,她这金鞭十打的功夫快而准,威力自然不容小觑。都够落夺喝上一壶了。”
琴鹦想起马飞白曾感叹自己不如妹妹,如今看来,并不是谦虚之言。
三人进入藏金阁,司马莲拿起几件金玉之器不禁感叹:“这确实和二统领在永夜城所造异曲同工,你看,这如意碧玺、月光珠串、蓝田玉盘摆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房间逐渐深入,宝物琳琅满目。司马莲拿起一只金钗趁马青荃不注意,插在了她的头上,自己还在窃喜偷笑。
便听到琴鹦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那是最后一个房间的石墙,可以看见本来有个架子的痕迹被移开了。
最后在旁边架子上找到一个无法移动的金盒,琴鹦将金盒打开,发现里面是空的,转也无法转动。究竟是怎么打开呢,三人陷入了纠结。
这时马青荃从一面金镶玉铜镜中看到自己头上的金钗,便知是司马莲搞鬼,当下将金钗拔下:“什么俗物,也往我头上戴。”说着就要扔掉。
司马莲见状上前制止:“好看,挺适合你的,别扔啊!”两人拉扯之间,金钗掉入金盒。墙面突然移动,出现了一道门。
里面一片漆黑,司马莲拿上火折子走在前面,将琴鹦护在身后,马青荃断后。三人走一个漆黑的长廊,忽然琴鹦听到一女子微弱的哭声。
“在这边。”琴鹦循着哭声快步疾走,在一处拐角发现了依靠在墙边的阿菡。
因为光线很暗,司马莲也对钱原化的小女奴没有兴趣,便拿着烛火直接沿着她手腕铁链的方向,找到了正晕死在床上的钱原化。他也中了穿心芙蓉葵之毒。
在床边的墙上有一个气窗,外面隐约有一只八哥的啼鸣。可见这个气窗便是之前钱原化用来传递药方。后来被言臣封死。那只黑色的八哥一直盘桓召唤主人。
在他的身边有两张残余的方子,还未来得及送出,他便已经昏死过去。
琴鹦紧紧抱住发抖的阿菡帮她稳定心神。“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未等她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言臣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黄毛丫头,早知道你不好对付,既然你们想找钱原化,就和他一样,在这里等死吧。”
言臣的话音刚落,他们进入的长廊入口铁栅落下。
司马莲开始焦急:“怎么办,青荃,想想办法。”环顾屋子四周也没看见她的身影。
原来早在言臣出声的刹那,马青荃便本能的守住门口,见铁栅下落,她想都没想便翻身出去。
司马莲看着把自己丢下的好妹妹哭笑不得:“你真是够义气,扔下我就自己逃命了?”
马青荃冷着脸,写满不屑:“你自己笨,救人反被擒,难道还要让我陪你一起?”
“你还强词夺理,四统领是不是让你保护我,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司马莲知道若不使出杀手锏,这小女子真可能甩手离开,见死不救。
听到提及四统领,马青荃语气稍有缓和:“这铁栅我的金鞭无法劈开,待我去抓了那臭男人,逼问他打开大门的方法,再回来助你们脱困。”
司马莲将信将疑:“你会回来吗,我告诉你,里面的那个青衣丫头可是落夺的心肝宝贝,她要是死了,四统领就要难过死了。你不回来,我就先杀了她。喂,你听没听到,你要回来啊。”
马青荃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
司马莲的声音还回荡在漆黑的密室中,一转头,在蜡烛的微光里,看到琴鹦瞪着双眼看着自己。
司马莲一挠头:“玩笑,纯属玩笑。”
琴鹦作势要打他,抻动了怀里的阿菡。
司马莲见她要摔倒,一边躲琴鹦的手,一边伸手扶住了阿菡,手不小心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别打了,当心摔了这小女娃……”
就在二人接触的瞬间,一股阔别已久的熟悉感涌上心间。司马莲宛若石化,瞬间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