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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言之华为情离家 侠义救美人

自从琴鹦不告而别后,言之华茶饭不思,他始终想不通明明之前好好的,琴鹦究竟因何离开,又去了哪里呢。

几经思虑,方豁然开朗。必是寻那蜈蚣徽章的来源,为报灭门之仇而去。

他江湖经验浅,涉世未深行事过于坦荡。他每进入一家店内便直接询问掌柜是否知晓如何上永夜城。众人每每听到这三个字,都讳莫如深。不敢妄加评论。因此在江湖上流连数月,也没什么收获。

这日,他在一茶楼打尖儿,突然进来一伙人五花大绑着一男子,队伍后还跟着一女子,那女子一进店便吸引住所有男子的目光,虽颠沛流离,但明眸皓齿,朱唇玉肌,这样的美貌人间哪里还找的出第二个相似的人来,便是曹风华。那个被擒住的人就是曹文儒。

这伙人统一身着墨绿色衣服,领头的是个瘦高的男子,门下的人称他为李青李长老,手持一柄疾风剑。此剑形状特别,剑锋藏有尖刺,舞动起来自行成风,威力巨大。

一行人来到店中,就赶走店里半数人给他们腾位子。十分跋扈嚣张。言之华观众人装扮,做派非正派人士。那李青的腰间挂一块令牌,上面雕刻的纹路似曾相识。和琴鹦那日手中的蜈蚣纹样相似,但仔细看就可发现是另一种动物狮子。

曹文儒与玉帛庄往来不浅,母亲华九秋正是出身锦绣阁。曹文儒与言臣又为至交好友。可言之华深知曹文儒的为人。如今他父女落难,正内心挣扎是袖手旁观还是出手相救。

只见两名弟子喝了几杯酒便神智不清,歪歪扭扭的接近独自一人桌儿的曹风华。

“美人儿,陪我哥俩喝两杯,啊”那两人不顾礼教径直坐下,把酒杯硬是塞到曹风华嘴边。

李青见状没有任何表示,他从三统领那里得到的命令是缉拿曹文儒父子。三统领向来喜好女色,以这曹风华的相貌必定得宠,若是让她上了永夜城,她得势之后携怨报复当日囚禁之辱,自己岂非吃不了兜着走。

就借由这二人的手除去心头之患,岂不省事。

曹风华转头躲避,极不情愿。那二人见她蛾眉轻颦,眼波流转,怒色渐染粉面桃花,另一番美艳姿态。轻薄之意更盛。

一人急不可耐,直接上手,捏住了曹风华的面颊:“哎呦,生气了,让大爷哄哄你。”说着就要亲上去。

言之华实在看不下去拍案而起:“住手!”

店中仅剩的几个客人都屏息凝气,言之华这声喝止便如晴天霹雳震慑人心。

那两人见发声的是个俊秀的黄毛小子,没放在眼里。“臭小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光天化日,如此轻薄一女子,如此恶劣行径,岂有不管之理。”言之华义正言辞。

曹文儒一见言之华便如看到了菩萨救星:“贤侄,是你啊,快救我!”

李青拿起剑威吓,草文儒便不敢呼救。

李青的门下弟子一拥而上,言之华不慌不忙,一脚踢飞板凳正中三人。他飞身腾挪,又来到两人身后一个扫堂腿将二人击倒。

不愧是玉帛庄的少庄主,李青的门人接连不敌。顷刻间满地的伤患,在地上疼的乱叫打滚。

“好小子,李青前来领教。”话毕一剑劈向言之华。

这剑来的劲猛,言之华勉强接住步步后退。直到抵住房梁,他单脚用力,借着木桩腾飞而起,落在李青身后,化解危机。

李青重新攻击,两个人见招拆招。论功力言之华在李青之上,但这疾风剑的威力却让言之华难以招架。李青一个白虹贯日,言之华横剑自守。本已破此招,怎奈被疾风剑剑风所伤,退后三步,吐出一口鲜血,败下阵来。

李青乘胜追击,一剑劈向言之华。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冷箭从后堂门口射出,直中李青的胸口。当即倒地毙命。

门下众人见状都落荒而逃。

言之华拿剑将曹文儒解绑,来到曹风华身边:“曹姑娘,你可安然无恙。”

曹风华颔首柔声道:“多谢言公子仗义相救。”

“我们快些离去吧,以防那些人卷土重来。”曹文儒催促道。

“且慢,阁下出手相救,为何藏头露尾,不妨现身相见。”曹风华看着后堂门口缓缓道来。

只见幕帘之后走出一人;“师弟,别来无恙啊。”

“大师兄!”言之华见来人竟是杨春成。

“你还叫我一声大师兄,可见今日这忙我是没有白帮。”杨春成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大师兄,虽原是你的过错,但母亲的责罚也是过重了些。可不知你为何离开玉帛庄,又到此地。”言之华关切道。

“师傅师娘待我恩重如山,废我武功原是我咎由自取。只是枉费了师傅多年的悉心栽培。事已至此,我也无颜再见他二老。离开玉帛庄之后我本在江湖流浪,后得永夜城二统领收留,现在他的永丰号任掌印长老。”杨春成细细道来。

“你在永夜城,我正要前往永夜城,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言之华闻言得意外之喜。

“师弟三思啊,那永夜城乃虎狼之地,里面的人皆是像今日你之所见,无恶不作之徒,以人之血肉煮茶烹米,实乃非人之地。”

听闻杨春成的形容,一想到琴鹦一人深陷囹圄必是水深火热,还怎么能安的了心。

“大师兄,我意已决,烦请你看在昔日同门之情,绕床之谊,遂了我的心愿吧。”言之华作揖恳求。

杨春成面露难色,却还是答应了。转身询道:“不知曹叔父二人作何打算?”

曹文儒思前想后:“先是永夜城的四统领落夺,后又是三统领铁游豪,他们个个觊觎我锦绣阁,可叹如今正道人士分崩离析,我独自一人难以抗衡。最后只怕落得兴南别院的下场。我父女二人不如就这样隐居避世,方能保得住性命。”

“爹爹糊涂,谋定而后动,若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曹风华低声劝谏。

曹文儒立即反口:“若人人都像我方才所想,明哲保身,那如何匡扶正义,还请杨公子收留父女二人,今日滴水之恩,他日必将涌泉相报。”

杨春成见曹风华之姿,他日必有大用,当即允了下来。

琴鹦在善人层一直住在落夺的房间,落夺自己住到东厢房。

每日都在琴鹦处一起进食,这天,琴鹦见落夺换下的衣服有了破损,便用针线缝补好,还绣了一朵兰花,他的衣服都太素了,希望他能看到兰花转换心情,不要总是苦闷皱眉。

落夺拿起衣服看到精致的兰花绣样,一针一线都能感受到她的小心在意。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对我好呢。落夺想起小时候被夜王囚禁折磨,被门下人侮辱打骂的日日夜夜,他抱着母亲所绣的香囊孤影自怜,那是他心里唯一的温暖。但却是他不需要的,他要把心变得坚硬如铁,他要比任何人都强,当他双手沾满鲜血,身边堆叠着那些欺辱他的人的尸首,他知道他再也不需要那个香囊。就像如今也不需要这件衣服,不需要她。

落夺摔了衣服勃然大怒:“是谁准你做这么无用的事!是谁!”

“你干嘛,我只是看你的衣服破了,才帮你补好的。”琴鹦不禁心生委屈。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你的伤已经好了,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救我,让我死在斗兽场不是更好!”琴鹦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落夺闻言更气,是啊,为什么不让她死,他也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落夺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吊起。

琴鹦的脸涨的通红,呼吸渐渐困难,她双手用力抓住落夺的胳膊,无助流泪。

当眼泪滴到落夺的手腕,落夺将她甩到一边,琴鹦摔在地上,猛然呼吸到空气,止不住的咳嗽。

“等我回来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好自为之。”落夺扬长而去。

琴鹦平稳呼吸,看着自己在地上擦破的手臂。血渗透衣服止不住流了下来,而她对这样的疼痛已经麻木了。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痛,那个人糟蹋她的心意,践踏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她本来还对他有那么一丝幻想,或许他能成为自己的依靠。她笑自己太傻了,野兽即使藏住獠牙他始终还是吃人的怪物。与虎谋皮被杀害岂不理所当然。

琴鹦心灰意冷起身,任伤口的血流下滴在地板上,爹娘你们在哪里,真的好累。但她不能休息,不能停下走到今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血韧仇人。如行尸走肉,琴鹦来到了归鬼层。

这永夜城的二统领陈君和她父母的死必有牵连,大统领老谋深算和落夺相互勾结。在这里,只有三统领是她唯一的机会。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琴鹦自屠狮那日起便无人不知,门徒见她只身入殿,不敢上前阻拦,要知道得罪了她便是得罪四统领,谁敢拿身家性命冒此风险。

铁游豪高居正堂危坐,见一纤细身影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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