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凉风打透连荷的衣裙,瑟瑟凉意让她从不可自抑的伤感中清醒过来。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与她毫不相干的男人面前显露自己的痛?他只会冷眼旁观,嘲笑她而已。
她掩去伤痛,唇角扬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皇上不是也不需要感情。”
娘亲曾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都是没感情的。于他们而言,情感都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冷玄飏看着她挑衅的样子,不怒反笑,“你总这么与朕较真,当真不怕掉脑袋?”
“也较不上几回了。”连荷顺口回道。她这回入宫,不过是想跟冷玄飏解释冷玄昭是为了救她,才会杀人一事。
宫墙高高,以后想较真只怕都难。
冷玄飏唇角的笑意一僵,落了回去,霸道地说:“这可说不准。”
连荷并未深想他的话,只是怕怕地道:“还是别了。也只有外边的天大地大,才能容下我的性子。”她还真是没活够,不想这么快就掉脑袋。
你来我往,连荷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却没注意到冷玄飏眼中有股复杂的神色浮动。
“我想跟皇上说说信王杀人一事。”她才一开口,就见他的眸色一沉,她却坚持道:“信王是为了救我才会杀人,我不能让他含冤莫白。”
冷玄飏冷笑,“你确定他是为了救你?”
连荷直觉他这话意有所指,眼神不解地看着他,寻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御花园里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声。
“丽姑,你不能过去。”吉祥急切地劝阻声刚一落下,就响起了丽姑怒喝,“让开!我要见皇上!”
冷玄飏的眸色一沉,“让她过来。”
有了他允许,吉祥不再阻拦,丽姑须臾便来到了他的近前。
未说话,她便先跪了下去。
“皇上,求您为信王做主。”丽姑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再抬起头时,额上已经渗出了血迹。可见这一下的力度是实打实的重。
连荷不认识丽姑,却也被她的激烈举动惊得心慌。信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玄飏蹙眉盯着这个太后身边的红人,这宫里的多少主子都不如她的地位尊贵。这次她亲自来闹,也就意味着事情的重要性。他倒是真好奇,太后一党又要玩什么花样。
“信王昨夜发病,忽然昏厥的事情,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丽姑的眼中涌上恨意,眼神凌厉地刮过连荷。
连荷惊愕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这般恨自己。是在怪她连累了信王?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这件事。
“朕知道这事,已经让太医过去看了。”冷玄飏顿了顿,“丽姑有话不妨直说。”
“皇上,信王之所以发病,全因这个女人。”丽姑说着,一指连荷。眼中的恨意较之刚刚更浓烈了些,大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之意。
连荷的心一沉,惊愣在当场。信王发病,怎会与她有关?他们昨夜分别时,他还好好的。而且,昨日一整天,他们都在各自的马车里,她根本不曾与他接触过。
连荷看得出,这人是有备而来,定然不会胡乱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