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婉未曾想刘太后会突然问起连荷,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禁神情尴尬,哑口无言。
“你不用瞒哀家,哀家知道,连荷是昨儿晚上去的。”刘太后语气肯定,索性将事情挑明了。
“什么都瞒不了母后。”唐晓婉的神色低落,苦涩一笑。
“苦了你了。”刘太后心疼地道。
唐晓婉闻言,赶忙道:“母后,晓婉不苦。”生怕刘太后会有什么误解。
“你啊!”刘太后不认同地叹气,“你就是心眼太好了,连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王府里,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防着。”唐晓婉温婉地笑了笑。
“自家人?你难不成打算将连荷纳入府中,与你共同分享昭儿?”刘太后反问。
唐晓婉唇角的笑意一僵,竟是再也笑不出来。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荣华富贵,她都可以抛下。唯一放不下,舍不去地就是冷玄昭。
刘太后很满意她现在的反应,一个女人若是懂得什么是在意。就不难让她嫉妒。
“哀家这辈子与那么多女人分享先皇的爱,可是尝尽了里边的心酸。”刘太后回忆起当年,不禁泪眼恍惚,“有多少个日夜,哀家摸着冰冷的床,整夜整夜的失眠。而先皇却正与别的女人沉浸在云水之欢中。”
“母后……”唐晓婉的心不禁揪起,心疼太后,亦是觉得这怕是也是自己未来的命运。
“你是哀家属意的儿媳妇,哀家心疼的孩子。哀家不希望你像哀家一样痛苦。”刘太后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神色却越发哀伤。仿佛一个正在心疼女儿的慈母。
唐晓婉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母后,晓婉知道,您心疼晓婉。可是,晓婉……”
她想说,这就是女人的命。可是,喉咙里哽咽得厉害,她再也说不下去。
三从四德,她时刻谨记。她认命,却希冀着这不是她的命。
冷玄昭已经是她的全部,她的生命,又有谁真的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生命呢。
“哀家明白你的心思。”刘太后握住她的手,似想借助这力道给她力量。
唐晓婉心里一暖,眼泪落得更凶了些。
“哀家和你的心思一样,我们都是盼着昭儿好的人。”刘太后顿了顿,仔细注意着唐晓婉的神色,继续道:“可是,有些人的心思就不好说了……”
唐晓婉一怔,脸上还挂着泪痕,不解地看着太后,“母后!”
“你说说看,昭儿以前可有拒绝来看哀家的时候?”刘太后循循渐进地引诱。
“没有。”唐晓婉当即摇摇头。
“那你再想想看,如今你府上有什么不同了?”刘太后又问。
唐晓婉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了连荷。冷玄昭对这个女子也的确不同。但她不愿意说别人的不是,便默不作声。
“你想到了连荷,是不是?”刘太后直接点破,“她是皇上的人。”
无需再深说,唐晓婉也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她木然地看着太后,权利的角逐太复杂。复杂得她不想懂,也不想参与其中。
“她挑拨哀家与昭儿之间的母子感情,哀家倒也认了。”刘太后担忧地道:“哀家实在是担心,让她陪在昭儿身边,她指不定哪天就对昭儿下了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