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下午的时候,刘太后的人再次来了信王府,而这次请的人是唐晓婉。
唐晓婉领着蓉儿旋即出门,半点不耽搁。
蓉儿出门时,还不忘看了看书房的方向,不满地嘟囔,“听说那小蹄子这会儿在王爷的书房呢。真不要脸。”
“住口!”唐晓婉小声低斥。不想被下人们听了去。
蓉儿撇撇嘴,继续道:“奴婢是替王妃抱不平。王妃不吃不喝,守着王爷那么多个日夜。最后为了王爷,又撇下颜面去求皇上。王爷倒是好,一醒来就把心思都用在了别人身上。”
“我让你住口,你听不懂吗?”唐晓婉蓦地转头,恼怒地瞪向蓉儿。
蓉儿被她的反应惊得愣住,主子向来性子温和,从不曾这般凶狠地盯着她过。
唐晓婉的脸色未见缓和,反而警告道:“蓉儿,你听好。今日起,不许你再提我去求皇上的事情。”
蓉儿被吓点下意识地点点头,到这会儿也没反应过来为何唐晓婉发了那么大的火。
唐晓婉却深知,冷玄飏是他们夫妻间的忌讳。只是,她无法,也不愿意向蓉儿,或是任何人解释这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
固然她和冷玄飏之间清清白白,到底是太后都没能求来的恩德给了她。人言可畏啊!
想到这些,唐晓婉不禁也是怪罪冷玄飏的。他若是真的心疼她,为何非要等到她去求,才肯救她的夫君?
蓉儿自被她训了后,便噤了声。
唐晓婉也不想说话,是以,两主仆一路沉默地入了宫。
她进门时,刘太后正侧卧在软榻上,微微眯着眼。神态疲惫,略显病容。
听到脚步声,刘太后费力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道:“晓婉来了啊。”
唐晓婉几步来到床边,蹲下身,担忧地问:“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太后还不是因为担心王爷,不吃不喝,给耗的。”丽姑眼泪汪汪地说。
“行了。”刘太后不赞同地阻止丽姑再说:“你们都下去吧。让哀家和晓婉说会儿话。”
丽姑抹了把眼泪,才领着蓉儿退了下去。
刘太后起身,拉住唐晓婉的手,“晓婉,坐下陪母后聊会儿。”
唐晓婉在榻边坐下,眉心轻抿,本就疲惫的清丽容颜这会儿又透着淡淡的担忧之色。倒是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味道。
刘太后拍拍她的手,唐晓婉这个儿媳妇是她选的。除去唐家的势力不说,唐晓婉这个第一才女的名号,她亦觉得最配她的儿子。只是,这软弱的性子,着实令她担忧。可不可教,就看这一次了。
“昭儿可好些了?”刘太后故作小心翼翼地问。
唐晓婉听了她的语气,联想到上午信王不肯来见太后的事。再想想太后如今的病容,不禁替信王愧疚起来。
“母后,您不要担心,王爷他没什么大事了。估摸着,这两日就能入宫给母后请安了。”唐晓婉善解人意地哄道。
“没事就好。”刘太后哀戚地叹了声,“只要他没事,不肯来看哀家,哀家也高兴。”
“母后……”唐晓婉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这会儿又见太后伤感,就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太后苦涩一笑,问道:“连荷在他的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