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始
鳢朝七年的冬天分外的冷,院里前几日还在积雪梅枝上咕咕叫的最后一只宫鸽也踏上了外出觅食的路。
冬日的天空是孤寂而沉闷的,这里原本不属于它们。
这些宫鸽专为天家饲养,还是小鸽的时候就被放在金丝笼里养着,前几日刚过完十五生辰,我也领了几只放在公主府里玩。
来庆贺的大多已经散走,为此我看着一厢房的贵礼也很头疼,遣了笺南帮我去清点数量,来年开春好全部还回去。
笺南是几年前西面上来的画师,会画可飞天的小彩人,这几年父皇看我与他要好,便让他待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内侍臣。
西面人入汉是不用被阉的,历代祖宗传下来得规矩,到了父皇这里也做的十二分的好。
我依靠在云杉木的门上,含笑问到笺南:“还有多少没点完?”
清晰的看到他抓着狼毫笔的手顿了顿,看了眼宾客单道:“回公主,目前已清到了江侍郎江宇彬送的礼,未点到的还有礼部尚书范清文、江城都护付元音、兵部尚书......”
“好了好了,今日就点到这里罢,我也吃力的很,笺南去小厨房为我取点心来。”
我确是吃力,午膳至现在背完了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间隔没断过似的,父皇来公主府探我,抽诵背《岳阳楼记》中间卡了壳,父皇大笑着收走了我最爱的一支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