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英语流通本土受阻的年代。教育局为了让新时代学生尽早的跟世界衔接在一块,四年级便安排学习英语,比乡镇足足超前了三年,可是我并未因此受益良多,能像一些自视中外语言贯通的学者,上来一句话里总能胡乱穿插出一句language。如果一个受过几年英语教育的人想要装逼,想要说话比别人有格调,通常上每一句都要外加style。这样的语言未免有些画蛇添足,李代桃僵。
说话是门不折不扣的学问,为此不少文人雅士能说会道之人乘机发财捞金,厚黑学,鬼谷子,蔡康永等等被冠名为语言学教授,说得一腔漂漂亮亮的好话,赢得身前身后名。那会大街上商贩不再明码标价,会套商榷阴诡的话术,准能为自己商品争取到最大利润,销售专员同样如此,商业贸易更是将此方法运用得淋漓尽致。人们开始用伪知识包装自己,放弃了扎实本质的理念,想着投机取巧一定会让自己练就张仪纵横诸侯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有些心气高的朋友,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就会挑选一些更具备迷惑性的书籍来读,像是叔本华,蒙田,施莱格尔,或是马基雅维利随便一位,都能让你一愣一愣的。再者,出口必是名言警句,或是千家诗宋词曲,不管应不应景,他们总能瓜田李下,脱口而出的说出一堆。
从汉语拼音开始,到简单的识字,要变成迎合不同场合的咬文嚼字,我们究竟是开拓了语言文字,还是始终被它们禁锢在其中。看红楼梦的人研究出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久远文化,看新闻的人揪出偏离报道本身的话外音。我们在用什么来审时度势,也许是对方抛来的一段段文章摘要,也许是前人们杜撰的醒世警言。
人需要不断提升自我的知识层面,语言是贯穿一切的工具,学汉语,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都无法跳脱开这一事实。过去二十几年,我从大字不识到专挑生僻字,古诗词阅读,往古典文学里钻,愈发厌倦了当下快节奏,快码字的作品。
金庸老先生倒下,从此世上再无江湖,余光中老先生与世长辞,从此世上再无乡愁。我们越来越依附于获利的语言文字,把他们当成至理名言,当成摇钱树。人们不再知道孔孟之说,更多的是知道当下财经快报;人们不再谈论古今中外的大事,更多的放眼于某些视频软件附近的人。图文并茂似乎已经被视频时代取缔,文字日渐衰退的时代,每个人都该有所警示,当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再需要语言文字,更多的是靠一些话术视频来博人眼球,诗词歌赋成了年代久远的古董,现代流行语以及那些穿插各国语言的说话方式,成为一种盛行之道,那将是一副如何衰颓的景象。
科技日新月异,文化却缓滞不前,我们太把说话之道当成一种工具,而忽略了它本身应有的价值,小说之所以畅销,那是因为作者们擅长用纯粹的文字塑造一个别样的世界,但今时不同往日,小说过多的临摹争相效仿,已经令小说的魅力黯然失色,这也令原有的文学著作更加精彩,只是再难有后世之作能加入行伍之中,成为后世流传千古的著作。
科技便捷了太多以往的生活方式,大概在有生之年我们能看到人类制造的机器能写作,有思想,会写诗,有感情,把意境造得比太行山还高,把人糊弄的比单细胞生物还简单。
写于1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