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密瞪着他:“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金色飞贼,和它大眼瞪小眼:“你觉得她是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这个也太哄人了吧,哪怕她说一个孤儿院版本,佩托感觉自己都能接受。
金色飞贼用翅膀拍打了两下他的脸。
“难道很好笑嘛?你觉得。”佩托转过头发现她在看自己,表情异常的严肃。
佩托不笑了,金色飞贼朝泰密飞了过去,翅膀挑动着她的睫毛。
“对不起,你继续说。”佩托愧疚地说,他感觉自己有点说的过火了。
泰密把金色飞贼拿在手上,轻轻摸着它的翅膀:“我妈妈…受了一辈子苦,到死的那天…她都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我弟弟两岁的时候,她就不在了…那个男人又娶了一个女人…然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虽然她说的有些含糊,但是佩托明白了,她为什么在该上学的时候没有去上学。
佩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这个问题到此结束好吗?”他叹了口气,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泰密把手缩了回去:“我没机会上学…但是我想…”她把头转向在一旁看书的沃伦。
佩托点了点头,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也没有说出来。泰密硬是将快流下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佩托说:“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带过来的。”她白了一眼他。
“不,我是问你怎么到这个国家来的?”佩托抽动了一下脸,重新问。
泰密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似乎他脸上长了一朵花,她从来没告诉她这件事他又怎么知道。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坐船…”。她看佩托点了点头,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那种的人…陪船上的人睡觉…然后就能去别的地方。”
她突如其来地激动,让佩托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懵了,这女人又胡扯八道什么?
“你小声一些,我什么时候这样想了,你在胡说什么。”佩托压低了声音。
她依旧不打算停下:“你要那样以为你就错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和男人单独一起呆过超过半小时,如果...不算昨天来了你家。”
佩托捂着脸苦笑,这哪是盘问...而且他现在觉得这个问话环节已经不能正常进行下去了,这才问了两个问题就成了这幅场面。他朝沃伦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孩子正在认真的看书,仿佛发生的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摊开两只手,安抚着泰蜜的情绪:“这样好不好,我问,你来回答是或者不是,你不想回答的,你就不说话行不行?”
泰密喘着气看着他,点了点头。
佩托问道:“首先就是你没有上过学习魔法的学校,但是你知道巫师世界的运作,还有跟麻瓜世界的关系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
“你虽然是个巫师,但是其实你对巫师世界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不是很多,是吗?”
“是。”她颤抖着说道。
“好了,”佩托点点头,“我还要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当一个魁地奇运动员,然后我现在愿意帮你争取一个这样的机会,你愿意留下来,先住在我家吗?”他已经问完了。
泰密惊讶了,她以为他会对自己进行发炮弹式轰炸提问,现在就那么完了?
“现在,可以请你吃完饭之后帮我把盘子洗了吗?然后一会儿让你弟弟去洗个澡,游走球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它会把你还有沃伦能穿的衣服送回来。”他没等她回答,站了起来。
泰密仰起脖子问他:“你要出去?”
佩托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我不能整天和你待在一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二楼和餐厅的冰箱里有食物,你们饿了就可以吃。”
“哦。”她想说谁想和你待在,她站起来把盘子全部摞在一起,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啦?”佩托看见她这个样子,过去伸手扶住了她。
她用手扶着脑袋,说:“没事,经常是这样。”
佩托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嘴唇,说:“长期营养不良所以贫血,再加上情绪激动,你不头晕才见鬼。”
她瞪着佩托,说:“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问来问去。”
佩托只有苦笑,眼睛都闭了起来。
泰密说:“我想对你说三件事,你一定先答应我。”
佩托眯着眼睛,挠着头发,她又想干嘛?他告诉自己,不管她说出什么来,他都要镇定。
“第一,我可以听从你关于魁地奇的安排,有多累我也不怕,但是别的事情上我要自己选择。不受你的支配。”她攥着衣服下摆。
“同意。”佩托说。
“第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不能指望在我现在就报答你。”
“我以后也不会指望。”佩托笑道。
“第三,不管我当不当的成魁地奇球员,如果有一天我要走,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拦着我。”这句话她说得无比坚决。
佩托朝她笑着说:“你成一个魁地奇球员的那天,你还想赖在我家我都不让你待在这了。”
泰密看着自己的手发怔,目光隐隐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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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上写着——五只嗅嗅被残忍咒语折磨虐杀,犯罪者称过程很刺激。
佩托看着这份报纸,心头出现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此刻站在百货商店的淘淘有限公司的橱窗边,盯着那几个假人模特,刚才三个学生模样的姑娘边走路还时不时盯着看他,然后交头接耳,走过去还回头不断地望。他朝她们笑了一下,她们就红着脸跑掉了。
他确定周围人没有注意他的时候,他抬头对假人说:“你好,我来挂号,魔咒伤害科。”假人点了点头之后,他穿过了玻璃。
候诊室里面排起了长长的队,周围坐了各式各样过来就诊的病人,一个治疗师在对一个穿粉色长袍满脸大泡的老大爷说,他不能抱着怀里的火蜥蜴上楼。还有一个女人的右手手掌隐形了,五根手指孤零零挂在看不见的手掌上面。
佩托不喜欢等,他焦躁地看着他前面站着的那个头上冒烟的老太太,他看着深不见底的长队渐渐开始感到心烦。
圣芒戈医院一共有六层,四个出口。五层的魔咒伤害科,中间有个方型的大厅。如果一会儿有必须用到魔杖的情况,那里是个最好的场地,走廊太窄了,咒语容易弹射到其他的病人身上。他必须抢先一步动手,必须在对方幻影移形逃跑之前制服对方,这方面他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对方如果不用幻影移形,应该不会从大门逃走,因为出去是麻瓜的大街,只有傻子才会去蠢到惊动那些麻瓜然后让魔法部来抓自己;一个出口在西侧,出去是一家卖古怪姐妹巫师乐队唱片的店,他只要让那些大唱片飞起来,它们可以立刻削掉对方拿魔杖的手指头,南侧的大门外面是圣芒戈户外的疗养庭院,有一片湖和一大块儿开阔地,往那里跑等于自寻死路。最后一个门,他可以直接从五楼的窗户直接跳下去封锁那里。
逃跑用门钥匙和飞路粉基本不太可能,如果对方用的是飞天扫帚,他估计做梦都能笑醒。他追不上的飞天扫帚应该还没造出来。
这些事情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睡觉之后,他一个人已经详详细细在脑海里面过了好几遍,他已经想到了几乎所有的可能性。
你跑不掉的,还是乖乖说吧,这样大家都节省时间。这个男人一定和他家的那个古怪老太婆以及那个女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突然,他感觉背后一凉,随后就传来一种灼烧的感觉和一阵剧痛。
他被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