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泰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她从来就没有睡过那么温暖的床,不知不觉她又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像是想把自己保护起来一样。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面她骑着飞天扫帚在自由地飞翔,似乎飞跃过了那些曾经她无法跨越的沟壑和一望无际的深渊,带她去了一个梦幻般鲜花盛开的地方,她在那里追逐着一个金色飞贼,春风徐徐每一缕阳光洒在身上格外温暖,蓝天之上的少年们传递着鬼飞球,肆意驰骋。可是突然间,他们的身体一下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为了灰烬,鲜花也在霎时间全部枯萎…大地断裂她从断开的边缘处不断下坠……
她惊醒过来,发觉是一场梦,让她虚惊一场。
窗外阳光明媚,天已经亮了。她发现身上竟然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她记得昨晚睡觉时似乎没有盖被子。更让她惊喜的是,她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她的吊坠,而且原本断掉的接头已经修好了。
她把脸埋到被子里面,仿佛感觉还在梦中。
楼下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更感觉像是还在梦里,她似乎听见了她弟弟沃伦的声音。
她冲出房间,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她看见的画面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佩托·德尚坐在椅子上,沃伦就坐在他腿上,他们两个坐在桌边在看同一本书!
她听见佩托在问:“我现在再问下一个问题,最快抓住金色飞贼的人是谁?”
“罗德里·普伦顿。他用了三秒。”沃伦回答。
“名字对啦,但是时间是三秒半。”佩托纠正道。
“就差了半秒,而且你都没问我时间。”沃伦有点不服气。
“那我再问下一个问题,1994年世界杯决赛,抓住金色飞贼的找球手是谁?”
“维克多尔·克鲁姆。”沃伦立刻回答道。
“你这小鬼还挺聪明,记性那么好,看了一遍就记住了,还真难不倒你了!”佩托翻了几页书。
“你再问几个…”沃伦说。“好我再找一个,你…”佩托没有问下去,因为他看见了楼上站着的泰密。
沃伦也看见她了,他飞跑过去:“姐姐,你醒了?我学了好多魁地奇的知识。”
泰密摸了摸他的脸:“别忘了,要对佩托先生说谢谢。”
“嗯,我说了。”沃伦点点头。
佩托让那本《神奇的魁地奇球》自己飞回了书架,站起了身:“准备吃早饭吧。”
佩托有点纳闷了,他刚才上楼这个女人睡觉的姿势就像一只小猫,他修好了她的吊坠,给她盖上了被子,就下楼和那个小家伙一起读书了,别说这小子还真有意思。
那个花园里面的影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看错了?不可能。
厨房里飞过来几个装着食物的盘子落在了桌子上。“我做的饭凑合还能吃,你先去洗脸。”佩托把盘子摆好三份。
“你先去。”泰密对弟弟说,她抬头看了一眼佩托,然后去了盥洗室。
佩托摸了摸坐在他旁边沃伦的额头,看来他已经完全好了。没一会儿,泰密也下来了,坐在了佩托对面的座位上。
“嗯,就是…”她似乎想说什么,佩托把一个装着面包片的盘子推给她,然后抬头望着她。
“谢谢你,昨天收留我和沃伦。谢谢你给沃伦的药,我们吃完早饭就走……”
“走?走哪去?”佩托喝着他的麦片。
“我也没有什么能感谢你的,我只有一个吊坠,但是我不能把它给你。”她低着头说。
“你别走了。”佩托嚼着嘴里的食物。
她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
“你能落落大方一点吗,你睡醒一觉怎么又变成娇羞的小姑娘了。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
其实今天早上他一直在想,让她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但是刚才看见她睡觉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心改变了主意……
“你…别胡说…小孩子还在一边呢!”她整张脸一下都红了,咬着下嘴唇。
佩托白了她一眼,傻女人思乱想什么?
“你想当魁地奇球员,照你这样下去,估计到你八十岁,也都不可能去球场上看一看的。你留下来,我来帮你。”佩托说。
“你说的...真的吗?”她有点不忿,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这些日子她遭到许多的冷眼歧视,如果他能帮自己是不是会好一些。
金色飞贼又开始在屋子里到处飞了,它盘旋几圈后落在了佩托右手旁边的空盘子上。
“我说了,主要看你自己。你没那个本事,我就算是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的亲爹也帮不了你。”佩托解释,他不想让她一上来就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什么司长的亲爹,亏他也能想得出来。
“为什么帮我?”泰密问。
佩托一下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帮她,他叹了一口气,就发现她一直看着自己,只有说道:“我只是想让你试试,好了,你别说谢谢了。”
他感觉她又要说谢谢了,立马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先吃东西。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泰密立马点点头,开始吃她的早饭,她等着他问她问题。沃伦已经吃好了,他问佩托能不能再去书架选一本书,佩托同意之后他就离开了桌子。
“那个,你问我问题可以,但是如果有我不想回答的,我就不回答。”她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麦片。
佩托感觉哭笑不得,他本以为他问的时候这个女人会满嘴谎话,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他点点头,开口问第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对这个…世界到底知道多少?我的意思是你是巫师对吧。”
“我勉强…算巫师吧,”她用勺子柄挨着下巴,“巫师世界,我知道有魔法部、妖精们的巫师银行、学习魔法的学校,还有魔法动物和魁地奇运动;麻鸡们…他们是不知道巫师们的存在。”她说完了之后,继续对付面包。
是这样吗?佩托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像真的,又有些不像。
“你为什么说,你勉强算是个巫师?”他非常好奇这个说法怎么解释。
“因为…我没有上过学魔法的学校,我该去上学的年龄…没有去。”她说到后半句,声音变得有点小,目光也有点躲闪。
“为什么?”
“因为,我的家庭…”她有些犹豫,但却接着说了下去,“我连我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只有一直住在储物间里面,用的都是旧东西…”
“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佩托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挥挥手这打断了她。泰密不知道怎么了,抬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还有个表哥,然后整天欺负你,老是追着你打,然后,你的姨夫姨妈特别宠爱他?”
佩托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