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阳也会表现出其温和的一面,轻轻地摸着整个城市,让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感觉到了秋天的暖和。
在这个秋天的星期天,陆未并没有将周老师的数学补习班进行到底,除了第一天在妈妈的坚持下例行报了个到之外,接下来就没再光顾过所谓的1号报告厅,对于他总能接近满分的数学成绩来说,一切所谓的绝妙解题思路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此时的陆未,正站在市中心医院门口,迎着摸在脸上的阳光展现出了更为英俊的脸宠,他已经站在这里等了不少时间了,期待的女主人公还没有出现,即使这样,陆未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依然表现出极好的耐性。
Shell推着已经破得有点不像样的自行车走出医院。这辆自行车已经伴随她八年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每天都陪伴着她穿梭在这座忙碌的城市,陪伴着她一天比一天变得美丽。
看到陆未站在医院门口,并很快微笑着朝自己走来,Shell并没表现出多少惊讶。
“Shell,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陆未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微笑,但语气中不乏胆怯,他生怕被Shell一口拒绝。在Shell面前,一向自信满满的陆未总是觉得没有底气,可能是Shell总会给人一种冷冰冰感觉的缘故。
Shell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工作?”
陆未听到她这么一问,顿时看到了一个希望,脱口而出:“家教。”
Shell的脸色大变,“不干。”话语很直接,语气很坚决。还没等陆未反应过来问为什么,Shell就已经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留下陆未一声叹息。
说起家教,这让Shell不得不联想起暑假去中介找家教的故事。第一次试教失败,第二次那黑胖子老板补偿给的信息,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更为糟糕。
原来这第二份家教的学生是个老头,自称是退休老干部。当Shell见到这个人时,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年龄,确实已经该退休了,且有年过花甲之势。看着一老头要学画画,Shell觉得很奇怪,但看他一副慈祥的面孔,也不怀疑他作为一个干部有着“活到老学到老”的那种觉悟。
起初,Shell还担心他会嫌弃自己是一个高中生,但老年人说:“钱不是问题,上课时间也不是问题,水平也不是问题。”并且还不用试教,直接上课,课后就付钱。这让Shell很喜出望外。
但很快,Shell心中的那份喜悦就转变成了一种极大的愤怒,这种愤怒还夹杂着一份被欺负的羞愧。
这老头要的不仅仅是教他画画,还要给他当裸模。闻言,Shell脸色大变,随即就要冲出去。
老头伸出一只老手拦住Shell,恬不知耻地说道:“只要你同意,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你。”
Shell抬起手将巴掌狠狠地扇在那张老脸上,骂道:“你给多少钱,我都不答应。”
Shell对那个中介怀着一股入骨之恨,发誓一定要找那个黑胖子算账。
当天下午,她就直奔“名师家教”,准备即使闹个天翻地覆也要把钱拿回来。可等她赶到的时候,那家中介的门已经被贴上了封条,而且还被踹烂了,窗玻璃碎了一地——已经有人来报复了。
这让Shell觉得更郁闷,吃了一个超级大的哑巴亏,自己钱还没要回来,人已经早赶着投胎去了,Shell在心里诅咒着这个老板。
此后,Shell就没再相信过什么家教。
陆未愣在原地,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陷入一种前无希望后有压力的境地,他是看在眼里苦在心里。虽然他还搞不清楚对Shell的这种喜欢究竟是出自于何方?但他已经发现自己深深迷恋上了这个让人忍不住去疼惜的女孩。
当他知道隔壁阿姨为小宝宝找画画老师的时候,灵光一闪地想起可以将这份工作介绍给Shell。
以陆未的成绩和背景,还没等陆未把话说完,隔壁那个阿姨就同意了,家长都相信成绩优秀的学生,是绝对的相信,总觉得他们就代表了一种权威,在我们这个年龄阶段,成绩就代表了一种地位。
教一个小毛孩学画画,对于Shell来说,这绝对是一份轻松的工作,比整天在大街上忍受着风吹雨打的那份发传单工作好多了。如果她接受了这份工作,那他将动员整个小区的小孩跟Shell学画画,对Shell来说,这可是一笔绝对不菲的收入。
可陆未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拒绝了,拒绝得很直接很干脆,本以为她会需要的,看来,他想错了。他并不知道Shell所经历的那些故事。
可能是Shell对这份工作突然觉得有点不舍,她现在真的需要钱,需要赚很多钱才能养活这个家,准确地说是维持妈妈的生命。在作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自行车滑出很长一段路后又折了回来。
“什么样的家教?”她将自行车刹在陆未面前,一只脚撑地,望着还愣在原地的陆未,淡淡地问道。
陆未简单地将情况作了说明。
Shell犹豫了一下,说道:“带我去试试吧。”
之后的情况就顺利多了,双方见面后,Shell和那个阿姨都很快接受了对方,并约定了每周六周日授课,每次授课两小时。至于课时费,那个阿姨很爽快,也很大方,一小时两百元。对于经济急需救济的Shell来说,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但Shell并没有将这种兴奋表现在脸上,甚至对于陆未的帮助也没有表现出一丝谢意,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当然,陆未也并没有介意,相反,心里还感到了宽慰。
还是在这个星期天,补习班到了中午就变得相当沉闷了,肚子饿不说,还容易让人产生昏昏欲睡的糊涂。陈佑珩已经断断续续睡了一上午了,每次看到他能安然入睡,我心头就会涌出一种羡慕妒忌恨外加一种佐料叫醋意。
他怎么就能睡得着呢?针对这个疑问,我和栾子琴同学都面面相觑。
到了中午下课,很多人已经累得或者饿得站不起来了,都很有默契地趴在桌子上小息。
反之,陈佑珩则开始兴奋,捅了捅我说道:“走,咱吃饭去吧。”
我确实有点饿了,但趴在桌上不情愿站起来。闭着眼睛吧唧吧唧嘴巴说道:“我先眯一会。”
这个可恶的陈佑珩哪会让你安静地眯一会,他揪着我耳朵喊道:“林贝壳,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真是可恶到家了,一点都不顾这是在教室,而且当着这么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同学的面。
要不是看在他即将请我吃大餐的份上,我绝饶不了他,真搞不懂栾子琴以前跟他同桌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栾子琴随即回答道:“习惯就好了!”
“这种习惯我还是不要了。”
我今天非宰他一大顿不可,想着吃饭,我忍不住偷偷舔了舔嘴唇,实在太饿了!
子琴自己带了午餐来补课,说了声:“你们去吃吧,我给你们看座。”
“看座?你是等着表哥过来请你吧!”陈佑珩嬉皮笑脸地把子琴逗得满脸通红。
路过最后几排座位的时候,陈佑珩朝一个男生故意提高嗓门道:“表哥,你也来了?对了,子琴说等你请她吃饭!”
这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应了一声“噢”。
我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刚才跟我对上电的那个男孩么?个子挺高,套着一身阿迪达斯运动休闲服,理了个短寸发型,标致的脸型展现一个很友好的微笑,皮肤可能是日晒太多的缘故,有那么一点点偏黑,但这个黑并没有埋没他其实就是一个标准帅哥的形象。很好看,笑起来也很亲切。
我打量他的时候,突然被他的眼神再一次电到,我的心跳得厉害,真是活见鬼了,怎么会有这种怪怪的感觉。
走出教室,陈佑珩对我说道:“他就是子琴的表哥,帅吧?”
“还行。”我的脸有点微红,实在是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下意识觉得可能是这个表哥的眼神看我的时候有问题。
“什么叫还行?真的是帅哇。跟我有得一拼了。”这个陈佑珩,真不知道是夸人家呢?还是夸自己。
我白了他一眼:“自己也不照照镜子。”
“子琴表哥不但长得帅,还是一个天才。”陈佑珩貌似很羡慕,我第一次看到陈佑珩这样夸一个人。
“天才?”这两个字让我突然想起陆未,难道澄景还有比陆未更厉害的?“可在实验班没见过这个人啊?”我奇怪地问道。
“唉唉,我说的天才并不是指他的文化课,是说他的足球天分。他可是我们校队的队长,还是省少年足球队的核心哦!曾率澄景足球队夺得全国中学生足球联赛冠军,获最佳射手,最有价值球员称号。最近好像准备入选足球国少队,不知道能不能入选。”陈佑珩表现出了一脸的钦佩。
虽然我对足球可谓一无所知,但从陈佑珩的话语中听得出来这个表哥足球很厉害。但我感兴趣的可不是这个人的足球,而是他和栾子琴之间的关系,他们真的是表兄妹关系么?
我将这个疑问抛给陈佑珩。
“当然是咯,还是很亲的咧。不过……”陈佑珩欲说又止。
“不过什么?”我完全被这种“不过”着迷了,难道会是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关系?
“唉。”陈佑珩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他们俩的故事挺复杂。”我第一次看到陈佑珩慨叹的神情,跟以往我认识的陈佑珩完全是两副模样。
我说过,女生对于青春男女生的这种神秘关系有着天生的好奇,我对这个故事表现出了相当的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