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涛习惯性地勾住她的腰,然后看到了她抑郁的神情和唇畔的血丝。一把把她拉到正前方,盯着她的伤痕,向来温和优雅的他,面色变得冷肃。
转身朝阴影里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杜海岩。两人对视着。男人与男人的较劲。
然后乔云涛直接忽视那个男人。他有更要紧的事办。
挡着众人的视线,搂着江小鱼进入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小间。一手勾腰,一手搬过她的脸,灼热地吻住了她。法国式长吻。
然后腾出手,直接伸入了她的裙子,一步步上移。这小间是落地玻璃墙,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得到里面的情景。乔云涛巧妙地让人看得到他的动作,但看不到怀中人的美丽。
这场景绝对的煽情。大厅里歌舞齐停,鸦雀无声。
乔云涛是故意的。故意让所有人认为,她唇畔的伤痕是他乔云涛所为。
泪狂肆奔流,她搂回他,和他一起表演法国式热吻。
直到外面有人发出轰动的声音,两人才默契地分开,整理好衣裙。相视一眼,相拥着出来。
旁边尽是各种各样打趣的声音。
“果然是我乔传枫的孙子,一代风流人物。”乔爷爷爽朗大笑,直夸孙子。
“果然年轻啊!”乔奶奶含笑看着自己的孙子,没有怪罪孙子不顾形象当场拥吻女友。
她的脸嫣红如霞。
江小鱼她深深明白,这宽容和接受都归功于平时乔云涛的洁身自爱。如果乔云涛平时生活作风糜乱,这会儿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过关。
乔奶奶还特意送面巾纸给江小鱼擦唇畔的血丝,搂着她,故意数落:“云涛这孩子,真是——就不能温柔点。”
“咱们都老了,思想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想当年就是结了婚,躺在床上都不敢牵手。哪敢这样当众亲嘴。”乔爷爷含笑打趣,“儿孙自有儿孙福,莫替儿孙做马牛。老婆子,咱还是安安心心地安享晚年吧!”
乔奶奶似乎也释怀了很多:“我哪有什么不放心。”
“既然都发展到这程度了,两人还是尽早领结婚证为好。”乔爷爷建议。老一辈的思想还是比较正。更别说乔家本是世代书香,礼仪之家。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乔奶奶把一双手镯亲手戴上江小鱼的手腕。
她立即婉拒。
这下乔爷爷可不高兴了:“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就当是定礼。小鱼不接,难道认为咱云涛不中意。”
江小鱼的手停在半空,收放都不自在。没有不中意,而是太过在意,所以不敢。
“是啊,定礼。小鱼不要嫌弃。”乔奶奶打着边鼓,帮忙劝说。
乔爷爷大笑老伴:“你说的是什么定礼?我的定礼可有意思了。我是定那娃儿。小鱼,下次见爷爷的时候把涛涛也带过来。这小娃儿和我特投缘,我可想着。”
血缘有时真的很奇妙,不知不觉中就把血脉相连的一家人的心撮拢了。
“好。”江小鱼这话应得特别含糊。涛涛本来就是乔家的血脉啊,和他们住在一起。意味着她有失去儿子的危险。
乔云涛长身而立,牵过她的手:“走吧,跳个舞!”
一反温文尔雅,他带着她走入舞池。他跳得热情,可说是狂肆。那卓然的风姿让全场傻眼。多年没跳过舞的江小鱼手忙脚乱,集中全副精力配合,可仍然一再踩到他。
惊呼连连,江小鱼又笑又跳,把生命中所有的不快乐,统统忘了个精光。
两人返回怡红花园时已经夜半时分。江小鱼一直沉默,乔云涛也不多话。静默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开了灯,涛涛睡得正熟,那翘翘的小嘴,最惹人好笑。转身看母亲,眉头好像也没有锁得平时那么紧。
真这么放心把她交给乔云涛啊!
也是,这男人的外表最骗人。想当年她不就是被他的温文尔雅骗得连尊严都不要,把他放倒给吃了么?
回想起那样的疯狂,她摸了摸心口——还好只有一次。
放任他爬上她的床,摸她亲她搂她,她真离得开吗?要是说他爱她,她才不做那白痴梦。他笑得太温文尔雅了,有时还真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来。
也许等涛涛长成情窦初开的美少年时,他们已经走遍了中国。对,应该是这样没错。
看着儿子有些顽皮的笑容,做好梦了么?微微一笑,送个飞吻,江小鱼放心地关好房门。
才关上,整个身子就被箍入身后男人的怀中。
“谢谢!”今晚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无法从容撤退。
闻得他在耳边低低地笑。是得意还是欣喜,她听不出来。只感觉一只手慢慢地搁在了她的胸口。
她一身绷紧,动弹不得。夜,从现在才开始。
接近一个星期来,他都在她旁边睡,搂着睡。胳膊叠胳膊,大腿压大腿。她常常会脸红,甚至有更深的欲望。欲望涌动,却又不敢有进一步举动。更怕两人从此纠缠不清。
盼着,又想远离。想来想去,想得心都痛了。
“晚上我要写文。”她说。该死的声音,老是这么微微颤着干嘛?
身后的男人浅笑:“那也得睡觉。”
“不想睡。”
“那——聊天?”
好主意!果然聊天,搬了他房间的大凉席到天台,两个人看星星看月亮。可惜没有花,要不然可以尝尝花前月下,情飞双心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