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白净的手抚上了她受伤的唇畔:“还痛不?”
心中一震。当然痛,心中更痛。想摇头,可不能动,只得说:“不痛!”
“对不起。”他搂住她,很诚恳地样子,“我带你去,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沉默。
“原来提早一个月过来,是想到处走走,多接触下民情。南方和北方的民俗相差实在有点大,要费心了解。前半个月还有点收获,谁知后半个月全耗在你床上。”听不出在怨还在笑。
轻哼一声,就是借个床睡觉而已。被他一说,什么都变了。
“什么时候上班?”
“下个星期一就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如果想做好一个副市长,不得不绞尽脑汁出点新点子。再加上官场应酬,夜不归宿都是常有的事,再没时间管她的事。很好,可是心里有些惆怅,他这样天天有意无意的纠缠,她其实有点上瘾。
“爷爷要我们拿证。”他说。
“我有点困了。”她说。
“什么时候拿证?”他问。
“明天周五,晚上请你和方先生吃饭。”她说。
风马牛不相及。一阵沉默。
对了,杜海燕怎么还没找上门来呢?她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应该不是来看他俩做邻居吧?
斜睨着江小鱼,皎洁的月光冲洗着清丽的容颜,深思的样子很静很美。月光下的她很懒很温暖很神秘。很耐看的女人。
手臂伸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每晚的必修课又来了么?亲,搂,抱,然后睡觉。
会有欲望的,一定会有。她都快撑不住了,她是对他有着幻想的女人。她不信他没有感觉到她心里的热血翻腾,她急促的呼吸声,常常让她脸红。
“我今晚要你。”他咬住她的耳垂,她浑身一颤。
一片静默,心跳如鼓。终于来了么?
并没有要她的回答,他横抱起她,很自然的把阵地从天台移到了他的法国钢丝床上。当衣裳尽落,他在她身上折腾的时候,江小鱼觉得,其实就这样同居下去,也未尝不可。
她心颤,尖叫。干干净净的男人,向来是她小说的男主,她爱得不得了。当然,她清楚地记得,十年前的第一次面,她就为之倾倒。
“你们乔家的男人都是没结婚就不同房吗?”她有些捉狭地问。
“爷爷总拿解放时代的家庭观念要求子孙。”他折腾着她光光的身子上回答。
“那如果同房了呢?”她觉得好笑。现在能干的男人都是全天下乱飞,家训哪里管得住。就是在外面留下一大堆私生子,做爷爷的也不知道啊。
“一旦同房,必须娶回家。”他说得相当严肃,双手不离她的丰满。
这句话结束了两人的谈话。因为某雅士尝到了甜头,很快来了二度梅开。当他再一次在她身上出入的时候,她躲到被窝里轻轻轻轻地笑了。其实走到这一步,难,也不难!
某清润优雅的名流努力的耕耘,而她前所未有的配合。让男人更加男人,女人更加女人。
当喘息停止,身上的男人抽出手来,从钱包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江小鱼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九五版发行的绿色百元大钞。她看着看着,觉得自己快没了心跳。
七年前的钞票,看上去还是新的。乔云涛当作相片把它过胶了。那是她七年前付给他的“过夜费”。她无意中把他当成了“牛郎”。天,她不知道,他居然还保存着。
她不做声,心慌意乱,一身僵硬,连身子在他掌中折腾都给忘了——生怕一出声就泄漏了秘密。
“这是身为男人一生的耻辱。”她听到他的声音,没有温度,不像平时的乔云涛。
然后,他又洋洋笑了:“当然也是一种荣幸。居然有为情发狂的女人,用一百元买我的初夜。如果让我再遇上她——”
“怎样?”天!她疯了才接他的话。
“不会放过她。”他那双细长好看的眸子里有着灼灼的光芒,有些冷,有些意味深长。她看不大明白。
他的眼睛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脸。他在看什么?她不明白啊!但她觉得害怕。
难道他想起了什么?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把脸努力朝他怀里钻。
因为体力的透支,两人都睡了个好觉。窝在他怀中,江小鱼纠结得要死。爱是罂粟,****更是罂粟。都沾不得,却又走不开。
但有了肌肤之亲,感觉还是大大不同。就像此刻,她静静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觉得离他好近,近得像心与心贴着。看着那帅气的睡颜,她的心怦怦直跳,手忍不住就摸了上去。
傍晚。
请人吃饭,结果乔云涛像个当家的,把人家约到家里来吃。
“乔先生——”江小鱼气得吼他。她并不喜欢把人带到家里来,尤其是男人。
乔云涛只是慢悠悠地一笑﹕“小鱼﹐我想念你的味道﹖”
红了脸。明知道他说的是她做的饭菜﹐可这话听起来就是那么别扭。我想念你的味道﹖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但他们真的暧昧了,狠狠地暧昧了呀。胸口胀胀的……
结果方先生没来,来了个油腔滑调的香港佬代吃。说着半通不通的普通话,语音走调,让人哭笑不得。还带了好大一束红玫瑰,看得江小鱼惊艳的时候又惋惜,这么大一束玫瑰,可以给涛涛买一罐好牛奶了。
“哈罗哈罗,气质美女,花是你的!”一张脸从花后显了出来。粗犷而洒脱,有点像黑社会的调调。然后在看到江小鱼时愣住了,“天,怎么是你?方子恒王八蛋说得没错,是个气质美女。可惜名花有主——我可怜的玫瑰花啊!又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