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对杜海岩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情分。
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纤纤的手指握成拳,小小的拳头放了收,收了放。
许久,懊恼地长叹一声。
太晚了,睡觉。
太闷热,转身准备洗澡睡觉。
一转身,撞着一具温热的身体。
乔云涛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他怎么还跟着她?他还笑?
咬唇,懊恼。江小鱼无力,刚想问为什么他又在这儿,乔云涛先含笑说:“小鱼,我没地方睡。”
没地方睡找她干什么,一个邻居还要负责他的睡觉:“我以为,乔先生早该去住五星级大酒楼。”
他这几天应该住的就是对面的天涯如家酒店,要不然怎么老是碰到他。
“今晚来不及了。”乔云涛含笑低语,“而且我也没力气再走。”
打定主意赖着,就想看她怎样。
她听明白了,有些不确定。愣愣地看了他许久,脾气渐渐平复,直到最后无影无踪,脸又泛红:“你要我怎么帮你?”
乔云涛笑了:“借你家的……”
“我家没有多余的床。”江小鱼飞快地表明。半夜放着这样的男人进屋,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他睡得着,她还睡不着。不好意思,她笔下的男主角都和他一样俊美,有点想入非非。
“小鱼想多了,我是想借你的沙发睡一晚。”乔云涛笑得白牙晃晃,明明笑得温和儒雅,她觉得刺眼,“当然,小鱼舍不得借沙发的话,我还是回去睡地板。我洁癖,连空调都让人拆走了,这种天气睡地板还凉快些。”
转身作势要走。
看上去有温暖气息的女人,心底有最柔软的地方,不会真让他睡地板吧?
果然,她喊住了他:“那你就睡沙发。”
就说嘛!愉快地回来,躺上沙发。
“十几天后我会很忙。”说着,乔云涛开始脱衣服睡觉,“所以这几天小鱼要好好地带我逛逛。”
他白晃晃的半裸上身出现在面前的瞬间,江小鱼傻了眼。
脑筋停止运转,江小鱼傻傻看了半天,过足了半裸美男瘾。然后咬着牙,红着脸,两步当一步,大开了门:“乔先生,我的意思是,把沙发拉到你房间去睡,而不是请你到我客厅里来睡。”
单身女人果然心里曲折得很。
唉,这女人!她不都有儿子了嘛,看见他披着上衣,脸儿这样红。这年头这样纯情的未婚妈妈还真稀有。
她跟杜海岩之间是不是也这样一清二楚?
乔云涛心头掠过不太舒服的感觉,然后大笑着起身。紧凝着她一会儿,才弯下他尊贵的身子,把沙发推了出去。
江小鱼让开,牙咬咬的脸红红地看着半裸的他扛着她的沙发回了1203房。
“谢谢你的沙发。晚安。”乔云涛关门前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夜是温柔地床。小鱼,下次不要在午夜这样看着男人了,省得男人犯法。如果小鱼不是老了点,我的男性荷尔蒙一定会让我失控。”
说她老?她记得很清楚,他比她还大了两岁。
脸上的血色更加浓,一张清丽的小脸扭曲着,江小鱼在把嘴唇咬出血之前,一字字问他:“乔先生,哈佛的墨水比中国政法大学的墨水要货真价实吗,几年就把你染黑了。”
乔云涛一愣,然后一个大大的笑容浮现:“小鱼,你这样才像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会小心眼是女人的天性。像他的姐姐贵为佳家连锁商场首席执行官,一样跟他斤斤计较,连打个喷嚏都不放过他,非得送上几句损人的话不罢休。
悠悠一笑,他含笑看她:“我保证中国政法大学的墨水比哈佛的还要好。”
无力感更加重,江小鱼慢慢关门:“乔先生,你太闲了。”
“才说了,十几天后我会很忙。”说着,乔云涛将上衣全脱了,准备睡觉。
又来一次养眼的镜头,她会喷鼻血的说。世上美男多,但适合胃口的并不多。她再挑,就是挑不过他去。
所有的愤怒和不满当即立断全压下,飞快地关紧了门。
天,他要住下去,她非疯掉不可。
她这几年为了生活,基本上练就了圣人,还被他半夜惹得水深火热。该死!恨的是自己不中用,不争气。
想哭。
还不能哭,就是当年自己意乱情迷而又胆小如鼠,才造成了今天这尴尬的局面。
她宁愿遇上的都是坏人,她迎头一战。可是,他偏偏那么好。
偏偏他扯上杜家的女儿,扯上余雨慧的女儿,要不然,她一定拼死迎头拿下他。
江小鱼失眠了。
又老又丑又孤单,很不幸地被林小霞说准了。不要等“总有一天”,她如今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拿过桌上涛涛的一张8寸相片,江小鱼的手指停在了那灿笑的小脸上,然后贴在脸上,幽幽叹息。
起身,打开电脑,要开始准备新文了。要不然,谁来养她一家子啊!
混乱了好多天,脑袋里空空如也,她绞尽脑汁,半天也没个创意出来。
长篇不行,先来个短篇投稿。总要挣点面包,要不然这日子如何生活下去。
如果涛涛不被人嘲笑,如果妈不被人欺侮,她一定回到洞庭湖去,做她的渔民,养活三人。
可惜,因为她的未婚先孕,更因为她读了那么多书也没起作用,成了方圆几里路人的笑柄。田若兰不能受刺激,那地方已经成为了她们一家三口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