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维庸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云总,我放着,你有时间就尝尝。我先忙了。”这人面无表情,连句客套话都懒得给她,她看着那抹冷有些心惊,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云维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深幽的眼眸让她根本猜不了他在想什么。然后身形一转,居然把巧克力提了进去。不一会儿他办公室里居然传来巧克力浓烈的香味。
这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还真吃巧克力啊?江小鱼闻着那香味有些愕然,忍不住就想笑,无意间让心头的郁闷散开了不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一巴掌,背上居然有着微微的冷汗冒出。好象,他忘了那事——那就好。
江小鱼靠着椅背出了一会儿神,浅浅地忧伤笼上了眉头。她在这儿想七想八,心里其实有着背水一战的心境,为了是谁?并不是昨天和她走进结婚礼堂的男人。
突然惊醒,才发现上班时间过了好大一会儿,连忙开始做事。
先泡好一杯咖啡送到云维庸那儿,看着他正在看股市动态。也让江小鱼想起了乔云雪正在抛售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可恨她没钱,想收为自己门下也只能痴人说梦。
忽然想起那五百万,也许多少可以做点什么。决定了,她不能出手,可是可以找林小霞出面。
但愿林小霞还能抽出这么点心思替她帮忙。
然后打开电脑开始看销售数据——这是云维庸上周交待她必须了解的动态。
数据很好,一路飙升,全家福的势头确实猛。佳家堪忧啊!
很明显的事实,这里人口是固定的,消费能力是稳定不变的,东家生意好,西家定然下降。佳家现在不知道状况怎么样?
乔云雪说的不错,佳家的扩充太过猛烈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所以老门店就有点顾不上。但愿乔云雪能找到对策——她要不要直接提醒一下乔云雪?
她和杜海岩走进结婚礼堂这件事,乔云雪根本是恨不得拍死她,不知道她相不相信她的话啊!
“江小姐,请把三个经理找来。”云维庸的声音从里面清清楚楚地传出来。
“是,云总。”江小鱼应上一声,起身去找人。三个经理,收货部,销售部以及售后部的全到齐。
听到江小鱼报告人已到齐,云维庸这才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瘦削的手抓着门框,犀利的眼眸圈巡着面前三个年轻有力的部门经理,轻轻地咳了声,让那声音听起来更加的严厉:“以后有什么事无须找我,直接向江小姐报告。本分店江小姐全盘负责。不管有多重要的信息,都由江小姐反馈给我。各位听清楚没有?”
谁敢对老总的安排有意见?就是有意见也识相地把意见谋杀在摇篮里。只是三人面面相觑,明显共同有着同一个疑惑,这江小姐才来不过几天,居然取得大老板的完全信任,看来——关系非同一般!
江小鱼也感觉到了,愕然看着云维庸,非常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就是他彻底地把她江小鱼拉下了水,想是长了十张嘴来解释她江小鱼和云维庸没有任何关系,只怕得到的效果刚好相反。
“云总真是英明,下属应当尽力。”江小鱼就算再隐忍,这会儿也是咬牙出了出来。
云维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当然,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更何况我对江小姐确实非同一般。”
瞪他,江小鱼不明白他到底在报那一巴掌的仇,还是真是另有所谋。
三个经理还在等她主导呢,只得压下心里的无明之火,邀请三个部门经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三人一个个跟江小鱼客气一番,然后正危而坐,严肃地向江小鱼报告着上周商场的经营。云维庸在旁只听了个开头,已负着双手离开。
江小鱼看着云维庸的背影,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只得默念:天将降大事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她来这儿本来就打算受苦,然后吃得苦中苦,才得人上人。那么,一切都来得更猛烈些吧!云维庸,我等着接你的招。
等三人报告分析完毕离开后,江小鱼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些事她前所未有地没接触过,这会儿明明手脚都闲着,连杯水都没当,竟觉得全身乏力,骨节疼痛,双目艰涩。
果然劳心比劳力辛苦多了,亏得乔云涛还要分管重要部门和宏观经济部分,比如财政,统计,公安,市政建设等,甚至分管工业、内贸、交通、公安、司法、****、安全生产、政府法制工作。他怎么从来没跟她说过他分身乏术。
心里蓦地沉甸甸的了。乔云涛,乔云涛啊!
他恨她是对的。好不容易两人互相信任,互相倚靠,亲如夫妻,就毁在她一念之差上。后悔么,她现在还没觉出来。
但心里空空落落,怎么这么难受。
杜海岩!可怜的男人!
他是把昨天当成他俩的洞房花烛夜来度过了。居然想着奇妙地度过那个他盼望已久的晚上,想着买个帐篷过夜。稳妥如江小鱼当然不会同意这个主意:“海岩,你现在——弱不禁风。”
江小鱼淡淡地笑,不想刺激他,但更不能让一个病人任性。昨天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今天好不容易意气风发了,万万不能被秋天的海风给吹倒。
要知道九月的晚间,海风又大又冷。
要知道他随便一个感冒,可能引发重症。到时不说杜海燕借机嘲讽,病人的健康才让人心焦。
“以前年年在海舰上巡逻的时候,常常想着今生能带着小鱼,我今生的爱人来到海上,整晚地看着海潮起伏。”杜海岩语气有着微微的恳求。可能情绪有点激动,不懂浪漫的人居然说得有几分诗意,让江小鱼忍不下心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