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她语气坚决,不容他反驳。
“那么,就两个小时吧!”杜海岩轻轻地抬起手,刮了下她小小的挺直的鼻梁。然后凝神看着她白皙的脸庞,漆黑灵动的眼眸,眼睛定着了,连身子都凝固了。
“我去租帐篷。”江小鱼在他的手摸上她的脸之前站了起来。
“小鱼——”杜海岩惆怅的声音有着不甘的凋零。她应该知道,他对她的渴望是她的全部,而不仅仅是一桩婚礼。
“海岩,等领了结婚证再——”深深地吸了口气,江小鱼才能平静地说下去,“海岩,你需要静养,就算静养几个月都很必要。我的愿望是你能活得久一点。真的。”
然后淡淡地笑,保持平静地望着清瘦的男人。掩饰了自己心中的挣扎。她这才知道,其实要改变主意嫁给一个人真的很快很容易,可要让自己的身体接受第二个男人,无论如何那是如同跨越南极般的困难。
这是女人与男人的根本区别。
女人的身体向来比心更执着而诚实。那是让女人通向情感之路的最佳捷径。江小鱼隐隐知道,如果乔云涛没有那么热烈地带她在欲海里浮沉,相信她的心里如今不会这么痛。
“小鱼——”轻轻地婉惜声还是轻叹声从杜海岩那儿传来。
果然租来帐篷,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装好,两人躺在里面先是静默,然后才断断续续地找着话说。能说什么呢?说着说着必然又会说到心痛之处。
杜海岩依然心有不甘,试图改变两人的状态:“小鱼,上帝都知道我们会不离不弃,为什么不让我完全拥有你?”
“还早。”江小鱼回答,“海岩,我们还算不得是真正的夫妻。这样不好!”
“可是,你愿意无名无份地跟着乔云涛。小鱼,你和乔云涛同居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好。”杜海岩显然沉不住气了。
江小鱼愕然,猛地坐了起来,看着杜海岩的清瘦的面容半天发不出一声来。他对乔云涛自小有意见,她上次知道了。没想到杜海岩还计较这件事。
这男人吃醋了,一旦有了堂皇的身份更是打翻了醋瓶,吃得根本就不顾她的感受了啊!
用力地闭了下眼睛,才又睁眼看他。为他的憔悴而忧伤,又为他的执着而伤脑筋。眼睛无意看到他,果然……
当机立断,江小鱼把帐篷打开了一个洞,让外面的风吹入,让两人冷静下来。
然而杜海岩不许,搂着她稍稍直立的腰,把人圈入怀中,然后拼命地亲吻着她的脸,眼睛,唇,颈部,一直下移。一双手也开始去拉她的裙子。
江小鱼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杜海岩掀到一边,跑到了帐篷外面。亏得他重病乏力,要不然,她此刻只有被他……
然后两人相视无语。江小鱼在想,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二次,下次他要时怎么办?
最后是涛涛的一个电话把江小鱼带离了海边。
在离开海边之前,江小鱼把杜海岩送回了酒楼。杜海岩没有再逾矩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总是不肯放手……
怎么好像地震了?江小鱼的神思还在昨天,可办公桌竟摇晃起来。
天啦,这地方还地震吗?这地方地震不是会引起海啸吗?涛涛那儿近海,不会有事吧?江小鱼腾地站起,转身就朝外跑。却被一个人用身体堵在半圆形办公桌间。
“你想干什么?”是云维庸的声音。
他的手正在叩着桌子,原来不是地震,是他的“杰作”。
原来她这一发呆竟过去了一个小时。
“下班吃饭。”她赶紧见机行事。虽然确实是被老板抓着了开小差,可也不能老实承认。
“我们的交易呢?”云维庸冷冷地硬梆梆地提起。
原来他找她是因为这个。真难得,他居然记得,那太好了。
“云总,我记得,你还并没有教我什么?”江小鱼浅浅一笑,无动于衷地表示她不是特别在意那桩交易。
“和三个经理交谈处理事情,基本上就能把商场自来货到售后处理全盘掌握,这就是我教你的。”云维庸冷冷地看着她。
的确是,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她还可以赖帐。
既然要从商,首先把自己的道德观,老实的为人处事通通收起再说。
“云总,你弄错了。我想要的商业上的敏感,眼光,机遇,以及走捷径。云总,我最近非常需要钱,所以我希望云总教我一些技巧性的问题,而不是简单的百货商场的操作。”江小鱼微微一笑,“云总孤身一人在外,穷孩子出身,如果没有这些非常人的能力与技巧,我相信云总这么多年就是日以继夜的工作,也就只能开个半大不小的商场了此余生。可是云总的身家如今堪称天价,难道云总认为,我可以替云总背情人这个黑锅,却没有机会赢得云总一番白金教导?”
人果然是逼出来的,如果不是逼到这个位置上,江小鱼想,就是再修炼十年,她也说不出这番铿锵有力而有理的话来。
云维庸冷冷地看着她,半晌没松动他的一点冰山面孔。只是最后淡淡地问:“你怎么负责我的生活?用你的身体,还是什么?”
“云总,女人不只有身体。”江小鱼咬牙了,“云总,女人并不是只有身体才能解决问题。据我所知,那天在总工会时见到的乔云雪乔大小姐,聪明果断,并不输于云总。云总,请你尊重女性。恕我直言,如果男人只看到了女人的身体,不看女人的心,势必不会得到女人倾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