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轻轻地叹了口气,抱着了乔云雪的头:“别哭。瞧云涛都没什么,你倒哭了。真是!”
“妈——”乔云雪反身扑在了沈玉清身上,把鼻涕眼泪全抹到母亲质地极好的衣裳上,“那是因为云涛没真正失去过,他不懂。他这个王八蛋不懂。”
“哭也没用。回去问问吧!”沈玉清扶起女儿,“回去吧!云雪,你要知道,余雨慧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我抢孙子。”
“妈,把‘明珠’撤了。”乔云雪狠狠地用手做砍的姿势。
“晚了。”沈玉清淡淡一笑。
“啊?”乔云雪讶然看着母亲。
“云涛早上已经召集董事会,说‘明珠’经营不善,假货频繁,已经通过决议,取消‘明珠’的合同。”牵着乔云雪的手,沈玉清浅笑着离去。
相处几十年,这余雨慧居然还是这样没脑子。为了女儿的终生大事,居然抢她的孙子。她倒想瞧瞧,余雨慧拿什么来抢。
又凭什么让杜海燕进她乔家大门?
余雨慧的笑容因沈玉清的不理不睬僵在了半空,然后转身朝女儿笑:“我们都回家吧!”
“妈,你们和岳母先回去,我和小鱼到别的地方走走。”杜海岩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日抢救,今日竟和常人一样。只除了瘦削了些,基本上生龙活虎。
“好,去吧!去吧!”田若兰满心欢喜,自己中意的女婿想怎样她都支持。虽然也看出了杜海岩身体瘦削,可精神不错也就没在意了。
“嗯。”江小鱼淡淡应着。让母亲和杜海岩先走,然后喊住了余雨慧,“伯母——”
“不是叫妈吗?”杜海燕笑,提醒她。
“伯母只怕并不乐意听到。”江小鱼不卑不亢,淡淡一笑。可以嫁给杜海岩,但要叫这人妈,太为难了。
“什么事?”
递给余雨慧一个帐号,江小鱼淡淡地说着:“把你那张卡里的两百万打到这个号码里面去。两个小时之内,要不然——”轻轻一笑:“海岩会知道这事,也许我们就领不了结婚证了。伯母,我想你很不希望我们的婚事半途而废吧?”
说完,浅浅一笑,尾随杜海岩而去。
乔云涛给她的五百万,她得如数还给他。
余雨慧站在那儿半晌,不得不赶紧去办事。就奇了,明明是她一直要胁江小鱼嫁过来。为什么才举行了西式婚礼,这个向来只会逃的女人反过来威胁她了。
“妈,还是快去吧!别节外生枝,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杜海燕可急得很。
母女俩这才掉头带着田若兰离去。
杜海岩拉着江小鱼的手,紧紧的,生怕一放就如同泡沫般不见。
江小鱼只竭力平静了心情,让周身上下看起来平缓自如,让自己的心事全压心底。让杜海岩只看到她飘逸淡然的风貌。
两人坐进车内,在车开动的那一瞬间,两人争相喊:“师傅停车!”
两人都看到了远方那个纯美的小女人——汪雪琴。
不知什么时候,汪雪琴远远地站在教堂门口。她长发如飞,白色纱裙显得她更加纯美如画。只是她神情迷蒙,眼神如梦。恍惚间让人觉得她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成熟了。
她一双手不知不觉地扭着飘飞的发丝,扯了几根下来。
江小鱼钻出了车子,几乎要奔过去。谁知汪雪琴却远远地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然后平静一笑,转身走了。
江小鱼转身看了看杜海岩,只见他平静地看着那抹飘飞的身影,没什么表情的牵着了她的手:“小鱼,我们走。”
仍然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啊!那样占了汪雪琴的身子,利用她远离了海上,却因为不爱,竟然觉得毫无亏欠,再见时竟如此平静。而江小鱼心中觉得,她反而对汪雪琴有亏欠。
只是汪雪琴怎么会如此轻易放弃这场争斗呢?江小鱼不明白之际长长地叹了口气。
放弃争斗的不独独汪雪琴,乔云涛也一样。他除了发火,凌辱她,忘记了许多他应该做的事。
司机把杜海岩和江小鱼带到了海月酒楼的海岸。然后在杜海岩的示意下离开了。
“小鱼,我们今晚就在海边买个帐篷过夜。”杜海岩拉着她的手转身,看着两人身后留下的一大一小的脚印,憔悴的脸竟然发出灼亮的光芒。
深沉灼热的眼神,晶亮地看着身边纤细而飘逸悄然的江小鱼。
星期一到了。
上班的时候,江小鱼就在全家福买了一斤徐福记巧克力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开始发呆。
云维庸九点钟才姗姗来迟。看上去总拉着脸,于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本来非常好看,也打了折扣。他背着公文包,手长脚长,显得门都有些矮。
一看到那座冰山,江小鱼立即含笑起立:“云总早上好!云总请吃糖。”
请老总吃巧克力,应该不会太让人笑话。多少它是糖中糖,价格上就占了优势,应该对得起尊贵的老总。
请他吃糖,只是让他云总知道她结婚了就好,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结婚对她而言,沉重如泰山,心里就如他的脸,到了冰点。
“哦?”云维庸果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糖好一会,浓眉微微地蹙起。
“喜糖。我昨天结婚了。”江小鱼补充。同时微微躬身,双手拿起巧克力,几乎举到他下巴。她要的就是他的重视。云总,请注意你的秘书结婚了,不要老是情妇情妇的胡说,有失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