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田若兰这时偏偏就非常的清醒:“小鱼,海岩怎么没来?你今天没和他在一起吗?”
“我去看过他。他忙,过几天才来吧!”江小鱼安慰母亲,却把脸微微地抬起,不让母亲看到她脸上的全貌,自然也隐藏了自己的心思。病中的母亲格外的敏感,蛛丝马迹全都不放过。她常常因为母亲的一次发病要小心行事好几天,已经练就了心细如发的非凡本事。
“海岩不会,再忙他都会过来看你。你瞧昨晚两人聊得多好,妈看着就开心。小鱼,你们没吵架吧?小鱼,挑来挑去男人都一样,就他了。好不容易等到她母亲开窍,可要好好抓住这机会。两人好好谈谈婚事。妈明天就陪你去买结婚用品。”
明天她会把那两百万还给余雨慧。用乔云涛给的钱。江小鱼想着,十指狠狠纠缠,却对着母亲笑:“妈,还早呢!要结婚一般上半年结婚的少,一般都等到过年时候。”
“城里人不是喜欢国庆吗?”田若兰这会儿思维异常,忽然就特别精明起来,“就国庆节。很快了。”
“嗯,我明天找海岩说说。”江小鱼不敢顶撞母亲,只得先把母亲哄着睡。田若兰抓着女儿的手,悄悄地合着眼睛,这才放心地睡过去。
呆坐一会,江小鱼到隔壁房。这里睡着张大妈。
一千块钱一个月的待遇没有亏待这老人。因为母亲生活完全自理,唯一要看的就是怕她突然大发作,有个人通知她一下。
“还好。”被江小鱼从睡梦中挖出的老人眨着困倦的双眼说。
“妈有没有为难大妈?”江小鱼轻柔地问。
病人的情绪常常不受控制啊!
“还好。就是你妈这几天常常说些我也听不懂的话。说什么有人要抱走你啊,抢走你啊,说什么你迟早有一天会扔下她不管。说什么其实她对不起你,不该把你留在身边,要不然也是大家闺秀一个。说什么阎王爷说不定不会放过她。唉,就是这些糊涂话,有的没的,听着让人担心。小鱼,没有人逼着你走吧?”张大妈皱了眉头。
“没有啊!”江小鱼也糊涂了,并且有着深重的困惑。发病的母亲常常会把自己过去特别深刻地事一遍遍翻出来说。而这些事没有一件是空穴来风。母亲说的这事,跟她有没有关还是未知数。
但让她不安。非常的不安!
回到房里,果不其然就多了一个男人!
“小鱼,你就安安静静地在家写文不好吗?”乔云涛有着微微地反对。生意场上,女人总会不知不觉中处于下风。像他母亲那样圆融而无人敢欺的人毕竟少啊!而且母亲是经历了接近三十年的磨砺。
而乔云雪那样的锋芒毕露又是天生就有的优势,也是江小鱼学不来的啊!
江小鱼没有回答,反而主动把自己送上门去,深深地吻着。
“咳,小鱼,你总让我堂堂一个市委干部在偷情。”乔云涛被她点着了火。想谈正事,结果又抗拒不了她故意挑起的诱惑。
“哼!”她放弃了对他的爱。
被挑起来的欲火哪有无端熄灭的可能。乔云涛忽地抱她起来,出了房间。
“怎么啦?”不能挣扎,不能吵醒母亲,她只有压抑着问。
“去我那儿。”他温和地笑,“那是我们的地方。而且我答应你搬家,那地方也就住一两天。我们回家看看。”
什么回家看看。江小鱼偷偷地把脸藏进了他的胸口的衣领间,他就是贪图痛快嘛!在她这儿,两人还真像小偷般小心翼翼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就把母亲吵醒。常常咬牙忍着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呻吟,总是不能畅快行事。
果不其然,回到1203两人的心境便大不相同。就如花蕾终于绽放般,轻快而舒适。
那张床好不容易被乔云涛请人修好了。江小鱼看着那瘦瘦的四根钢脚,想着想着就好笑,可是笑不出来,乔云涛的热情前所未有,几乎把她吻得憋掉最后一口气。
百忙之中,她憋着笑给他戴好套。
为戴套的事两人前一段时间争过。男人坚决不同意,女人坚决要支持。
“不痛快!”男人吼!
“不安全!”女人不甘示弱。
“你吃药!”男人出主意。
“吃药对我有影响。”女人坚持自己的底线。
结果呢,乔云涛欲火上升,难以压制之时,不得不从了她的主意,然后这主意就一直流传了下来。只是用前总是有过一翻讨价还价。
万事俱备。然后要她,狠狠地要,好象明早两人就见不到太阳一般的狂热。
那种抵死缠绵,让江小鱼泪眼婆娑——其实,她很幸运。不是一般地幸运!天上掉下个肉馅饼,一不小心就砸到了她头上。
就是这样!至少到今天为止,在遇到乔云涛之后,她就是这种感觉。
就算在北京折磨得她要死不活的日子,她也想着,遇上这样的男人,她活该要受那样的苦。有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就会这样?实在是天生地亏欠啊!
“你觉得云维庸怎样?”等一切平息下来,乔云涛状似有意无意地问。
“他很好!”似乎感觉到他有些僵,她接着提出,“云涛,佳家遇上竞争对手了。”
“你不会想着用你自己的能力把他打垮吧?”他小心翼翼地问,暗夜中有一双灼灼的眼眸锁住了她。
“我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能为你姐姐分点责任。奶奶说得对,云涛,如果你要娶我,佳家确实不能有一个只会写言情小说的女人坐在那儿作样子。”她已经脱离了青春岁月的懵懂年纪,许多事一下子接受不了,但过后一阵也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