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趴着脸儿红红眼儿媚媚的汪雪琴。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她昨晚拒绝了他的求欢,他马上就另找了个女人满足自己,找的还是个觐瑜他多年的乖乖女。
杜海岩昨天不是说他动手术了么?动手术的人还能做这男欢女爱的剧烈运动?瞎扯!
“对不起,我打扰两位了。”江小鱼脸色苍白,往外退去,顺便拉好门。
“小鱼,进来。”杜海岩严厉的声音阻住了江小鱼离开的脚步。
江小鱼停住了,等了好一会,给了两人足够的时间穿衣服,才又慢慢地走了进来。
果然都穿好了衣服,杜海岩还打好了领带,汪雪琴则换上了隆重的紫色绸质晚礼服。两人看上去很相配。
得意地瞄了江小鱼一眼,汪雪琴飞快地在杜海岩如大理石般严肃的脸上亲吻一下,然后飞跑了出去:“海岩哥哥,我在二楼等你。五点马上到了,快点哦!”
杜海岩要拉江小鱼。她闪开了,眼神闪烁:“海岩,你不是有话要谈么?说吧!”
杜海岩看着江小鱼紧抿地唇,并不说话,只是五指扣住她的五指:“下楼吧!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在等着我。”
带江小鱼到了二楼的包间,里面坐了三桌人,酒席已摆好,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
宾客清一色的高门人士。
男的俊朗,女的漂亮。男的衬衫领带,女的高雅长裙。珠光宝气,喜气盈盈。
更加衬出她的寒酸。从不认为自己是灰姑娘的她,这时也自惭形秽。
里面竟有杜海岩的父亲杜清雄?那比杜海岩还威严十分的年近花甲的老人,看上去精神抖擞,一点也不老。
谁有喜事?
“小鱼,我订婚了。”杜海岩紧紧地看着她。
江小鱼有些呆,没有怯场。六年前她穿梭于众多豪门公子之间,如今淡定多年,对于豪门早已免疫。
她只是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阵势,有浓浓地被人宰割的感觉。更何况是自己最信任的那个人——杜海岩。
“海岩哥哥,你下来了?真快。”如一只蝴蝶般轻盈,汪雪琴跑了过来,非常自然地从江小鱼手中接过了杜海岩的手。
“我和海岩哥哥订婚了,你要喝一杯喜酒么?”娉婷可爱的汪雪琴沉浸在喜悦之中,有着天使一样的笑容。一副无害的样子,笑盈盈地瞧着她。眼底的得意,让江小鱼瞧得一清二楚。
原来有些人天生就是阴谋家,所有的心思都在纯真的外表下面,连讽刺的话旁边人都听不出一根刺来。
“我们雪琴落落大方,配我们海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余雨慧更是得意洋洋。
“我今晚订婚。”杜海岩黑亮的眼眸太过幽深,她看不懂。
“好,恭喜。”江小鱼随口应着,声音干巴巴的,眼睛却湿润了。
原来要谈的是这件事啊!
以这么快的速度找到她,原来是想以更快的速度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他昨天还在第二十楼向她送礼求欢呢!
摸向脖子上的铂金项链,真讽刺。
牵扯了六年了啊!
气氛怪异。
“我这次回来就是和雪琴订婚,明年成亲。”杜海岩缓缓道。
“汪小姐很美丽,很可爱,也很有见识。”江小鱼称赞着。那甜美的女子知道BMW有两种意思,知道更好的解释是白马王子。而她这井底之蛙仅仅知道那只是宝马的标志。
而且她为了爱他,竟毫不犹豫将纯洁的身子都给了他。
“雪琴年轻漂亮,为爱不顾一切。”那双炯炯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无视一旁的宾客。
“是啊!”江小鱼笔挺地站着,含笑回眸。笑出了眼泪。抚着劲间那条铂金项链,觉得那种清凉浸入了骨子里。
“你呢?”杜海岩突然问,声音硬得像花岗岩,“还会不会想我?”
问她会不会想他?
一丝几不可见的浅笑浮上江小鱼的脸,来不及说话,耳边已响起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海岩哥哥,我们过去见过伯伯吧!”
旁边,站着雍容华贵的余海慧,她正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江小鱼。这一天内儿子对汪雪琴的疯狂纠缠,让她坚信儿子说结扎是为了骗她。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她余雨慧。
杜海岩如山般槐梧的身子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汪雪琴非常自然地将手勾进他的譬弯。
江小鱼转身要走。
余海慧满面笑容地拉住她,做给三桌宾客看:“小鱼,既然来了,吃点再走。小鱼是海岩多年的朋友,当然也会祝福海岩和他妻子百年好合。”
“当然祝福。”江小鱼的声音平静。坐下来,伸出筷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珍惜食物,会遭天遣。
吃,她吃。
慢慢地吃着,优雅迷人,淡定清新。
她听见杜海岩在发言,说着幸福快乐的话。也看见他们在宾客的注视下,热情的拥吻。
这情景,她想象过。只是主角换了而已。
她以为,他明知他母亲是什么人,只要他爱她,迟早会将她和母亲安顿好,所以她静等。谁知不是这样。
大家接着就宴。
快七点了。宾客已先后告辞,所剩无己。
抽出餐巾纸,细细地抹着唇角浅浅的油渍,稳稳地走进洗手间,将发丝理得一丝不乱,将衣领理得平平正正。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去同杜海岩告别,声音清新和悦:“海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