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开了。
“为什么?”杜海岩手指重重地掐入了她的肩。
“我不喜欢酒店。”江小鱼没有不悲不喜,淡淡解释。她不要这种浮躁。他今晚心情不对,不该这样。
一片静谧。
她知道杜海岩生气了,静静地坐到一边。眼睛的余光看着他的壮硕,也看到了他腹间的隆起——他果然正欲火焚身。
江小鱼压下心中的惴惴不安,将目光完全抛向窗外。窗外的大海,明心见性,驱赶了房中的暧昧。
她孤独,寂寞,需要有力的臂膀来依靠。她是个成熟女人,还是个专攻言情的作者。凌晨写到热血沸腾的地方,更是心往神驰。
但有自己的立场与坚持,不因时空而变。
如果不是这样,这么多年他应该早忘了她,而不是一年比一年更放不下她。
这样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不喜欢?不喜欢就算了。一周前我做过小手术,过一两天更好。”杜海岩的声音清凉。比空调下的冷空气凉得多。
“什么手术?”江小鱼微微抬起眼眸,担忧地看向他。不过很快就垂下了眼。
在旁站了好一会,一直等腹间的热情冷却,他才用力拖起她的手:“你不用知道我做了什么手术。只要知道,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
他换衣服了。当着她的面,一身略带棕色的强健肌肉在她眼皮下全部呈现,一点也不避嫌。
杜海岩换她衬衣长裤,打好领带,更显高大,一张严肃的脸更是凌角分明,顿时那种霸气全张扬了出来:“明天上午我要去医院复查。下午五点,你过来这里等我。我有事情和你谈。”
“身体……要紧么?”不放心地看着他,肤色健康,精神饱满,看不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来,“要不,我明天上午陪你去医院?”
本来想好好地谈谈两人的未来,要走要留总得有个结局,现在所有的想法全卡在了喉间。
“不用。”杜海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明天再找你。”
起身,杜海岩紧紧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一打开门,只见余雨慧一脸阴沉地盯着江小鱼。
“伯母……”江小鱼有礼地打招呼,但只说了两个字,余雨慧高扬起头,当她不存在,问儿子:“海岩,你动了什么手术?”
“小手术而已,不劳驾母亲大人亲自询问。”杜海岩的声音说有多冷就有多冷。
“海岩,我先走了。”江小鱼不方便夹在两母子中间,见机行事,提出告辞。
“好。”杜海岩瞧着江小鱼进了电梯,瞧着电梯显示已到了十楼,才转身冷冷地面对母亲,“你真想知道我动了什么手术?”
“你是我儿子呀!我当然想知道。”余雨慧真情流露。
杜海岩轻蔑地看着母亲,语气极尽讽刺:“当然,我是你儿子,生来就是,户口本上有写明,DNA会证明,谁也不能否认。可是你知道你儿子三十二岁以来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余雨慧语塞,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儿子应该接受她给他的好安排,恼羞成怒:“你到底动了什么手术?”
杜海岩的声音冷冽如冰:“我结扎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吓唬到我了。难道你又是为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才这样说,她的儿子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你别想把那野种带回家。”余雨慧高分贝的声音响遍了二十楼,一张脸被吓得扭曲变形。
看电梯显示停在了一楼,知道江小鱼已经离开。杜海岩冷冷地瞧着母亲,不解释:“雪琴呢,你不是急着叫她做你儿媳么?叫她过来,我会和她好好培养感情。”
“你还没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想带那野种回家?”余雨慧声嘶力竭。
“我要雪琴。我娶她。”挑战着母亲的威严,杜海岩的笑容冷寒彻骨。
正在这时,电梯内跑出娇美的汪雪琴,只见她眼睛一亮,灿若明珠:“海岩哥哥,真的娶我?”
“当然。”杜海岩轻轻地笑了,冷酷隐入了笑容。长臂一伸,汪雪琴整个入了怀。杜海岩两步就将她带入房中,重重地甩上了门。
余雨慧站在走廊里,呆若木鸡。
为什么会这样?
不管结扎是真的假的,她们母子如今僵化到这种程度,都是江小鱼害的。江小鱼居然替她那个小野种谋她杜家的后来,她非整死那个小贱人不可。
第二天江小鱼四点四十就到了酒楼。
还是不放心杜海岩说的“小手术”,所以她提早来了。她一定要问清楚,别看杜海岩位高权重,能和他说真话的不多。
轻轻地敲着门,江小鱼望着20—1的门牌等开门。
“阿姨,来了,来了。”里面传出了汪雪琴娇柔的声音。好久,门才开了。
果然是汪雪琴,一张脸盈盈的笑着,幸福得似乎要疯掉。长发披散,穿着半透明的纱质睡衣,将一身好身材全勾勒了出来。原来这苗条的女子该丰满的地方丝毫也不输人家。
只是她怎么穿成这样在杜海岩房里?还一脸的庸懒风韵。
看见是江小鱼而不是余雨慧,汪雪琴轻呼一声,紧抱自己,倏地就往里面跑,直朝薄薄的被窝里钻。
江小鱼僵住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看到这番情景。
床上凌乱,床上的男子正是杜海岩,裸着身体,正一脸沉没地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