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只一个小包就全部收拾好。江小鱼和林小霞一手挽着老人的胳膊,涛涛自己乖乖地跟在后面,四人向医院大门走去。
“海岩!”声音轻得像烟,江小鱼站住了。
医院大门口,穿着海军军装的英挺严肃的男子嘎然停住匆匆的脚步,灼灼的目光急切地锁住了苍白纤细的她。
江小鱼抿紧唇,看着他不语。
浓密的黑发,炯炯有神的眼睛,方正有型的如大理石的脸,似刀刻出来般。他一身伟岸,能挡住一方狂风暴雨。
站在那儿,挡住了整个大门。
他正是刚刚放假的杜海岩,才升为海军上尉不到一个月——余雨慧的儿子。
“阿姨好!”杜海岩跟田若兰打招呼。
再好的男人,也是那个余雨慧的儿子。
田若兰悄悄地别过了脸。
“对不起。”杜海岩神情有些牵强。
“那个……”林小霞打着哈哈,试图缓和下气氛,“小鱼,人家千里迢迢地赶来,你就陪人家吃个饭。我先送阿姨和涛涛回去。再见!”
林小霞说着,扛过江小鱼手中的包袱,朝涛涛使眼色:“涛涛,我们带姥姥回家。涛涛带路,涛涛最聪明了,一定能把我们三带回家的。”
“那当然。”涛涛扬起可爱的小脸,得意洋洋,很男子汉地走到前面带路。
朝江小鱼使个眼色,林小霞带着一老一少回去了。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江小鱼脸色淡淡。来得真是快,她并没有告诉他,她搬来了这南边沿海开发区啊!而且看来,他连他母亲欺负她母亲的事也知道了。
一起走在林荫道上,落日的余晖斜斜地映在两人身上,让两人的容颜更加出色,隐隐透着光芒。
一个高大,一个娇小,看上去很合适的一对。
其实不然,余雨慧说得对,其实两人真的不该在一起。
这想法,江小鱼深深压在了心底。她欠杜海岩的恩与情,多得让她现在没有说“不”的可能。
“小鱼。”随着低沉的话语,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圈上了她的腰。
江小鱼不能再往前走,只得停下,看那晚霞满天,看那风卷红云,看那弱柳无力,眼睛有些湿润。
这有力的拥抱能给孤寂的她力量,偶尔有得靠,感觉多好。
不是有句话,如果嫁不到我爱的人,那么,就嫁爱我的人吧!起码,会有另外一种幸福到来。
她渴盼幸福。渴盼了许多年。如果幸福再不上门,她可要主动出击了。
杜海岩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了好一会,亲吻着她的如水秀发,许久才松开手。
“什么时候回家?”江小鱼微微扬首。想起余雨慧,她不得不提醒他的家在北京。
“小鱼,六年前,我拒绝了你的求婚。”杜海岩的声音低沉有力,重重地叩击着江小鱼的心房,“如果那时娶了你,多好!”
“是么?”江小鱼低低一笑,他没办法解开余雨慧的心结,一切不会变,“那时我只是开开玩笑。”
“是玩笑。可是我如果答应了,你也再不能反悔。”他说。
的确是这样。
杜海岩扬手招来了计程车。牵着江小鱼上车。
“去哪?”她问,天色不早了。
将她轻轻地勾进了臂弯,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了他胸口。
“我下榻的地方。”他说。
江小鱼有点诧异。他下榻的地方,他每次回来她身边不都是挤在她家中。今年不一样了?
他竟然住五星级大酒楼?
依他的家世,住五星级大酒楼也没什么。可问题在于,这六年来他只要出现在她身边,一定会赖在她家不走。
今年不一样了。
满室的浮华,江小鱼没看几眼,可朝南落地玻璃窗,江小鱼一眼就喜欢。悄然站在第二十楼的窗前,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浩翰无垠得让人胸怀放宽。
洗手间传来倒水的声音,杜海岩正在洗去一身风尘仆仆。
不一会,只穿了短裤的他悄悄地站在了江小鱼身后。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铂金项链,吊坠上有颗小小的钻石。
他小心地替她载好。
凉凉的铂金给脖子带来丝丝清凉。江小鱼一愣,手抬了起来。
每年送礼,她要不起。她也不想要,这些身外之物于她而言,轻如鸿毛。
“别动。”杜海岩低低道,可有力地阻止了她。
“真美。它就像为你定身而做的。”他说,霸道地在身后拥紧了她。灼热的吻绵密地落在她细细地脖颈,强硬地要求她,“永远也别取下来。”
“嗯。”江小鱼低应,没动。
她宁静深思的侧面,真美。而又似乎离他很远。
总是这样,她常常很温顺地跟在他身边,但总觉得心离得好远好远。
心烦见到那种幽远,停了亲吻,用力掰过她的身子。杜海岩灼灼的黑瞳锁紧了她:“给我。”
江小鱼一惊,飞快地瞥过他,将目光别向了窗外。
他不许,搬起她清丽的脸宠,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吻是清冷的。
“给我。”他的语气有些清冷而急迫,“我要你的全部。”
江小鱼看得到他眼眸里的急切、急躁和深沉,以及一直以来的不解释。
能在短信上写“我想你”三个字,已是他的极限。
他心里有事?
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蓦地抱起她,放她到床上,一米八几的半裸的壮硕身子重重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