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梦居在房里读得正酣时,前厅的盈香可谓是焦头烂额。
本以为在路上碰到了二少爷,托他给小姐说几句会多少有点作用,怎料小姐连从小疼到大的弟弟的话也听不进去。
看着二少爷攥着眉头也怕这位祖宗脾气发作,一不小心再去小姐那说什么重话,盈香赶快朝其他下人们使眼色将二少爷送上了马车。
正在前厅杵着的国公府侍卫长也挺头疼,他家远在朝上唇枪舌战的主子早料到三小姐定有此举,吩咐了这趟无论如何要说动她,实在不行直接把人带去国公府慢慢聊也不是不可以。
盈香一边急着一边也不敢直视那一排站得笔直的护卫,女眷们忐忑地在一旁坐着,都心道三小姐和国公爷这俩这倔脾气今儿正好撞在一块,可实在是为难这传话的小丫头了。
坐在一旁的曹姨娘颇有些看不下去了,无奈地朝一干人等道:“各位大人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想必国公爷也是知道的,我们家小姐不比麟阳其他的官家小姐。这丫头自小要强得很,什么都往肩上担,叫她不要思虑过重,她总要忧心这一府上下的琐事,说起来还是放不下我们,不想就这么嫁做人妇。”
那侍卫长摊摊手说:“国公这次派在下来之时也把事说的很明了,千古以来天下无论贵贱人家的姑娘没有过十七而不嫁的,三小姐怎么说也流着国公府嫡系的血,是个正统人家的小姐,务必要在年底的生辰到来之前定下婚事。”
“可三妹妹她现下……也说了是身子不舒服,到时进了宫面上抱恙也怕冲撞了那位殿下,”上座的褚梦潇担忧地道,“反正还有数月之余,不如等小姐调理一阵子面色好些后再四下打听京城有无适龄的公子……”
“大小姐,”侍卫长一拱手道,“再多议论各家公子的话就不是卑职能说的了,主子吩咐了,卑职便务必要将小姐邀往府上一叙。”
“舅舅要我亲自去一趟?”
盈香一回头,见褚梦居未撑伞自远处踏阶而来,简直如见了救星:“小姐!”
全厅的女眷皆站了起来。侍卫也低下头向来人行礼。
褚梦潇本在心里以为褚梦居说身体不适是虚言,没想见到人时面色真的发白,下了座上前问道:“三妹妹不是身子不舒服?快回去歇着,今日湿气重,妹妹一路过来也不找个下人撑把伞,着了凉该怎么办?”
褚梦居轻轻地捏了捏姐姐伸来的手以示她没什么大碍,转身回了侍卫长一礼,道:“我去舅舅处一叙,国公府可管膳?”
侍卫长一愣,随即爽快的说:“三小姐愿意去,午膳当是管够的。”
褚梦居点点头:“盈香,备车。”
盈香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姐……什么?”
褚梦居在一厅人的愣神中重复到:“备车,我今日在国公府用午膳,叫厨房记着少备一份菜便是。”
盈香欣喜万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