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的诡诈,隐匿让所有人忽略了他的存在。如今他在武江王心中无可以说是神人一般存在,他的手段,他的狠,他的绝情,以至于霍邱临死都不懂如何死的。
武江王此刻已经知道霍邱已经死了,心中伤感立时涌上心头,不过白生却巧妙的包装了现场,左仁寿与霍邱大战一场最终左仁寿杀了霍邱,身受重伤的左仁寿被白生锁在屋内,张树铭李忠一把火烧了知雅茶楼,至此立下投名状,归附武江王。
林蚩武自是不会知道真相的,虽然失去了霍邱但是却得到了朝廷两位大员,至此他的势利近乎控制整个朝堂。
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知雅楼着火,借着东风全面蔓延,整个知雅楼被红光笼罩。
紫金宫,刑部尚书梁红叶,京畿司府牡梁成功急切的来到宫门外。皇甫云飞此刻正值守宫门,“两位大人,何事?怎会如此急切!”
梁红叶喘着粗气,“快,我们要见陛下,出大事了!”
皇甫云飞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没有阻拦。二人快不来到内院,建平帝正在练剑,早年也有军旅生涯的,曾经带领骁骑军也是上过战场上的,。
梁成功有些迫不及待,走到场边“陛下,大事不好!京畿司刑提按察使左仁寿被烧死在了知雅楼。”
建平帝听闻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是梁成功讲的笑话。
建平帝:“你们……确定吗?”
梁成功:“陛下,臣已核实,今日左大人收到匿名信,说是发现了霍邱的踪迹,所以就带着10位捕快去抓补了,谁知……”
建平帝:“狂妄,梁成功,立刻严查知雅楼,看看都有哪些官员去过知雅楼。”
建平帝不等二人再说,“你们先回去,明天早朝,我要结果!”
说着怒气难平的离开了!
建平帝没有想到,如此短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势利还是不够的,暗夜营没有察觉。表面平静的武江王林蚩武,背后到底有多少秘密。建平帝明白这一切必定与林蚩武脱不了干系,但是暗夜营却一直进不了武江王府,上次派去的密探刚刚入府三天就被杀了。
如此建平帝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心中的不安立时涌上心头。
“陛下!”苏宁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宗正司回复已下聘三家,梁家属于正宫,徐家石家是贵妃,已经按照规矩办好,日子定在下个月初九。”
建平帝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你看着办吧!”摆了摆手,苏宁退了出去。
夜幕总是在预定的时间来临,整个紫金宫在整个夜幕中显得格外的萧瑟。
建平帝依旧没有休息,紫金宫的政事台上望着摇曳的珠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在等人,等一个特殊的人。
良久,紫金宫的后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位黑衣的行者轻轻的走了进来,背着建平帝,“夜行者,参见陛下!”
建平帝闻言立刻吹灭了烛光,整个紫金宫立刻笼罩在黑暗中。
“怎么样?”建平帝冷声道。
夜行者:“陛下,有意外,但最终顺利完成。”
建平帝:“代价有点大,一开始你跟朕不是这么说的。”
夜行者:“陛下,必要的损失避免不了,避重就轻方为上策。”
建平帝:“朕知道了,任何事件人物关系都要报与朕知,与朕的约定可不要忘了。”
夜行者:“陛下,一切尽在陛下掌控,夜行者必定忠诚于陛下。”
夜行者说完,放下一封无名信就离开了。
建平帝缓缓的起身,拿起信件借着月光,陡然出现“武江王”三个字!
知雅楼,如今已经是一片废墟,梁成功看着一片瓦砾心里有些焦躁,“大哥,如此场景如何调查?”
梁红叶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陛下要我们明天就有结果,先看看现场。”
二人走进此刻整个知雅楼已经坍塌,众人好一阵寻找才在一堆瓦砾中找到了两具残破的尸体,尸体早已辨认不清,梁成功仔细检查着两具尸体,突然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一块金属片,定睛一看是京畿司给左仁寿配发的腰牌。
哥哥,快看,这是我京畿司的腰牌。
梁红叶一看思虑一阵,再看向尸体,竟然是一具无头尸体。立马下令“包围此地,立刻清场,尸体带回。”
京畿司,梁成功的内府,二人此刻正一脸凝重的密谈着:
梁成功:“大哥,你为何如此紧张?此事虽然是突发事件但是我们并无不当之处,左仁寿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我,卫戍营有100甲士在此他并没有带上只是带了十几个衙役,证明此人太过自负。”
梁红叶:“怀柔!你怎不知?”梁红叶有些生气的望着梁成功。“左仁寿是江亲王的人,为人自负想查案立功是不假,但是左仁寿死的蹊跷,头颅被砍,霍邱即使武功高强但左仁寿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砍头颅,况且左仁寿可是江北州的成名高手。”
梁成功这才开始审视整个案件,“哥哥你说现场还有第三人在场?”
梁红叶微微点头,“此人武功高强,不是一般人,可能是江湖人物,也可能是专业杀手,霍邱是陆白客案关键人物,如今他一死就死无对证,陆白客案背后势利就无法查出,即使知道是谁也无法对证。”
梁成功心头一惊,“哥哥会不会是武江王一党?亦或是张树铭一党?”
梁红叶微微皱眉,“可能,但又有悖常理!”
梁成功疑惑不解?
梁红叶见弟弟不明所以,“霍邱死了,对张树铭没有好处,只有霍邱认罪供出背后的人张树铭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那如果张树铭案牵扯武江王,霍邱死了就明显对武江王有利了!”梁成功接过话茬继续说着。
梁红叶微微摇头,用一根细针挑着越来越暗的灯火,摇曳的灯火在黑暗中跳跃显得异常扎眼,阴谋的味道尤为突出。“霍邱是武江王的人不错,但是谁有证据表明他与武江王有关?不要忘了,霍邱的职位是江北州的府兵参将,严格意义说他不输于任何一方。即使霍邱忠于武江王,武江王也不会杀人灭口,因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会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不是明智之举,武江王的谋士不会做如此没有脑子的事。”
“这?”梁成功有些发懵,他仔细理了一下思绪发现却是如此,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猜测,“哥哥心思细腻那此事我们该如何回复陛下!”
梁红叶双眉紧锁,“霍邱之死不是结束而是开端,一切都会因为他的死二而进入白热化,从此我刑部和京畿司会成为武江王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你……怀柔会很危险,背后暗藏的凶手已经那我们当做挡箭牌挡在了前面!”
梁成功不说话二人沉默,良久。
梁成功怯怯道:“或许!”
梁红叶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担心,他们还不敢太明目张胆,陛下和燕儿的婚事会是我们最大的依靠,如今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等会儿我会写好一份奏折立刻面圣,只是……”
是做什么?梁成功问道。
只是此刻已至深夜,宫门以闭,无法面圣。明日早朝陛下定会问起此事,朝中势利庞杂,如何奏明?早朝前我必须要面圣以确保不影响陛下大计。
梁红叶担忧着说道。
梁成功思索一阵怯怯道:“或许婉儿可以!”
梁红叶疑惑不解?
前几日我在府中看到燕儿在房中发呆,可能她可以联系到陛下。梁成功若有所思!
梁红叶闻言立时提笔疾书,片刻后拉着梁成功就往家跑。
梁家,梁婉燕的闺房内,三人一阵对话梁婉燕明白了父亲和叔叔的意思,自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和陛下私下幽会以为没有人知道,谁知早就被父亲看在眼里。“父亲,陛下并没有给我什么联系方式!”
“这……”梁家二人一下傻眼!
“咳咳!”一声短咳!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父亲!”二人见自己父亲来了就立马跪下。
梁风儒看着他们,“起来吧!立刻去书房,陛下在等你们呢!真是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让陛下等你们,一点礼数都没有,简直混账。”
二人闻言顿时感觉不可思议!
梁风儒见两个儿子没反应,气的直跺脚,“逆子!逆子!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二人反应过来立马跑开了,梁婉燕起身有些兴奋,她也想去,却被爷爷挡住了,“燕儿,陛下有大事与你父亲和叔叔商议,你不要去,记住爷爷的话,后宫不得干政!”
梁婉燕心头一凉,但不好违背,只好点头答应。
翌日
乾元殿,百官临朝。建平帝不等众人开口,直接点名,“刑部尚书梁红叶,知雅楼纵火案进展如何?”
梁红叶:“陛下,臣彻夜追查,其脉络已经大致清楚。京畿司接到举报,逆贼霍邱藏匿于知雅楼,京畿司刑提按察使左仁寿没有得到首肯下私自前往知雅楼,知雅楼是从内部着火,所以很长时间没有人知道,臣现场勘查,着火点在三楼,是煮茶碳炉引起,屋内发现无名尸体两名,随身铭牌可以证实是霍邱与京畿司刑提按察使左仁寿。”
建平帝怒视群臣,“霍邱死了,左大人虽然手续不合规但也是为了查案,情有可原,刑部发双倍抚恤金,照顾好其一家老小。霍邱杀人铁证如山,刑部立刻把案情称述送到中枢府,结案。”
结案?一众朝臣有些意外,不查了?兵部尚书李忠此刻不停地擦着汗,他是知情者,确切的说左仁寿的头是他砍的。在被逼无奈下投靠了武江王,此刻心中的惊恐已经到达顶点。
张树铭作为首辅,自是要好些。没有惊恐,他默不作声,闭目养神。似是一切与他无关,这种气定神闲让这只老狐狸隐藏的很深。
建平帝此刻,扫视群臣,他知道朝中百官都是表面附和的,如此状况他很希望尽快结束,但是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在这种情形下他必须要小心应对,武江王势利已经抬头,不容忽视。倒了李定中,武江王党羽皆惊。但是白生一直潜伏着,让建平帝心中不安。礼部尚书石岩就是武江王党羽,但是石岩女儿石慕云即将进宫,这背后是不是有阴谋,建平帝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不干净。
就在建平帝陷入沉思时,值宫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江亲王北归,在殿外候旨。”
“五哥!”建平帝瞬间感觉心头一怔,“快宣!”
建平帝此刻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江亲王回来了,自己的帮手就来了。
此刻的江亲王迎风而立,踏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进乾元殿,“臣林蚩江参见皇上,吾皇……”
建平帝急切的扶起林蚩江,“五哥,回来就好,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建平此刻竟是不管朝堂径直拉着江亲王离开了……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甚至还有人窃窃私语。
“混账!”一直未言语的张树铭陡然抬起头,朝着那位窃窃私语的官员就是一脚,“陛下英明神武,岂容你等妄议?都闲着吗?朝中大事你等可有懈怠?中枢府今日还没有收到各部的奏折,怎么……我大越的官员都死绝了吗?”
一众人闻言都不敢再作声,立马散去!偌大的乾元殿只剩下张树铭与李忠,李忠望着还在冒着怒气的张树铭,“张相真是威武,昨天怎不见你的豪气?”说着一声冷笑离开了!
张树铭望着李忠双目中显得有些无奈,轻叹一声,不再作声!
梁红叶看着现场的吵闹并不作答,转身离开。
昨天夜里,建平帝与他兄弟二人聊的很晚。
建平帝:“二位大人,以后你们就是朕的国丈,朕在朝中需要你们的支持。今次霍邱案明日早朝你们如实汇报,朕会让你们结案。”
梁红叶:“陛下!疑点尚多背后势力还没有抓到,如此结案恐会让真正凶手更加猖狂。”
建平帝:“梁大人,你所言朕自然知道,实话告诉你朕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而且整个事件经过已经了然于胸。”
二人震惊的面面相觑,建平帝见他们不解,“这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杀人只是为了更大的阴谋,要想连根拔起就必须要让其膨胀,适当的退让是为了更大的胜利!”
梁成功闻言率先表态,“陛下!我梁家誓死效忠陛下,为陛下澄清寰宇万死不辞。”
建平帝很是欣慰扶起二人,“不过明查不用暗查依旧不能停。你们要搜集证据,做好准备,朕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