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铭与李忠的矛盾已经根深蒂固了,自从知雅楼投毒后原本稳固的利益集团已经瓦解。原本与其所有计划尽皆奔溃,嫌隙让二人不再信任彼此。而白生成了大赢家,从离间二人再控制二人,让其不能互相团结,如此深谋让张树铭背后发凉,李忠与自己现在作为武江王的暗棋潜伏于朝堂,必要时为武江王提供一切支援。
尚书阁,建平帝此刻亲自为江亲王泡着茶,“五哥,一别多日朕心念哥哥!不知哥哥在江北州可好?”
江亲王:“陛下挂怀臣不胜感激,江北之行臣不辱使命,臣一体监察江北州各级官员共斩3人,罢免6人,提拔11人,利用商贾捐款,百姓自发修堤堵口,疏流导江。如今江北州各郡已经稳定,明年的粮食产量定能恢复到往年七成,三年以后定能超越往年!”
“好!好!好!”建平帝连喊三声,“有五哥相助朕顿感前方一片光明。”
建平帝顿了一下有些伤感,“只是五哥推荐的刑提按察使左仁寿昨日在知雅楼死了,朕很心痛。”
江亲王:“陛下,臣一进城就看到那股滚滚浓烟。此子虽然是刑提高手,但是太过刚愎自用,我训诫多次,可本性难移!。”
建平帝望着江亲王有道:“五哥不在这段日子朝廷巨变,右丞李定中,原刑部尚书陆白客枉法入狱,已被赐死。这一切都有老三的影子,朕利用这次党争消耗了朝中党派的权势,老三失去了朝中眼线,朕估计他一定还会来搅局。”
江亲王:“陛下,三哥为人狠辣,朝中势利错综复杂忠奸难辨,为今之计当以控局为主,掌握主动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建平帝:“五哥所言极是,只是左丞相张树铭经过牢狱后已经变得畏首畏尾,他已经胆怯。不能成为朕的棋子了,如今的较量就剩下朕与老三了。”
说着建平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老三得到一个阴诡谋士很是高明,叫白生。此人朕竟然查不到,所以现在局面朕有些力不从心了!”
江亲王望着惆怅的建平帝,心中升起一股豪情。“陛下,您是大越天子,谋局暗斗交给臣吧。臣定当全力以赴,为陛下清除浊流。”
建平帝一把拉起江亲王,“五哥愿意助我!朕何惧之!朕决定让你入主中枢府,你以亲王的身份统领中枢,但如此五哥可就成了老三的首要敌人。”
江亲王:“陛下,臣自当全力以赴。臣有一策可助陛下!”
建平帝:“五哥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江亲王:“陛下,臣听闻陛下有意梁风儒孙女,要立其为后。梁风儒可是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陛下大婚后,可立一座学院专门为陛下培养人才,待时机成熟,即可取代朝廷诸官。此地一定不能在京城,一定要在朝廷势利无法渗透的地方,如此方可确保陛下大刀阔斧之际不受制于人。”
建平帝闻言皱了皱眉头,“五哥所言当为长远之策,可是京城之外何地可信?现阶段朕要稳定朝局,如何为之?”
江亲王:“陛下,您怎么忘了,江北州臣在那里清除了一大批贪官,收拢了大量民心,一旦在江北州招募人才何愁没有?而且江北州富庶,一旦办学必定得到广泛响应,江北州可作为陛下根基。”
建平帝略有所思,“五哥所言让朕心头一怔,朕可封梁风儒为江北侯,让其前往江北州选贤培养。朝中有五哥斡旋,朕无忧矣。”
翌日,乾元殿。众臣在昨日被张树铭训斥后今天明显规矩了,没有了嘈杂,尽皆静静地等待着皇帝临朝。
半刻后,建平帝踏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来到乾元殿,江亲王随后。
建平帝望着站在最前方的江亲王,“江亲王接旨,尔力平江北之灾,铲除奸佞,光复江北晴天,朕心甚悦,今正直朝廷用人之际,朕特准江亲王临朝参政,升太学院大学士林蚩江至中枢府右丞,加赐朝珠18颗。”
林蚩江没有想到建平帝如此器重自己,18颗朝珠是亲王的最高待遇。因为皇帝不过19颗,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象征。
“臣林蚩江领旨谢陛下,臣定当鞠躬尽瘁,以报皇恩。”
建平帝望着他的五哥林蚩江,心中很是激动。至此中枢府也算是握在手中了。
可是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武江王府,林蚩武得知朝堂之变正气的跺脚。
张树铭此刻正坐在客座喝着茶,显得一切跟自己无关一样,白生则摇着纸扇饶有兴趣的望着张树铭,“相爷,到是气定神闲啊!如今江亲王夺了你的权,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啊!”
言尽,武江王望向张树铭,“张相,先生所言你以为如何?”言辞间尽是对张树铭的不满。
张树铭此刻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恐,他望着白生与武江王道:“王爷,陛下强势老夫能如何,江亲王带着功劳回来,朝中大臣谁人可挡?何况他还是陛下的五哥,王爷您的五弟,皇家血脉。”
“哼”武江王一脸的不屑,“下贱所出,怎能与本王相比?”
张树铭:“王爷不必生气,江亲王如今身居高位,成为万众瞩目,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说着张树铭望着白生道:“先生,你说是吗?”
白生淡然一笑,“相爷果然一语中的,如今我在暗,帝党在明,反而给了我们更好的目标选择。”
武江王:“先生一语当真让本王茅塞顿开啊!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白生从容不迫的咂了一口茶水,“预先取之必先与之!”
武江王闻言若有所思……感觉不明所以!
白生:“如今朝局表面看王爷已占优势,只要蓄力就可有逆天的变化,但是须知李定中死了中枢府我们就没有办法控制,本来张相投诚我们还可独掌乾坤但陛下安排江亲王如主中枢府仅一招釜底抽薪,就让我等陷入被动,刑部被梁红叶控制,陛下已经开始反击,我们需要徐徐图之。”
张树铭佩服白生的分析,“白先生果然厉害如此局面你一眼看穿,王爷在下有一计可保无忧!”
“哦?”武江王来了兴致。
六月,滚滚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气流卷起沙石在空中旋转。一切都显得毫无生机,京城的值城官此刻正有些软绵绵的靠着城墙打着哈气。尘土卷起风浪准确无误的吹进了值城官的嘴里,呛得他:直打喷嚏冷不丁的抬头间,只见前方不远处沙石飞扬,尘土满天。值城官定睛一看是一对车吗,为首的骑着宽头大马,打着黑色的使节旗号。
“我的个乖乖姜国使团来了。”一声大喊,立时整个城楼立马沸腾。姜国使团要来这是老早就报备的,此刻即将进京了按照惯例需要有人迎接,所以必须要报至朝廷。
中枢府,江亲王正在整理各部文书,大小事物。林蚩江上任后大改中枢,免去了中枢二十六文书,十位执事。他认为中枢作为朝廷中心,吃干饭的人太多,所以精简了人员。如此确实大大提高了办事效率。
“王爷!”张树铭此刻只能坐在二把交椅上,望着高高在上江亲王,“京华门来报姜国来使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哦!
江亲没有看跪地的张树铭道:“让礼部去接一接,迎到国宾府,好生招待。”
张树铭闻言有些意外!“姜国来使是姜国二皇子,我方只派礼部恐怕……”
“恐怕什么?”江亲王不等他说完,“我大越天朝接待使臣都是礼部接洽,怎么?还亏待他了!”
说着放下奏本望着张树铭道:“张相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张树铭闻言立马跪地道:“王爷圣明,下官浅薄了!”
江亲王继续道:“姜国不过一边陲小国,来天朝上国难道还要以国礼不成?丞相今后要慎言!”
张树铭被吓得一身冷汗,他已经没有了往日霸气,如今唯唯诺诺只想安定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