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树铭诧异的望着白生,他不敢相信白生竟然会如此,“先生!李忠乃朝廷一品大员,兵部尚书。一旦被杀必然会引起震动,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白生:“相爷!你位高,而且也曾统御一方,要是分量小了怎么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张树铭心中长叹一声,“先生换个人吧!此人乃我心腹,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白生并不是很在意张树铭的态度,他走到门口,离开时只说了一句“相爷三日后我在知雅茶楼等你,就是你们常聚的包厢附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相爷要是为难……就算了,或许霍邱有办法让相爷下这个决心!”
张树铭望着离开的白生,心中竟是升腾起一股苍凉!
武江王府,白生正在讲述张树铭投诚的事。林蚩武此刻心情大好,很是开心。
武江王赞赏的望着白生,“白先生真乃神人啊!如此出神入化般就搞定了张树铭!”
白生:“王爷,张树铭对霍爷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虽然霍爷行踪尚未可知,但仅其威名就足够张树铭屈服了!”
武江王闻言尽是有些伤感,“也不知阿丘如何了,本王动用了很多关系还是没有找到。”
白生:“王爷不必担心,霍爷身手了得,不会有事的。现今只要张树铭交出投名状,王爷可就等于控制了大半朝廷了!到时可就离成功不远了。”
武江王:“先生所言让人很是振奋啊,只是兵部尚书李忠就可惜了!”
“王爷,三日后这王府内恐怕要摆一桌宴席了!”白生望着武江王自信的说着,他坚信自己已将人心权谋利用到顶点,人性的弱点就是贪婪,只要贪婪存在,人的弱点就无法避免。
此刻的兵部尚书李忠远远不会想到这一切的发生,如今的他正在自家的花园里喂着一群锦鲤。此刻的他还是很惬意的,虽然经历了不少事,但是他一直在幕后,可以说很太平,在他看来只要凡事不出头,随波逐流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老爷!”李府管家快速跑了进来。
李忠看都不看管家一眼,“什么事?叫你们说话声音小点,别把我的锦鲤都吓走了!”
李府管家:“老爷,刚刚在门口发现了一封信。”
李忠接过信件,打开一看立时吓的脸色铁青……
尚书阁,建平帝望着面前三份册子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上次在安陵随便挑了两本竟然会牵扯出如此大的背景,第一份梁婉燕自是不必说的,第二份是礼部尚书石岩之女石慕云,另一份是骁骑军统帅徐坤之女徐毓婷。
建平帝不断的揉着太阳穴,这一文一武两个女子真叫建平帝有些吃不消,后宫变化定会牵动朝局,如此未来是否会影响自己的大局,建平帝此刻竟是有些摸不到底了
苏宁望着怔怔出神的建平帝,“陛下,刑部尚书梁红叶求见!”
“让他进来!”建平帝定了定情绪。
梁红叶进门行礼,建平帝对这位心腹还是很照顾的,梁红叶坐到建平帝面前,“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建平帝:“梁大人,有什么直说就是!”
梁红叶:“陛下即将大婚,按惯例届时天下大赦,那么李定中和陆白客该如何处置。”
建平帝至此才想起来二人,最近事多竟是差点将二人遗忘了,“你尽快拟一下二人之罪,赐死吧!考虑二人都是朝廷命官,不宜当众处置,赐鸩酒吧!”
梁红叶闻言应声!“陛下还有一事,臣在京畿司时曾派卧底接近陆勇,但事实证明此人可能是张树铭的人!”
建平帝冷哼一声,“也可能是武江王的人来搅局的。不用留了,杀了吧!也给他们敲个警钟,朕眼里不揉沙子。”建平帝虽然知道如此有些武断,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朝堂的斗争远没有结束,或许未来会更加激烈。他不能等,他要尽快处理掉这么麻烦,至于这些小丑没有必要深入调查,因为当他们介入党争时就已经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建平帝甚至都没有耐心知道他叫什么,直接赐死,这就是皇权的霸道!
建平帝的霸气也是震住了一旁的梁红叶,此刻也算是他第一次感受帝王的气场。
陛下!甘州紧急军报!
苏宁在外叫喊着。
建平帝一惊!“快呈上来!”建平帝接过军立时眉头皱起。
梁红叶:“陛下,可是边关有事?”
建平帝有些意外,“梁大人也看看,甘州来报姜国率使团来访,想休兵言好。而且是姜国二皇子姜礼亲自前来,已经入关。”
梁红叶看完若有所思,“陛下,姜国今年与我国小有摩擦,一直有局部战争爆发,这次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建平帝:“阴谋阳谋朕何惧之?既来我天朝也不能失了礼数!传旨礼部对接姜国来使,不得有误。”
苏宁应声领命。
知雅茶楼,在一天的夕阳时分彻底拉开了帷幕。此刻茶楼内人潮涌动,人声鼎沸。
张树铭此刻正坐在常来的包厢内发着呆,今天是他与白生约定的时间。他握着手里的鹤顶红一阵犹豫,最终还是在茶杯的内壁涂上了剧毒。人都是自私的,任何人在面对生死存亡时都会选择绝情的一面。
“相爷!”李忠一脸尊敬的走进了包厢,来到张树铭对面坐下,“相爷今日找下官有事?下官可是谨遵相爷之命,自上次之后就一直在府未有出门啊!”
张树铭:“李大人,老夫今日相邀有一事想与大人相商!”
李忠:“相爷有话吩咐就是,下官唯相爷命侍从。”
张树铭听到李忠如此说还是有些感动的,虽然心中有些悸动,但是强大的求生欲还是战胜了情感,“李大人,前几日中枢府收到了京畿司的奏报,陆白客小妾以及看守五人尽皆被杀。”
李忠:“相爷,此时下官也有听闻,听说现场还留下了“杀人者霍邱”的挑衅字样。”说着李忠拿过水壶放在了炭炉上开始烧水,“这可忙坏了刚刚上任的京畿司刑提按察使,据说这位按察使是从江北州空降的,下官估计应该是江亲王的关系,前几日有几个客商从江北州来京给我送了一些礼,下官就打听了一下,据说江北州灾情稳定,已经恢复生产了!相爷,您还别说,这江亲王还有两下子!”
张树铭望着侃侃而谈的李忠,“李大人江北州的事与我等无关,老夫想问陆白客小妾之事你在安顿其住所时可有落下什么把柄?”
李忠见张树铭是担心祸及自己,“相爷放心,当日李姑娘来报,我立刻安排江湖人士前去处理,很干净。只是……没有想到,霍邱恶贼如此可恶,可惜连累了李姑娘,哎!”
二人尽皆沉默着,一声沸腾的水啸声打破了宁静。张树铭开始泡茶,娴熟的动作一气呵成。倒上茶水,李忠李忠接过杯子,正准备要喝,突然停下了,望着张树铭那难言的眼神,“相爷您这是什么了,下官怎么感觉您似是有话要说?”
张树铭愣神一笑,“李大人多虑了,老夫只是想到了李……李姑娘心中有些伤感。”
李忠:“相爷真乃性情中人。”
李忠端起茶水望着碧绿清香的铁观音,“相爷,如此极品铁观音真是世间少有,下官多年一直以相爷马首是瞻,这第一杯还是您先饮吧!”说着将自己的杯子给了张树铭。
张树铭故作镇定,“李大人如此客气,老夫与你相交多年,早已是知己何必拘于小节?但饮无妨!”
李忠望着被张树铭推至近前的茶心中更是多了一些复杂,“相爷!我李某人跟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把你的心捂热唉!你还是让我太寒心了。”
“什么?”张树铭有些猝不及防,“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忠冷哼一声,“张相,我这里有一封信,还请张相帮我斟酌一下!”
李忠放下茶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前几日他收到的,张树铭打开信件瞬间就被愣住了。其内容只有一句话:“三日后知雅茶楼,左丞宴请大人,欲杀之!白生”
李忠望着惊恐的张树铭,冷哼一声端起铁观音浇在了桌上,“相爷你说我该信谁?”
张树铭放下信件,“李忠,既然你发现了老夫也没有必要隐瞒了,白生胁迫,你我皆以进入霍邱的必杀名单,老夫如此只为自保,白生点名要我杀你,我已无从选择!”说着竟是有些激动。
李忠立时腾起,“相爷你当李某是傻子吗?霍邱的必杀名单?可笑?此贼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他敢出现?荒唐……”
就在李忠破口大骂时,陡然间一把长刀飞入包厢击碎了张树铭身后足有人高的花瓶。与此同时一个分段的尸体从花瓶内展现出来,一股恶臭瞬间席卷了整个屋子。
惊变之下的张树铭与李忠望向那滚落一遍的头颅瞬间被吓的一哆嗦,不由得大叫,“霍邱!”
死的是霍邱,而且从恶臭程度可知早已死亡多日了。张树铭心悸的望着这一切,“我明白了,李大人我们被算计了,是白生,李媚娘是白生杀的,陆白客小妾也是白生所为,他早就杀了霍邱,以霍邱之名到处犯案,为的就是引起我们的恐慌,他要陷害我们。快走……”
李忠完全懵了,他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原本是来张树铭的,如今的场景让他不知所措。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门口处立马想起了开门声,一位魁梧的男人突然走了进来。许是这包厢过去隐蔽以至于门口处鲜有人经过,“二位大人要去哪里?这样的场面是不是要跟我回京畿司解释一下?在下京畿司刑提按察使左仁寿!”
张树铭:“左大人,老夫并未杀人,此事与老夫无关。”
李忠:“我等进门没有多久,此子早已死透,左大人难道分不清吗?”
此刻的李忠显然并没有发觉事件的严重,还带着一股威严在质询左仁寿。
左仁寿:“本官接到密报,知雅茶楼有命案前来一看果然如此。至于二位大人是否清白,本官自会查清。”
左仁寿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从接到密报就立马敢来,只带了十几个随从,不知为何随从在一楼竟是没有能上来,左仁寿发现了此屋诡异径直闯入,当真让他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可是就在其准备缉拿二人时,从天而降一位白面书生,一掌就打晕了毫无戒备的左仁寿。
书生身手极其了得,一个转身一掌气浪就将开着的门关上了。
二位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树铭:“白生!你竟然会武功,一切都是你!你杀了霍邱,你杀了媚娘,你杀了……”
“相爷”白生无情的打断了张树铭近乎怒吼的声音,“你说的这些有意思吗?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左仁寿,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第二我杀了你,哦!不……是你们!”说着手指着李忠与张树铭。
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立下投名状,要么去见阎王!
白生话越说越冷!望着二人。
李忠望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近乎有些奔溃。
白生望着李忠,“李大人你可以选择身死以全大义,但是我们王爷很快会在推荐一位新的兵部尚书,你说,如此机会在你面前你还在犹豫什么?”
李忠与张树铭彻底无言了,他们没有想到回事如此结局。白生成功离间李忠与张树铭,一箭双雕控制了中枢府左丞,兵部尚书李忠,白生深知收买一人比杀一人有用的多。
白生隐藏了自己,他拥有绝强的武艺,但是外表却是一位儒生,这让他成为了被所有人都忽略的最阴险的毒蛇。
张树铭突然冷笑起来,“白先生好手段,一箭多雕,老夫佩服。”
李忠此时已经吓傻了,“白生!你……”
张树铭走到李忠面前,“李大人,不要发傻了,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我们拜了,说着捡起地上的钢刀插进了左仁寿的胸口。”
白生见李忠还站着走到近前,“李忠,你已无路可选,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左仁寿,张树铭已经下手,如果你再迟疑,等左仁寿头颅被砍下你就必死无疑了!”
李忠被吓住了,他惊恐的望着白生,一瞬间夺过张树铭手上钢刀,毫不犹豫,一瞬间就砍下了左仁寿的头颅,许是没有避开,鲜血溅起三丈将二人衣衫都染红了!
白生见此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诡异而阴寒让二人背后直冒凉气。“哦!对了刚刚忘记纠正,李媚娘不是我杀的,霍邱自己杀的。”
二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