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看着他忙活的身影,眼底有着怀念与迷茫,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为他忙来忙去。
瞬间,眼中的怀念被漫天的冰冷覆盖,她刚刚怎么了,为什么她却丝毫想不起来?
蓦然,一道金色的光落地,化成一个人影。猝不及防之间,云昭募地转身,看见人影,眼底是淡漠:“你来了”清冷的声音带着无波无痕的寒冷。
“阿昭”人影化为一个男子,温柔带着清晰的声音让云昭心底冰冷墙越发铸造起来。
男子身着一袭月白色祥云滚边暗纹长袍,腰束锦带,挂一抹白玉玉佩,淡金色的穗子垂下,乌黑的发用紫玉冠束起,一张俊美如仙的脸上含着温润的笑容,手握一把绘着山水的折扇,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宛如一块上好的暖玉。
连玉—天界上神,司掌月老之职。
“连玉,你来作甚?”云昭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似是在猜测他来的目的。
随手一挥,一道结界屏蔽了其他人,只于他们二人。
“又来劝我回去?”淡漠的声音含着浅浅的讽刺与不屑。
连玉心中叹了一口气,面上依旧是笑容,温和的说道:“阿昭,几百年了,放弃吧,过去的都过去了。”
温和的嗓音中仿佛带着安慰与叹息,更多的是苦涩之意。
他的眼中是苦涩,无奈,哀伤与痛苦交织的神色,似是含着无限的哀与怨。
“过去?不可能的!”云昭无视了他眼中的哀求,冰冷的目光告诉了他答案。
连玉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心中的悲痛与怨恨战胜了理智,怒道:“为了他?你竟甘愿放弃神位,舍弃神力,只为了让他活吗?”
“云昭!你难道忘了吗?你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神了,你是六界,是天下千万人的神啊。”
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冲走了,他不明白,为了那个人,值得吗?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啊。为什么她还不肯放弃,即使找到了,复活了,那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难道就要为了一个上神,还是一个已经死去,陨落的上神,就忘了自己的责任了吗?
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神了啊,她若没了神位,没了神力,没了她的镇压,那这六界可就要大乱了啊。
连玉的眼中满是绝望,心中却已经想到了六界大乱,尸横遍野、血海漫天的发生与结局。
他闭了闭眼,垂下眼帘,长叹了一口气。
云昭看着他的模样,眼中的冰冷慢慢褪去,有些迷茫,困惑,但更多的是平静:“连玉,我欠他一条命,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让他回来的。”
看着他如今的模样,似是透过他看那个他,或者是透过他,看到了未来的六界,不由的目光有些呆滞
回过神来,轻轻背转过身,目光远远地看向了远方,眼底是困惑,哀伤与冷厉掺杂着一起,一时间也分不出究竟是如何。
收回了心神,不冷不淡的开口:“你回去吧。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责任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之间,冰冷,尊贵的气势弥漫开来,宛若一个天生的神王一般,凛冽,凌厉的声音中含着无尽的尊贵延伸:“不必担心,六界的和平,本尊会一直守护,直到身死那刻。”
凛然的语气,尊贵无双的气势,许下了沉重的诺言。
她,从未忘记过,她所要守护的东西!
连玉看着这样的宁溪,眼中绝望褪去,满是愕然,惊艳与释然。
他记忆中的那个威慑四方的云昭终于回来了。
他唇边温柔的笑容,愈发温柔,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愈发大了。
“喏。”清玉温润如玉的笑容绽开在脸上,似如沐春风一般温暖。
“还不走?”云昭俯身坐下,轻捻桌上的花瓣,说出的话话语中有着漫不经心又含着一丝丝薄怒。
“你来的够久了。”云昭唇角的淡笑愈发勾魂摄魄了,淡淡嗓音中的语气含着漫不经心,却又仿佛清冷一层层的铺设出去,仿若生气又好似薄怒一般令人分不清如何。
“阿昭,玩够了就回来。”
连玉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语,嗓音低沉中又有着温和似玉的清润。
言罢,不经意的转身看了一眼,金色光华裹着人瞬间消失于原地。
云昭眼神一冷,结界瞬间破灭,转身回里间,仿若一切安好。
宴白依旧忙着手中的事,对于刚刚的一切他都恍若看不见一般,只是垂下了眼帘,仿佛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与复杂都不复存在一般。
“小姐,花快开了。”
宴白默默回到柜上,拨动算盘珠子,估摸着计算了下花开的时间,回头告诉了里间的人儿。
里间,云昭端坐在软榻上,目光平静红带着怀念:
她明白,这世间的每个人或求或买的药皆有一个或是悲怨或是凄厉的故事,恰好与那每一盒世间没有重复的香一般,都有着主人该有的故事,都在诉说着故事的故事。
只不过啊,也不知如今这一个故事,那原定的结局是好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