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章华台。
“彼辈安敢如此!!”
话落,殿台内杯盘狼藉,桌掀烛灭,宫人颤颤,不敢言语。
......
少许,
“尔等退下。”
楚王发泄完怒焰,浑身乏力,席地而躺,大失君仪,却也不忘发出绵绵地细声,‘喝退’殿台中的无用宫人。
“大王何必置气?伤身乎。”
广霖俗气,不嫌事大,无谓冒犯,不觉得昭封的阳奉阴违有什么不对的,也不担心三族猖狂,势大难制。
而熊戆贵为楚王,但因其制约异人的手段太过软弱,只能靠历代楚王遗留下来的威严和恩德控制,异人刚刚崛起之时还好,那时他们修为浅薄,还会被世俗王权,兵权震慑。
可到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异人的修为越发精进,随着异人的行迹越发肆无忌惮,他们的野心已经暴胀,但却没有人,没有一个体制去约束他们。
已无庸赘述,任何明眼人都看得清,只有强悍的武力,推动构筑一个强悍的体制,才能去约束这些无所顾忌的狂徒们。
而这,恰恰就是楚王恼怒的根本所在了。
......
安静片刻,
楚王突然出言问道:
“太师尝闻天子之怒乎?”
“未尝闻也。”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此又如何?异人之怒,彗星袭月,白虹贯日,生死由念。”
楚王色羡,转而哀。
对曰:“戆无天子之位,弗敢以天子自居,然异人乱世,楚怒,却无律而制,太师可有教戆?”
“以异人治异人,然也。”
“太子岁弱,还望太师多加扶持。”
“霖在一日,太子居位,无恙乎。”
“善。”
......
郢内,暗流涌动;
而郢外,一片祥和。
赤龙谷,谨身堂。
宁静的世界,氤氲的场景,包裹着正在修行的广霖和谢益二人。
突然,
广霖睁开金眸,出言说道:
“大王已经气极,意召汝入郢。”
谢益闻言,思虑片刻后,问道:“大王可是有何诉求?”
“帮扶太子登位耳。”
“哦?”
谢益有些惊讶,太子登位是符合他的利益的,楚王怎么会以此来作为交换呢?他转念一想,接着问道:
“大王仙逝可是就在近日?”
广霖摇了摇头,有他在,楚王还不至於这么快就一命呜呼,他回道:
“还需半载。”
“大王意欲让吾入郢与公族斗乎?”
谢益实在想不通楚王的深意,他明白,楚王的一举一动,都不会是随心所欲的胡乱决定。
“以今所见,不就是如此?”
“可是吾即贬黜出郢,还未一岁,如今匆匆回郢,三族之人未尝不会恼怒,激化矛盾,引发动乱。”
对於景鲤,谢益是有些愧疚的,当初因“谨身堂之火”,谢益毅然出郢,不愿站在三族一方,目的就是想先“退居二线”,先让楚王打压三族一番。
届时,鹬蚌相争,谢益就可得利。
而他,也只需待太子登位,新朝新气象嘛,自然新政新人,召他回朝,也就顺理成章了。
“以汝之见,可是不愿入郢?”
谢益十分渴望入郢做事,但实在担心就此回归朝堂,以自己背弃三族的行径来看,三族肯定怒不可遏。
而朝堂中,三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自己到时威望不够,政令不出楚宫,回到朝堂只能当个花架子,摆着好看有用?
故其回道:
“非也,只是时机未到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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