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人事皆有相对性,非是好与坏,只是得与失。
吾得,彼失,则杀身成仇,不共戴天。
既有此血海深仇,试问,
吾辈行事,彼辈阻乎?
......
还是在拘灵府府衙前,还是那群熟悉的散修异人,
此时,
万里重云,西风吹客;
云茫茫,风滚滚,山雨欲来风满楼。
...
就在散修异人们呼朋引伴,招纳人手,摘取符合心意的任务牌匾,为自己的修行之途铺坦前路之时。
一队队不速之客猝然闯进众人中间,四处冲撞,挤压,把和谐而自由的气氛搅得七零八落。
“彼辈安敢於拘灵府前撒野,意欲谋反乎!!”
迟糜奇怪,他难以想象事情到了这步,还会有人跳出来搅合,但他性情谨慎,不明其人来意之下,不敢冒险出手阻拦。
“啪——!啪——!”
一阵阵任务牌子掉落,斩裂的声音响起。
迟糜被此景惊悚住了,他刚刚才招募到人手,正准备取下任务牌子,便被“贼人”无情打碎,前事尽毁之下,他火冒三丈,恼怒至极。
“彼辈小人,安敢如此!!”
“携郢尹之令,散修之辈卑劣,意欲冲击拘灵府,令吾等前来驱散其人。”
“汝驱散吾等便好,为何毁坏拘灵府任务牌匾!!”
“哼——!此公事在身耳,如若阻拦,郢尹言,以袭官死罪论处!”
郢尹出身屈氏,名孺,前来之人正是其手下的贼曹官吏,其等虽不是异人,但都是从战场血海中厮杀而出的楚卒,狠厉起来,自有一种让人畏缩的强悍。
迟糜势单力薄,不敢直接出头得罪官府,旋即退入人潮之中,隐没不见。
...
少许之后,
散修们议论纷纷之间,不知是谁人想起了这是在拘灵府府衙前,不知是谁人有那惊人魄力,发出巨吼道:
“拘灵府之人可是只拿俸禄不干活?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也不惨叫呜咽两声,让吾等知汝等懦弱、无能!!”
话糙理不糙,正是如此。
事实上,这一激将法也很管用,马上就刺激了拘灵府内的异人,但与众人的臆测恰恰相反,拘灵府之人没有准备冲出来维护秩序,维护他们可怜的尊严的意思。
“嘭——!”
关门声响起,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任何人都应该知道了,这就是拘灵府的态度!
郢都的贼曹官吏见此,心中一定,他冷笑一声,拨出利刃,刀尖毫无忌讳,大胆地指向散修之人,发出最后的通牒:
“限汝等一刻之内,速速离散,否则一律以妨碍公务论处!”
迟糜垂头掉脑,失望万分,他知道此时大势已定,再胡搅蛮缠,说不得要吃几顿牢房之膳,所以他就算不甘心,不服气,也选择明智地随大流,随之散去。
......
拘灵府府外刀光凌厉,剑拔弩张,而其内,却和睦融融。
景鲤和昭封落座大堂之上,二人举杯邀酒,一啄一饮,一言一语,气氛自然就十分融洽了。
倏然,
景鲤感知到府外的人群散去,他不无感慨,叹道:
“唉——!变法耳,何必要争得尔死我活,同门相残?”
谢益虽明面上远在故乡,身无官职,但也不忘掺和朝堂之事,除妖令,就是他借屈窦之手,上奏楚王的。
“非因是否变法而争,而是因如何变法而争。”
昭封常伴楚王身旁,他很清楚楚王的焦急和心思,所以除妖之事,还是不要在楚王手中完成为好,否则楚王携此无比威望,强行推动他的变法,何人能拦?
他接着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冷笑道:“希望大王回心转意,否则吾等不妨也问问太卜:龟甲尽裂乎?”
“善!”
景鲤明白,到头来,还是需要以强硬的行动以警示楚王,表明三族坚定不移的态度。
“终究要大王明白:为与公族治天下,非与寒族、士大夫之流治天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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