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
谢益的車架行至随县官舍,马儿被驾車人喝令停止,
而官舍前,正有几位衣着华丽凤袍的官员毕恭毕敬地等候。
谢益率先下了車,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清风拂过了他坚毅的脸庞,把挂在面上的少许青丝吹得荡来荡去,
他慢步至随县官员面前,作了个揖礼后,朗声说道:“在下谢氏益,入随县扰烦诸位清净,还请见谅。”
“见外乎!在下许氏陵,尹公来我随县,吾等县寺可谓是蓬荜生辉,何来扰烦之言?”
说话的许陵官居随县县尹,半年前他才离开郢都,出外任职,是故其听到过谢益的些许威名。
谢益自嘲地笑了笑,不以为意许陵的揭伤疤之举,他补充道:“益已无官职在身,君缪言乎。”
许陵面色一僵,暗自心惊,他出外任尹未久,郢都内的风云变化就如此剧烈,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察觉到谢益露於明面的抑郁,告慰道:“君高才,来日必有用武之地,不必纠结其中得失。”
“哈哈!是矣!益心境还是未尝豁达。”
“弗言哀事乎,还请益君快快入内,歇息片刻,准备用膳。”
“善!”
......
及众人进入官舍中,
谢益安放处置好自己的行李,刚刚於自己的房间坐下未到半刻,便接到随县小吏的邀请,只能旋即起身赴宴。
...
少许,
谢益走入宴会大堂,便被引入堂中右侧第一席。
“今日风尘仆仆赶到随县,劳累疲乏,无处可依,多谢君之款待!”
“益君客气乎!”
谢益与许陵恭维过后,不再多言,转身坐好。
这时,堂内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屋外马上响起了掷地有声地叫喊:“宴始!!”
而随着“宴始”二字叫起,
屋外马上进来几位曼妙靓丽的舞女,屋内也响起乐师敲击编钟的音调,舞女则缘音翩翩起舞,千娇百媚的绰约身姿,吸引了众人视线。
许陵见众人沉迷舞姬身姿,暗暗得意之时,率先举杯邀酒,其说道:
“诸位!饮此杯!”
场内众人皆被唤醒,纷纷尴尬地举起酒樽,为掩饰自身失态,一饮而尽。
许陵亦一饮而尽,再加满酒水於酒樽后,他向谢益敬酒道:“君远道而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谢益来随县入住一晚,哪会娇嫩到到人家的地盘做客,还要要求这的,哪的,他作了揖礼,回道:“陵君招待周全矣,益心满意足。”
“善!”
客套之后,众人皆欣赏舞蹈,大吃特吃,有时聊以闲事,大话趣闻,堂内热闹万分。
...
许久后,
堂内众人皆酒足饭饱,十分满足,准备离席之时。
一位名叫许必的官员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县尹许陵施礼后,请命道:“启禀尹公,必有一事,需向益君请教。”
许陵没有即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谢益,见谢益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才回应许必道:“自可矣。”
许必得到允许,再向谢益躬身施礼后,问道:“益君所立新耕法之事,利及万民也,可黔首愚,禾阳乡中巫觋认为不详,则其辈宁愿自耕自种,自割自收,也不愿取异人灵法耕种,如之奈何?”
谢益心知肚明,这个问题肯定是许必代许陵问的,他也没想到新耕法推行到低层农民这,还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阻力,
他思虑片刻后,回道:“易耳,使权力致巫觋屈服,一年之后,就可见分晓,黔首见得收获,自不会再反对灵法耕种。”
许必摇了摇头,事情这般容易解决,就不会推到谢益面前了,他接着解释道:“巫觋认其为邪法,秋收必颗粒皆无,号召乡中众人抵制,吾等虽有心而无力乎。”
“哦!为何?”
“巫觋为异人也。”
谢益才明白过来,为何许陵连这点蒜皮小事都处理不了呢,原来巫觋本身就是禾阳乡民,再加上其异人的身份,许陵也只能干瞪眼,愤愤地看着禾阳乡成为法外之地。
“到随县施耕种灵法之人何在?”
“其不愿与巫觋起冲突,耕种县中另外二乡后,已启程返郢。”
“明日一早请巫觋登益之门可否?”
“其性傲,请之其亦不愿登门。”
谢益思家心切,本想早日返家伺候年迈的母亲,如今只能在随县耽搁片日了,他接着说:“既如此,吾上门寻其罢了。”
“多谢益君!”
许必喜形於色,再次躬身作揖,以示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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