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五时许,疏疏落落又下了几点雨。
此时,
拂晓天寒,冬雨压梅,喧嚣了一夜的楚宫内外,又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人影在走动。
......
“嗒嗒!嗒嗒!...”
马蹄踏在青石块铺设的入郢道路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踏击声。
一队风尘仆仆的郢外来客,吸引了郢都一向欢喜热闹,却又突然安静的市井市民的关注。
“大牛,走!快走!瞎看啥呢!”
“走!走!走!”
“......”
驻步看热闹的人群自发的散去,他们也很清楚,虽郢都这座城市十分宽容,但现在,确实不是好的时机,去聚众议论这些“大人物”之间的龌龊事。
......
马驾上的谢益早已通过广霖了解“楚宫政变”的内情,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市民有何想法,因为,他们的议论,改变不了什么。
“君与三族弗能携手乎?”
昭侣回乡的喜悦也冲刷不了她内心的担忧,原因就在於,她太过担心谢益与昭氏起冲突。
届时,姻亲反目成仇,她身为谢益的妻子,又是昭氏的族人,很容易就陷於两难的境地。
谢益淡然自若,道:“非益不愿与三族之人携手,而是三族不愿与益携手。”
“事情皆可商量,不去商量,何谈三族不愿?”
谢益见昭侣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作为一个孤行者的他,心中愈发薄凉,他解释道:
“吾之愿:立大同盛世,与百姓同乐;而三族之愿:只为宗族延续,弗管百姓死活。何需谈矣?”
说白了,谢益所想构筑的世界,已经与三族的理念背道而驰,自然就谈不上携手了。
其实,谢益也知道,自己可以暂时携手三族“统一战线”,这既缓解了双方的矛盾,也是给自己充足的时间去发展灵石工业,
但话说回来,如果自己身处那样的局面,所受的掣肘就太多了,政令也难以下达到基层,这种妥协,还是不要要为好。
况且,如今他修为绝顶,虽然他不能亲眼看到其它六国的发展情况,但只要脑袋中有些神经细胞,稍加猜测,也能猜出各国肯定也都在试图走出这个异人出世的阵痛期,好闷头发展,借助异人之力,拉开国与国之间的国力差距。
所以,谢益实在难以接受这宝贵的发展时间就这样在扯皮中溜走,他不允许。
昭侣无语,她没想到两者的矛盾已经达到这样不可调和的地步了,她心中无奈,只能在内心深处做好心理准备,二者有一天要兵戎相见的准备。
谢益见昭侣这般抑郁,也能猜出一些昭侣的心思,他安慰道:
“侣,毋需担忧,景鲤、太子与益乃同门出身,有师尊於上看着,自不会落得刀兵相见的那一天。”
“善。”
昭侣心情舒缓许多,顺势躺在谢益怀中,而她内心深处的愁绪,却怎么剪,都剪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