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拥护新王者’听到这样的呐喊,顿时失去了他们前进的政治方向。
众人心中冒起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问号,他们已经疑惑,他们已经迷茫,所以他们也已经陷入呆滞,止步不前。
原因就是,景鲤给予他们的口号就是:
诛灭暴君,匡扶太子,以立新君,共建盛世!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其实心中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借口,但如今这个借口的目标已经达成,那么,名义上的‘拥立新君’,还需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当然,
是否进行下去,不是由他们的猜测和臆想决定,最终的抉择,还是要看主事的景鲤、昭封和屈翎。
......
章华台前,
大雨和闪电的侵袭足够暴烈,它们‘嘈杂’,打扰了许多人交流的话音,但对於想对话的人而言,这都不是问题。
在‘入宫者’团团围住的中心,几位大人物在抑郁,他们,总得来说,就是在抑郁。
...
“鲤君,如之奈何?”
昭封没想到,他们入宫竟是面对这种难堪的场面,他有些措手不及,有些难以决定接下来的去向。
景鲤同样震惊和无奈,因为对於今日而言,讨论不讨论楚王之死,因何而死都已经无所谓了,他们的政治目标已经算是达成了,最起码,表面上,是达成了的。
他有些阴沉地回答道:“今日之事....今日之事,唉——!”
话至咽喉,景鲤有些语塞,但没人会去怪他,怪他连话都说不利索,怪他之前的决定是错误的。
原因很简单:木已成舟罢了。
大家都是‘舟’上的同船者,破风斩浪,驶向何方,最初都是他们共同的意见。
如今多加罪责,只能让三族内部自相残杀,分崩离析。
......
“哼——!如今还能如何?速速入宫叩见新君!”
屈翎这时不再沉默,因为不只是他,还有他们,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跟随太子的脚步,好好地把全部脏水都泼在尽职尽责的暴君熊戆身上,好重归君臣和睦的局面。
景鲤和昭封闻得此言,在情感上,他们实在难以接受是以这样的方式去面对楚国的新王,这让他们消极不已。
但他们又没有过好的方案去解决其中的矛盾,无奈间,只好陷於无尽的沉默。
“还望诸君尽快斟酌其中得失,时间可不等人。”
屈翎的话语开始变多了起来,他此次政变的目的已经达成,或者说,他接下来的抉择,对屈氏的家族命运和此时‘叩见太子’是不冲突的,他对此,自然心安理得。
景鲤气极,暗恨自己动作太慢,但他已经无计可施。
目前,他也只想、只能极力捂住自己最后的遮羞布,好让其不被掀开,落入众人嘲笑的境地。
他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地说道:
“只有两个条件,一为其上台之后,立即废除推恩令;二为暴君谥号之事,为吾等所决!”
“善。”
屈翎觉得不妥,但以目前的境况来看,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他扭头面对昭封,问道:
“封君可有何诉求?”
“就按鲤君所言上奏即可。”
“善。”
屈翎得到谈判的条件,作为一个目前最合适的谈判者的他,毅然大步跨出安全的包围圈,直往章华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