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天音电闪,瓦釜雷鸣,巨阙轻吟,哀婉过去,期待未来。
...
“身既死兮神以灵,父魂魄兮为鬼雄!”
太子哀,大唱悲歌,只为国家之殇耳。
熊英昏沉,他於悲痛之间,陷入一种迷糊而奇幻的境地。
他梦到楚王对自己柔弱的苛责;他梦到自己被臣子众叛亲离,无人可依;他梦到自己被师尊广霖抛弃,自此落入与先王同样的结局。
...
少许,
“呼——!呼——!”
熊英猝然醒来,大汗淋漓,他大口喘息,明白此前的‘白日梦’,只是自己的臆想。
然而,
这种臆想,就是一个君王猜疑的开始。
...
熊英收敛思绪,开始回忆起父亲临终前对自己的玲玲叮嘱。
他明白,先王。
不!
是暴君,是暴君苛刻,己身无能,怪责诸臣,又因暴君胡作非为,行政不顾‘民意’,倒施逆行,故其当诛!
熊英想着想着,泪腺再一次被自己刺激,很快又再一次泪流满面,他,是一个真实而率真的人。
面对父亲的‘被自尽’,面对自己必须要往父亲身上泼脏水的行为,他无能,只能以泪洗面,以表自己的违心。
......
良久,
章华台外。
“快——!快——!”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不敬地叫喊声随之响起。
太子熊英修为不低,耳力不凡,他也听到这些动静。
匆猝间,
他马上从极度的悲痛中醒来,他再一次给予自己鼓励,因为他明白,他必须要遵从“先王”的指示,手持沾满罪恶的“弑父,弑君”之剑,以达诛灭“暴君”的目的。
他顺势弯腰,就跟刚刚先王“自尽”的动作一样,他拾起此后将属於自己的巨阙,步履瞒珊,气质阴翳,一夜成长。
此后,
他再也不需要儿女情长的柔弱,更不需可笑的哭泣来表达自己的无能。
熊英很坚定,他一步一趋,很扎实地踏过章华台的每一个贝阶,他跨过门栏,步履停止。
面对着章华台外的天雷象音,倾盆暴雨,面对着不断急速奔来的“造反者”,面对着楚宫历历代代的先王英灵,熊英肃然而立。
接下来,
他运使灵气,高举弑君之剑,宣告他的臣子们,他们的新时代——已经来临:
“熊戆残暴,苛刻至极,众叛亲离,已诛之矣,入宫除暴者何人,还不速速迎立新王,荡除旧疴,以立新朝!”
此时,此处,此景。
只有拥立新王者,何来造反者之说?
呜呼!
啼凤初鸣,宇内响彻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