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你女儿踩坏了我儿子这双鞋,你想怎么个赔法。”
陈明宇母亲嚣张跋扈的说道,眼角满是狗眼看人低的蔑意。
乔绵绵皱眉,“多少钱,我赔。”
“呵,好大的口气,你赔得起吗?我儿子这双鞋,可是意大利进口的限量版,国内就算有钱都买不到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乔绵绵本想心平气和的说话,但面对这么不讲理的人,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呼了几口气,想到目前生活的窘迫,还是逼着自己心口不一的说道。
“我为我女儿的行为,诚心诚意向你们道歉,还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妈咪,你为什么要道歉?”甜心拽紧拳头,气呼呼的说道。
“是陈明宇骂我在先,也是他先推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难道也有错?是他自己太弱鸡,摔倒在地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这双鞋子就是脏了,根本没有坏,我们为什么要赔?”
“甜心。”乔绵绵轻声喝道,用眼神示意孩子不要继续往下说。
在孩子看来,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干净纯粹的。
根本不懂成人世界里的对和错,向来都是由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说了算,穷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果然,甜心一说完,陈明宇母亲就火冒三丈,自己的儿子再不济,也容不得被别人说成弱鸡。
“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竟敢站在这里吆三喝四的,好啊,本来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穷的叮当响的份上,我是打算高抬贵手,放你们一马的,呵呵,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陈明宇母亲拍了下儿子的肩膀。
“你们母女俩,从我儿子胯下爬过去,再对着我儿子磕三个响头,要不然,这事我们没完。”
什么!
乔绵绵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一时又惊又怒。
而站在旁边的李老师也是震惊在原地。
不过李老师只是一名普通职工而已,虽然很想为乔绵绵说句公道话,但碍于陈明宇父母的权势,只能保持沉默。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明宇父亲顶着啤酒肚,开口,“今天的事情,必须给我儿子一个交代,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校长见到我,都要给我七分薄面。”
陈明宇母亲得意的扬起自己的双下巴,“不按照我说的做,就让幼儿园把你女儿开除!我倒要看看,帝都内,有哪家幼儿园还肯收这个野种。不止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没得读。哼,我们家老陈在教育局可是有关系的。”
乔绵绵体内的怒火,已经燃到了顶峰,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成拳。
她很想冲上去,抽这个女人几巴掌。
很想像个泼妇一样,和这个女人拼了。
但理智告诫她,不能这么做。
现在的她,一无所有,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风光的乔大小姐。
她无父无母,身后半点倚靠都没有,如果她这么鲁莽行事,只会给甜心带来麻烦。
她没本事给甜心创造好的生活条件,只求孩子不受委屈,快乐长大。
“对不起。”
半响,乔绵绵猩红着双眸,从齿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纤长睫毛轻轻颤动,湿润的雾气蒙上眼睛。
“我跪,我磕头,但是甜心还小,求你们放过她,算我求你们了。”
就算她已经这样放软语气,陈明宇母亲仍是嚣张的很,“没门!这个野种敢欺负我家明宇,我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她。”
陈明宇有父母撑腰,得意的不行。
嘚瑟的走到甜心面前,张开自己两条小胖腿。
“学小狗那样叫,从我下面钻过去,本少爷心情高兴了,自然放过你。”
甜心怒视陈明宇,突然,伸手狠狠把陈明宇推倒,“不准你们欺负我妈咪。”
陈明宇被推到在地,当即满地打滚,又哭又闹。
陈明宇母亲护犊心切,举起肥厚的手掌,就要朝着甜心扇去。
乔绵绵见状,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处。
眼见女人壮硕高大的身影覆盖在甜心上方,她猛地冲上前,紧紧抱住女儿。
办公室里,并不是没有其他人。
但所有人都忌惮着陈家父母的权势,连个屁都不敢放。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男人冷冽的嗓音。
同时伴随着阵阵震慑人心的脚步声,一股狂冷不羁的气息逐渐靠近。
“我的女儿,看谁敢动!”
乔绵绵愣怔住。
房间里,所有人也都傻住了。
男人面容冷峻,眉宇间似是覆着一层寒霜,眼神阴鸷。
他跨进屋内,笔直而立的身形带着与之俱来的尊贵,一下子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而那隐隐散发出来的赅人气焰,又令人望而生畏。
乔绵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揉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眼前这个气势凛然的男人,不正是厉曜深吗?
因为被防狼喷雾喷过,两只眼睛还有些红,泛着轻微血丝,但这并不影响什么,反而,双眸看起来更加森寒,叫人不敢直视。
“你,你说什么?”
陈明宇母亲早已经忘记手中的动作。
惊讶的盯着厉曜深看,她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看得出厉曜深肯定是个有身份的,心里头不由有些发怵。
“你说这个野种是你女儿,有没有搞错!”
厉曜深听到野种两个字,双眸顿时眯起,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但陈明宇母亲浑然不觉,唾沫横飞的叫嚷着,“你该不会是这个女人的姘头吧,我告诉你,这个小野种——”
她话音未落。
声音猛然止住。
厉曜深的虎口,像铁钳一般,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陈明宇母亲含糊不清的叫了两声,脸色因为缺氧,一下子变成吓人的紫酱红。
“再敢说一遍野种试试?信不信我把你脖子拧断。”
他充斥着血丝的黑眸,闪过冷厉杀气。
嚣张狂佞的语气更令人害怕。
陈明宇母亲吓得魂都没了,浑身宛如筛糠般瑟瑟发抖,早已没有刚才的神气。
而此刻,陈明宇父亲终于认出厉曜深来。
他顶多就是有几个臭钱的暴发户而已,从未和厉氏这种金字塔顶层的人物接触过。
只是一次酒会,曾远远的瞻仰过厉曜深的样子。
“厉,厉总。”
陈明宇父亲膝盖一软,直接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