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是厉曜深最为得力的助理。
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五年前的那个女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层层抽丝剥茧的调查和细致入微的追踪,终于有了结果。
“找到了?”
厉曜深语气淡淡的反问。
面上并无多少情绪波动,但善于察言观色的卓凡,还是从他那双过于深邃的眸底深处看出了一丝隐忍克制的喜悦。
“是的,已经找到。”卓凡低头。
“没有再搞错?”
“厉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做了鉴定,这次百分百不会出错。”卓凡打包票,信誓旦旦。
厉曜深英俊的眉梢微微上挑,骨节分明的五根手指在棕色桌面上轻点了几下,音色低沉,“把资料给我。”
卓凡立即双手递上文件袋。
厉曜深欣长的上半身,慵懒往椅背上靠了靠,缓缓从文件袋中拿出女人的资料。
率先入目的就是一张蓝底的两寸照片。
厉曜深瞳仁猛然收缩。
……
第二天,乔绵绵早早的起来,赶在甜心进厨房之前,做了几样简单的早餐。
把甜心送到幼儿园后,匆忙赶到电视台。
大热天的,连着换了好几趟公交车,乔绵绵的衣服已经半湿。
冲进电梯里,差点和人撞了个满怀,随即传来一道浓浓的奚落声。
“呦,这不是绵绵吗?”
乔绵绵抬起头,就看到了乔依依和霍少卿。
乔依依穿着香奈儿最新款夏装,手挎爱马仕限量版包包,一头栗子色的大波浪卷,妩媚垂在肩头,看起来风姿绰约,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脸上有两块高原红的土丫头了。
五年前,父母车祸去世后,原本生活在农村的大伯父大伯母趁机霸占了他们家的所有东西。
那时,她还小,孤立无援,又因为初次怀孕饱受妊娠反应的折磨,哪里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也是在那时,她的初恋男友霍少卿,和乔依依勾搭在一起,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离开她。
乔绵绵想到这些过往的事情,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时至今日,她已经学会看淡。
“这么巧。”乔绵绵风轻云淡的回应,并没有过多表示。
“绵绵,你最近过的还好吗?”霍少卿看向乔绵绵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么多年过去了,乔绵绵看起来还和少女时没什么两样。
沾着少许汗珠的脸颊光洁盈丽,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嫩水润。即使素面朝天,也比一大早起来化了两个钟头妆的乔依依,要好看许多。
“我过的很好啊。”乔绵绵抬高下颌,笑的没心没肺。
“每天吃的好,睡的好,过的非常舒坦。”
“是吗?”霍少卿想多问几句,但顾忌乔依依在场,只能把话咽回到肚子里。
乔依依见霍少卿的眼睛,直勾勾的贴在乔绵绵身上,嫉妒的火冒三丈。
这个小贱人,都生了孩子,还不忘在外面勾三搭四。
“少卿。”乔依依矫揉造作的扑进霍少卿怀里,手指隔着衬衣在霍少卿胸前画圈圈。
“你这么问,不是往绵绵伤口上撒盐吗?绵绵现在又要带孩子,又要忙着工作,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三份来花,哪里会好?”
又笑着看向乔绵绵。
“绵绵,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提出来,我每个月做慈善都要花好几百万呢,不差这点钱的。”
言语间满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乔绵绵作呕。
这时,叮了一声,电梯门开了。
乔绵绵懒得继续和他们瞎扯淡,直接走出去。
霍少卿的目光追随着乔绵绵远去的背影,乔依依气得牙痒痒,偏不能发作。
……
乔绵绵坐到位置上没有几分钟,突然接到幼儿园的电话,说甜心又在学校闯祸了。
乔绵绵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跟组长请假,火急火燎赶去。
“你就是这个乔甜心的母亲?”
办公室里,班主任李老师的椅子被一个雍容华贵的胖女人霸占,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满满的铜臭味。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同样满脑肠肥,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便知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这所幼儿园是划片区的,乔绵绵住的翠华小区,是安置房,房子又破又旧,而与之相邻的几个小区,都是帝都内数一数二的高档豪宅。
李老师很喜欢甜心,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大致的把情况告知。
课外活动的时候,甜心和陈明宇同学发生争执,互有擦碰,其实也是件小事,幼儿园的小朋友年纪小不懂事,磕磕碰碰都是常有的事情,但因为陈明宇的父母是帝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是。”乔绵绵点头。
“妈,就是她推了我。”陈明宇指着站在乔绵绵身后的甜心,盛气凌人的说道。
甜心不甘示弱的上前,嘴巴撅的高高,“是你先招惹我的。”
“哼,你本来就是没爹的野种,我难道说错了?”
陈明宇对着甜心做鬼脸,说完,得意的钻到中年男人身后。
看到向来强势的女儿,眼睛已经微微泛红,乔绵绵心里有数。
甜心虽然很调皮,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从小到大一直很懂事,不轻易给她添乱。
在学校里,也很少和其他小朋友闹矛盾。
除非,有人触碰到她的逆鳞。
李老师私下里好心提醒过她,陈明宇的父母不好惹,叫她放下姿态,好好道歉,说不定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她也深知,在帝都,这样繁华而又市侩的大都市,自己想要和这些达官显贵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她同意李老师的方案。
陈明宇母亲上下打量乔绵绵。
见她衣着朴素,面露轻蔑,对李老师说,“你们幼儿园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收啊,这样寒酸出生的野丫头,也配和我们家明宇同班?真是拉低整个学校的档次。”
乔绵绵纤长的睫毛,猛地抬起,温和的眼神变得冷冽锋寒。
本以为好言好语说几句道歉的话,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陈明宇的母亲这么刁钻。
“你什么意思?”乔绵绵冷冷道。
陈明宇母亲从位置上慢悠悠的站起来,“看看你全身上下的行头,加在一起都不到两百块吧,你知道我身上这条裙子多少钱吗?你知道我儿子脚上这双鞋,又值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