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警方把注意力集中在这起案件上时,老鼠画廊里居然发生了另外一起凶杀案,现场就在画廊的一号展厅。展厅门前围了一些工作人员,还有前来参观但没有离去的游客,以及保护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
死者是一位身着米色时髦套裙的女青年。她俯身趴在地板上,背上插了一把匕首,时尚的长卷发把她的脸基本上遮盖起来了。距离死者只有一米的墙上,挂的正是《韩林的自画像》!
米多西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摆满画的展厅。他不自觉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展厅,发现和上次在录像里看的被盗前的摆设是完全一样的,看起来画廊摆放这些画始终是按某个规律来的。
麦洁上前打量了一下死者,再抬头看看了“韩林”,说:“也许这只是巧合。”她虽然没有说明白,但米多西知道表姐的意思是,这个女青年大概只是碰巧死在《韩林的自画像》前。
可是不管怎么说,《韩林的自画像》又牵扯上一条人命,真成了“致命的诅咒”,导致参观者见了这幅画就感到莫名紧张。米多西看了“韩林”一眼,“韩林”还是那么自信,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忽然米多西发现了什么,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画,然后问旁边的画廊工作人员:“你们这里的画不是同一个作者画的吧?”
“是的,当然不止一位作者。”工作人员自从上次画被盗时就认识米多西了。
“那同一位作者的画都被摆在一块啰?”
“是的,是这样的。”
米多西问:“这里面只有一幅人像画?”
“对,只有韩林这一幅肖像画。”他试图用美术的术语来纠正米多西的用辞不当——人像画应该叫肖像画。
“韩林不会只在这里展了一幅画吧?”米多西问。
“呵呵”,工作人员笑了,“不是的,这里展了四幅韩林的画,画像旁边的三幅都是他的作品。”工作人员指给米多西看,在《韩林的自画像》左边连着挂了三幅画。这三幅画中的一幅是画着摆着小摊的街头小景,另外两幅是自然风景画。
“感觉韩林这三幅画和自画像风格有些不一样啊!”米多西说。“是的。你居然能发现这个问题,很有艺术细胞啊。每位作者对要画的事物的感受和认识是不同的。所以即使不同的作者画同一个事物都会不一样,都有自己的风格。每个人的风格都是自己很难突破的,”工作人员拍拍米多西的肩膀,“这幅自画像是韩林的最后一幅作品,被认为是他的转型之作,与以往画作风格迥异。也许他开始突破自己了吧。”
米多西正细细地品味着他很专业的话语,只听麦洁问:“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中午12点30分左右。”工作人员上前说。
“谁发现的?”麦洁问。
“是他。”工作人员指着一位参观者说。
“现场有没有留下指纹吗?”麦洁问勘查现场的刑警。
“没有,凶手戴着布手套。”
该死的,又是“布手套”。麦洁和米多西他们都不自觉地抬头看看“自信的韩林”。
“和上次被盗一样,犯罪嫌疑人作案的过程应该都被监视器拍了下来。”工作人员对麦洁说。
“很好,我们先去看看吧。”麦洁转身带大家走出展厅。
画廊的监控室里,工作人员敲击键盘调出历史记录,很快确定了案发前的录像文件。录像开始播放了,屏幕里人头攒动,快镜头下,他们如穿梭往来的蚂蚁来来去去。过了一会画面停了下来,工作人员说:“这是中午12点左右。”
展厅里空无一人。工作人员快进一下,把空白镜头跳过去。终于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位女青年!她快步从东门进入,边左右看着画边走,好像在找什么。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就是门前的第二幅画——《韩林的自画像》。她站在《韩林的自画像》前呆住了,就像见到久违的朋友,一时间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有傻傻地注视着。因为背对着镜头,所以看不见脸。
足足站了3分钟,女青年转身离开。她打眼看了看韩林另外三幅画,然后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慢慢向西门走出去,消失在镜头前,展厅又空无一人。
大约过了5分钟左右,死者又出现在东门,她迈着优雅的脚步,边看画边走,犹如闲庭信步。她这次没有在任何一幅画前过多驻足,而是把展厅四壁的画逐个看了一遍。她又长又卷的头发把脸颊大部分都遮住了。她很快转了一圈,从东北角来到了东南角,也就是摄像机下方。这时屏幕上只能看见她右边的上半身了,其他部位都处在镜头死角。
她刚看完这最后一幅画,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停住了脚步,用左手掏出手机打开后,又换到右手拿着看了起来。一切似乎很自然很平常,这时所有观众,包括麦洁都看得无趣了。马威卡居然打起了哈欠。忽然,一双手形状的东西从屏幕下伸出捂住镜头,画面一片漆黑!麦洁一激灵,瞪大了眼睛。马威卡的哈欠打了一半,嘴竟然合不拢了。米多西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怎么黑了?”麦洁大叫。
操作人员举起双手示意与自己无关。这一切是当时的实时镜头,好像有人用手挡住了摄像机的镜头!
几分钟后,镜头又恢复了“自由”,但屏幕里豁然出现的是已经“背负”一把匕首趴在《韩林的自画像》前的死者!
大家紧盯着屏幕,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希望能有所发现。可是死者纹丝不动,大厅又恢复了宁静。虽然时间像流水般一秒秒地过去,但镜头里还是什么动静和变化也没有,就像定格的画面。
过了几分钟,屏幕的东门走进来一位游客,他站在门口驻足几秒转身跑了,接着进来许多工作人员和游客,不一会儿警察也到了……
可是,那双黑手自从落下以后,直到现场被人发现都始终没有再出现过,更没有人离开过展厅!
“摄像机下方是什么?”麦洁平静下来问。
“是……是一个垃圾筒。”工作人员说。
“能藏一个人吗?”麦洁又问。
“不可能。”皮小冬回忆道,“好像只有20厘米的直径。”
麦洁看了看皮小冬,沉默了。
监控室里一片宁静,大家都盯着屏幕里乱糟糟的围观人群发呆。这个案件真是太玄乎了!
“把案发前最后一批参观者录像给我看看。”麦洁打破宁静提议道。
工作人员调节播放器,最后一批参观者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认真地看画,根本没有来到过摄像机下方,对摄像机附近的两幅画只是打眼一望就转身离开了。
“那最后一个出现在摄像机前的呢?”麦洁又提议。
工作人员调试,案发前最后一位出现在摄像机下方的是博物馆的清洁工。他打扫地上的灰尘,然后倒进垃圾筒,转身就出去了。
“那案发后第一个出现在摄像机前的呢?”麦洁再提议。
工作人员调试。案发后第一个出现在摄像机前的,是从外面进来看热闹的人,他们在摄像机下也只是一闪而过。随着围观的人增多,镜头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但都是从外面进来的,没有多出一个人,而且基本上都是一闪而过。
麦洁又沉默了。她不得不沉默,凶手作案后就从镜头前消失了,展厅的东西门和向南北的通风窗,全都在摄像机的镜头内,连苍蝇飞出去都看得见,何况一个大活人。除非刚才作案的真的就是画上“韩林”的幽灵。
在监控室附近的会议室,麦洁见到了第一个发现现场的男青年。“你叫什么?”麦洁问道。
“方宏树。”男青年说。他穿着休闲套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年龄?”
“22岁。”比麦洁小多了。
“你今天在博物馆干什么了?”
“我和我女朋友在参观。”
“中午12点吗?你干什么工作的?”
“我和我女朋友刚从大学毕业。我们是学艺术的,现在在‘南叶广告公司’工作。今天是周末,我们来看看名画,顺道在这里约会。”方宏树说道。
其实老鼠画廊后的园林恬静美丽,一直有许多情侣在那里约会,周末的游人就更多了。
“你是怎么发现现场的?”麦洁又问。
“我们吃过饭再次来到展厅准备看画。还没到门口,我女朋友说:里面的地上有什么东西?我说我去看看。于是我就看到现场了。”男青年很坦然。
“当时展厅里没有人吗?”麦洁问。
“没有。我怕杀人犯在里面,就打眼看了一下,发现展厅里空荡荡的。”方宏树回忆着说。
“之后你做了什么?”麦洁皱了皱眉说。
“我回头对我女朋友说,‘出人命了,快报警’。她就去喊画廊的工作人员,我用手机报了警,很快就来了很多人。”
麦洁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再联系你。”
方宏树应了声“好的”,站起身走了出去。而一名刑警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几只袋子,说:“这些是死者的遗物,而这两片叶子是在死者上衣口袋里找到的。”
麦洁戴上手套检查了一下:黑色的时尚提包,一些化妆品、钱夹子、通体黑亮的名牌手机和一把宾馆钥匙。钱夹子里有一张身份证、几张银行卡、一个网上银行的U盘、一些人民币和一串扣在钱夹子上的钥匙。身份证上显示死者叫姚远,现年34岁,外地人。麦洁打开手机翻阅了起来。
这时米多西忽然说道:“表姐!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麦洁停止翻阅,问道。
“不知道,我看你弄手机,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米多西挠头。
马威卡说:“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我建议再看一遍死者死前的录像。”
麦洁想了想,问:“你们觉得死者拨弄手机和我拨弄手机有什么不同吗?”
“是的。就是这个!我想起来了!”米多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个拨弄手机的动作。”
“好的,等会把录像拷贝好了,我们再看。”麦洁抬头问站在一边的刑警,“死者上衣发现的叶子是什么植物的?”
“这……我们不知道,不过那两片叶子和展厅门前的灌木的叶子是一样的。”刑警说。
麦洁点点头。
米多西回忆起展厅门前的大花坛,那里是茂密的灌木丛,可是灌木很矮,叶子怎么会出现在死者上衣口袋里呢?难道是死者临死前摘下的?
“看起来死者,也就是姚远很有钱。她用的穿的,都是名牌。不过,暂时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因为她的现金和手机都没丢。”麦洁说,“关键是作案手段太玄妙,看来凶手是个高智商的罪犯。”
“她的衣服前部沾了很多灰尘,头发上也有。另外,她的死亡时间大约在12点15分到12点20分之间。”刑警把初步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麦洁转脸看了看米多西说:“我怀疑展厅不是第一现场。”
米多西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这时,刑警小王走了进来,他把手中的光盘交给麦洁说:“录像刻好了。我们看了今天早上的录像,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麦洁说:“你继续调查,我们再来看一遍录像。”说完起身把光盘交给皮小冬。
屏幕再次被打开,大家都认真地看屏幕,等到姚远在摄像机下方掏出手机时,米多西瞪大眼睛,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惜镜头一闪而过,摄像机的像素也不高,清晰度不够。
麦洁马上说:“倒回去定格!”
小王调节遥控器,画面再回到姚远掏出手机的镜头。米多西和马威卡盯着并不太清楚的画面看了十几秒,然后恍然大悟,麦洁在几秒后也明白了——姚远掏出的手机的键盘布局和她的遗物不一样。
凶手还是露了破绽!麦洁从资料里找出法医拍摄的死者仰面照和侧面照,然后把录像倒回去看了几遍。
麦洁自言自语地说:“死者为什么临死前两次进入展厅,而且两次是迥然不同的情绪?死者为什么上衣口袋有两片灌木的叶子?死者为什么身上有展厅里没有的尘土?死者临死前掏出的手机和遗物为什么不一样?那个手机到哪儿去了?”
米多西说:“表姐!我已经知道凶手是怎么杀死姚远的了,只是……”他皱起眉头,“就是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制作‘黑手’然后离开展厅的。”
麦洁说:“我想我们俩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只是凶手需要一个道具来作案。”
欧木棋说:“你们俩老是打哑谜,真急人,把你们的结论说给我听听嘛。”
米多西挥挥手:“这还只是推测,和缉拿凶手还有距离,我看不说也罢,结论不能下得太早!”
麦洁点头:“最重要的目的是抓住凶手,凭现在的线索根本不能找到凶手,即便作案手段清楚明白,也根本没有凶手的一点线索。”
“有一个线索。”米多西说。
“什么线索?”
“张栋宇和姚远的死,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凶手也在极力把作案嫌疑推给‘韩林’这个死人。我们应该从这里入手。”米多西说。
麦洁点头。
皮小冬说:“我有这样一种感觉,凶手好像在为‘韩林’杀这两个人,好象是为了‘韩林’的在天之灵而做的这一切,也可以说是复仇。”
杀张栋宇这个偷画贼,似乎好理解,可是姚远和“韩林”有什么大仇?有钱也是错?否则姚远第一次进展厅就直奔《韩林的自画像》,这么反常的动作是干什么?
“对了,上次张栋宇的案子,如果我们设想是鼠老板骗保险金而制造的,那么姚远的死又是为什么呢?鼠老板会不会和韩林熟悉?”米多西说。
“我想,可能姚远和韩林熟悉,看她那表情就有这种感觉。”马威卡说。
“韩林是个有名的青年画家,熟悉他的人肯定不会少的。”欧木琪说,“鼠老板从事艺术品交易肯定熟悉韩林。这么一来也解释不了姚远的死啊。”
“也许鼠老板骗保的设想应该推翻。”马威卡说。
“不!也许这是鼠老板为了让你推翻设想而再设的一个局,让你感觉是韩林的幽灵在杀人。”皮小冬说。
“可是为什么是姚远呢?为什么不是别人呢?鼠老板是不是和姚远认识呢?”米多西说。
“我们还是展开调查吧!皮小冬!你先拿着这手机。”麦洁把死者的手机装进袋子递给他说,“马上去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号码打电话以及发短信给她了,要打出清单!”
“是!”皮小冬接过袋子站起身来。
“米多西!”麦洁看了一下手表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家了。”
“哦!”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米多西他们得回家了,“课外侦探组”成员们站起身来向麦洁他们告别。
麦洁嘱咐道:“这个案子一定是人为,那些传闻是凶手在虚张声势,你们不要有心理阴影,这世界上没有鬼。”
看起来麦洁是担心他们留下心理阴影。三位“小侦探”互相对视一眼,对麦洁的细心关怀心存感激。三人不约而同地笑笑说:“放心吧!姐姐!”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碍媒体的穿透能力,根本不用花多大力气,姚远和张栋宇的案件就传遍全国,也没多久,就传到了国际上。电视、网络、报纸都或多或少地报道了此事。
一时间,文艺界掀起轩然大波。炒作的、胡扯的、保守的报道把这两件本来就很玄乎的案子变得更加不靠谱,而且有些人把这些事传得神乎其神。
有“当事人”说:“明明《韩林的自画像》中的‘韩林’身体是面向左侧的,案发后变成面向右侧的了。”马上引来反对,有人说:“韩林一直是面右的!”为此事,美术界也发生了争执,甚至有人说:“韩林”先是右侧,杀了张栋宇就面向左侧,杀死姚远后又恢复了右侧,搞得就像“韩林”是爱摆POSE的模特。
有人说:“‘韩林’曾经在博物馆的花园出现过!他四下里散步。”还有人说:“‘韩林’杀姚远的那天中午,有人看见他在姚远背后举刀猛扎!”
有人提出韩林小时候就有嗜血倾向,自称是韩林表叔的人声称,韩林上学时因为殴打同学导致重伤而被老师处分过。
有些人说得跟亲眼看见过似的,好象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韩林,到底是真是假呢?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真是人言可畏啊。
在法国甚至出现了支持韩林和反对韩林的对立两派。一场“粉丝”和反对者之间的争执越来越激烈,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通过钥匙上的名牌,麦洁终于找到姚远居住的宾馆,这个宾馆的保安和服务员24小时不停地巡视和打扫走廊,一般人要进入必须登记,即使麦洁和她的第九探组也不例外。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麦洁他们来到姚远住的房间。这个房间一卧一卫一浴,干净整洁,设备齐全。
姚远带来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几件换洗的内衣。看起来,她可能只打算住一两天就走,或者她来得很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床头柜上随意地放着一张检过的火车票。麦洁拿起来一看,是外地来本市的一张车票,到站日期是前天傍晚。也就是说,姚远是前天傍晚到达本市,昨天中午遇害的。从博物馆的录像看,姚远显然是十分着急地奔向《韩林的自画像》的。
难道,她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看一眼《韩林的自画像》吗?这幅画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可是第二次走进画廊的她却毫无目的,犹如漫不经心的旅行者。莫非真的如米多西和麦洁一开始推测的那样?
但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一定是这样,一切还只是在推测阶段。宾馆的工作人员介绍说,他们前天夜里听见姚远房间的电视开着,大约在凌晨1至2点才关闭,而姚远是昨天早上大约10点左右离开的。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的人退房。在姚远入住后,也没有什么人来过宾馆探视。警方询问了仍然在宾馆的其他客人,但没有任何发现。
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凶手和宾馆没有关系,也许凶手连宾馆的门都没进过。也许知道宾馆安保工作严密,凶手压根没有指望过从宾馆下手。
正当麦洁准备回公安局时,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皮小冬的。“什么事?”
“头儿,我们发现姚远的身份证是假的!”皮小冬打通电话就嚷。
“什么?怎么回事?”麦洁预感不妙。这让她想到张栋宇的假身份证。
皮小冬说:“姚远是用假身份证开的手机卡、银行卡以及网络用户卡。到派出所一查就发现,姚远的身份证是假的,根本没有这个人!”
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不可能查到她的档案和资料,也就无法查实她的背景和身份。如此一来,连她到底熟悉或者认识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她和谁有过节。那么凶手就无法锁定了。
“她的手机你查了吗?”麦洁问。
“姚远遇害的时侯,根本没有任何电话和消息打到她手机上!”皮小冬说。
就是说她在摄像机下看手机根本不是看来电和短信,那她当时在看什么?看时间吗?麦洁则更加肯定了自己开始的推断。
麦洁说:“姚远最近一段时间的电话通讯清单你打出来了吧?”“我刚才已经打出来了。名单怪长的。”
“好!就按清单上的号码逐个查和姚远联系过的人的姓名和背景,并且逐个打电话,一定要打听到姚远真实的身份!”
“好的!可是头儿,我必须再告诉你一个重大发现!”皮小冬口气有些得意。
“什么?”麦洁似乎有点奇怪的预感,“什么重大发现?”
“我刚才打印记录的时候发现,姚远的手机通讯记录上居然也有鼠老板李子琛的通讯记录!”